“按照游戏规则，我现在是否也可以对你开一枪？”
林澄忽然拿起了桌上的左轮，将枪口对准了面前的风信子。
风信子身边的两个西装男很快便挡在了她的身前，气氛也在此刻变得剑拔弩张，站在林澄身后的许挽月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让开。”风信子的声音从两个西装男身后响起，两个西装男从她身前挪开，林澄得以继续和风信子对视，风信子已经将搁在桌上的小腿放下，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只是她的眸子此刻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当然……如果你今天可以杀了我的话，所有债务都可以一笔勾销。”
“活着有什么不好吗？”
林澄轻笑了一下，扣动扳机，一枪打爆了对面少女的头。
………………………………
许挽月伸出手紧紧的捂住嘴唇，避免让她的尖叫声发出来，可此刻她的手臂都开始痉挛起来，面前的一切血腥到令人作呕，可那两个西装男却不为所动，而林澄也只是平静的把枪放下。
“放心。”林澄看向许挽月，声音温柔，“她不会死的。”
就在林澄这句话落下以后，所有落在地面，桌面，天花板的血肉组织忽然都悬浮了起来，就连少女原本无头的尸体此刻都不再涌血，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回到它原本的位置，就好像被拼接好的拼图，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面前的风信子又重新变回了先前的模样，就连衣裙上的血迹都全部消失，一切完好如初。
分明刚才被一枪打爆了脑袋，但此刻风信子看向林澄的脑袋却没有愤怒，反倒闪烁着诡异的光亮，“你好像对我的能力很了解。”
“倒也不是那么了解，只是看出了一点点，所以想开一枪试试。”
“那万一……我没法活过来嗯？”
“试试又不花钱，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澄耸耸肩。
“那你是否想过……你们两个人今晚都走不出这间包厢了呢？”风信子的眸子森冷的凝视着他，边上的西装男将手枪重新递给了她，风信子将其一枪枪装上子弹，这一次装了三颗。
她将枪口对准林澄，“我只开三枪。”
“我很好奇……她赋予你的幸运，又能维持多长的时间？”风信子显然对许挽月的能力也有一定了解，知道所谓的“眷顾”，并非绝对意义上的逆天幸运，她拿起手枪，对准林澄的脑袋，但林澄却忽然伸出一只手，“等等！给我一分钟！”
林澄看向许挽月。
不知道为什么，许挽月忽然有不太妙的预感。
“看来……只能这样了。”林澄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接着站起身，凑近到许挽月的面前，许挽月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接着她就被林澄给轻轻……抱住了。
许挽月一怔。
她很少和人有肢体接触，就连最好的朋友偶尔抱她一下她都会觉得怪怪的，倒不是讨厌，只是不习惯……过去十几年来她从来怎么拥抱过别人，就连她妹妹也是，十八岁之前她没搞清楚她的厄运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传染，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避免触碰。
但此刻却被林澄给抱的紧紧的。
“我出门刷过牙了。”林澄的嘴唇凑近她的耳朵，声音很轻很轻，许挽月的身躯轻轻颤抖，她缓缓凑近林澄的耳朵，声音好像有些委屈，“一定要用这个办法吗？”
“我们一起死和你丢掉初吻，你选一个。”林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似乎有些无奈，许挽月只能小声回答，“那，好，好吧……”
她轻轻抱住林澄，随即闭上了眼睛。
许挽月今天的妆容很淡，粉嫩的嘴唇上还有浅淡的唇彩痕迹，她的眼睫纤长，眼睫下的光影交错，她确实是个尤其漂亮的女孩，皮肤白身材好，以至于林澄心底都稍稍有些负罪感了。
……虽然是得这么做，但是某些细节上他说了谎。
……大概先让她亲一下脸，接下来亲吻的时候她就会更好接受一些吧。
林澄缓缓靠近，轻轻吻住了她的嘴唇。
许挽月不敢睁开眼，粉嫩的嘴唇缓缓张开几分，她像是受惊的小鹿，此刻无处可逃，只能被迫配合着林澄所做的一切，脑袋传来的晕眩感让她有些无力，于是她的手紧紧抱住了林澄，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滋生，好像疯长的藤蔓，她缓缓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这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
忽然好想哭。
十几秒钟以后，林澄松开了搂着她的怀抱，还去桌上抽了纸巾来，小心意义的替许挽月擦拭了一下嘴唇，接着他才回到椅子上重新坐好，笑眯眯的看向对面的风信子，“开枪吧。”
风信子扣动扳机，第一枪，空枪。
第二枪，第三枪，仍旧是空枪。
但此刻风信子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愈发渗人。
“我开玩笑的。”
她第四次扣动扳机，瞄准林澄的眉心。
………………………………
第四枪绝不会是空枪。
但子弹却擦着林澄的肩膀而过，落在了窗外的玻璃上，将玻璃尽数碎裂，林澄无辜的看着面前的风信子，“你的枪法好烂，这不是小孩子可以玩的玩具啦。”
许挽月都要吓掉了魂，可看着林澄这淡然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好像她的一惊一乍在此刻显得有点滑稽，她重新站到林澄的背后，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手好凉。”林澄抬头看她。
“宫寒。”许挽月幽怨回答，她的语气此刻尤其的别扭，毕竟刚才他们两个人才在这些人的目光下，拥抱着亲吻了十几秒钟，她对初吻的美好幻想可不是这样的……
“我认识个老中医，到时候有空介绍你去见见，让他开两副药好好调理调理。”
“中药好苦，不喝。”
林澄忽然轻轻抓住了她的手，两只手把他的手抱到一起轻轻搓了搓，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子，“良药苦口嘛，宫寒容易痛经，疼的时候你就会后悔了。”
“暖男排狗后面。”
“喂喂喂，我今天冒雨飙车过来救你的啊！你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林澄抬头，苦着脸看她，许挽月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别过脸，小声嘀咕，“不好意思……”
不该在这个时候耍小脾气的。
“我就说说而已，无所谓啦。”
林澄轻轻揉搓着许挽月白净的小手，她的手确实很好看，骨节纤长，又宛若青葱般白嫩，都可以去当手模了，手好看的女孩子小脚一定也很好看。
两人说话间，对面的风信子已经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们这旁若无人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气的牙痒痒，她抓紧手上的手枪，再一次开枪，一枪，两枪，两声枪响让许挽月吓了一跳，可子弹最终都落到了窗外去，没有一颗落在林澄和许挽月的身上。
“左轮比普通手枪难中多了，想学的话我教你啊？”林澄笑眯眯的看他，从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没有流露出过一丝一毫的恐惧，这样的淡然让风信子愈发的癫狂。
她的眸子阴恻恻的盯着林澄，可似乎又对他无可奈何。
林澄的身体微微前倾，“是不是在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我感到害怕？”
林澄放开许挽月的手，看着面前的风信子，“你的能力是序列37，属于秩序崩坏一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你十四岁时候觉醒的，能力觉醒以后你的一切就固定了，没法再吃东西，睡觉，也无法再成长，也无法死亡，所以你现在十八岁了还是这样的小矮子，而你的能力对其他人的使用方式……是在一定时间内，倒退其它人的能力成长进度，你将许挽月的能力回溯到了三年前，三年前她还没掌握幸运呢，还是个倒霉蛋，所以你轻而易举的赢了她。”
“不过估计你自己都没想到会赢的这么轻松，反正输赢对你来说也无所谓，今天你们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许挽月离开。”
“我是代表水果店来谈判的，两年前开赌场的时候忘记了来找你们拜个码头，不好意思啦。”
话是这么说，但林澄的声音里可没有半点歉意。
“我们只是想赚点钱，赌场并不是我们的营收大头，所以能不能请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呢？”
风信子的眸子直勾勾的凝视着他，呼吸逐渐粗重，“想抢我们的钱，就先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林澄的表情忽然有些怪异起来。
“你看出我的能力是什么了？”
风信子倒是很坦诚，“没有，但我很想知道……三年前你的能力又是什么级别？”
林澄的表情现在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反观许挽月又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那两个西装男已经开始解起了纽扣，浑身的肌肉仿佛在微微发亮，显然这是两个能力为体质强化的能力者，并且实力都在B＋级别，寻常的A级根本不是对手。
可林澄的表情还是很怪异。
“你真的真的真的确定……要把我的能力给短暂的压制回三年前？”
“我倒想知道你能虚张声势到什么时候！”
“不是，你冷静点，我真劝你别想这么干……真的……别闹。”林澄此刻反倒有点着急，可风信子的眼眸此刻已经亮起了光芒，秩序在她的眼中重现，她开始将林澄的能力重新构建倒退回三年前的模样，可林澄的话也在此刻在她的耳边落下。
“搞不好……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