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时的三位纵火犯又在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睡觉啊。
没错,这三位烧完房子就直接心大地回自己屋子睡觉去了。
也不管可能遭到大师兄的追查,或者是上头人的问责。
她们就真的相信了黑发女子的说法。
“吱呀”的一声,木门被风吹开了,凉气灌入屋内,将其中一人唤醒。
“唔...这么晚了,是谁啊?”
其中一人被风冷醒了,赶忙起床准备看看门打开的原因。
门外,一名灰衣女子默默地站着。
她的脸被灰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眼中含有无尽寒霜,似乎要将三人吞没。
“你是?”
刚睡醒的林水揉了揉眼睛,看向灰衣女子。
但灰衣女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掏出了三瓶药。
“你们三个,把这个赶快喝掉。这个可以帮你们装哑三日,避免一场灾祸。”
林水眼中流露出几分吃惊,然后小声问道。
“大姐?”
“别说了,赶紧让她们也把这个喝掉吧,我先回去复命了。”
灰衣女子有些急促地催道,然后跃入了山林之中,隐去了身形。
......
“咯吱”的声音在执法堂的木地板上不断响着。
执法堂的弟子们均是大气不敢出,只能低着头,等待着大师兄发话。
其中最为紧张的,大概是陆衣。
就在刚刚,她听到了她妹妹给她的通知符,才知道,大师兄发火的原因,实则是自己这个妹妹搞事结果事情败露了。
在心中骂了自己妹妹几句,她开始思考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情。
刚抬头,然后瞬间又被大师兄冰冷的眼神逼得低下了头。
她完全没有见过这种状态之下的大师兄。
或许是因为她们以前的所作所为都较为隐蔽吧,而且,也只有陆静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按照陆静的说法,就是...
“真想看看啊,大师兄发现自家宗门的弟子被同门干掉,却又无能为力的那副表情...一定会很美丽吧?”
以往,略有过分的行为似乎都会被宗门之中的某个风灵根修行者阻拦。
而这次做的有些过头了,居然直接让大师兄知晓了这些。
...完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大师兄息怒啊。
平时温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是很难阻止的。
执法堂养的引导线索的灵蝶已经飞出去了,也有人跟随着它们了,希望它们被其他东西引导走了吧。
这种灵蝶遍布于整个世界,是极为古老的种族,对因果的力量有些敏感。
但为了获取这份力量,它们失去了修炼的道路。
于是人们可以轻易地得到它们,将它们用作获取线索的工具。
为之赋名——引领蝶。
“咚、咚、咚。”
门在叶冰莹尚未喊“请进”前轻率地被打开了。
“大师兄。”
白秋墨合上门,带着几分轻快的语调喊道。
“嗯?白师弟,你来了啊。”
叶冰莹有些紧张地看向白秋墨,但她仍旧小心地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过了这么久,还没调查出事情的原因...白师弟会不会稍微有些不高兴啊?
“嗯,来的路上顺带去了一趟那个房子,正好发现了某些东西。”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块粉色的弟子牌。
“...是飘渺峰的弟子牌啊。”
叶冰莹的眼中闪过几抹凌厉。
“是啊,谁能想到,宗门里最是显柔的峰,却出了三名想要杀死同门的纵火犯呢?”
白秋墨的眼神之中也闪过一抹不快之色。
就算说想要摆脱江千筱...但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在他附近,以死亡作为脱离的方式。
定下过的誓言,总不能忘却吧?
“只要你在我身边,没有犯错,就绝对绝对不会受到伤害。”
这样的。
虽然只是那年醉酒之间轻许的话语,但是他也不允许自己忘却。
说起来,大师兄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叶冰莹脑中此刻,并非是有多么恼火于同门相残的思索。
而是...
江千筱在白秋墨的床上翻来覆去,仔细嗅着他身体带去的清香的场景。
她的神识始终笼罩在他们那间屋子的里面。
特别是,白秋墨的房间。
可恶啊,都是因为那个弟子,才会让那新来的师妹有了可趁之机。
一想到这个,她的眼中便多了几分火焰。
“走吧,师弟。”
白秋墨点了点头。
“嗯,也该去找飘渺峰的峰主要个说法了。”
千鹤宗是以一峰为单位组成的,而叶冰莹仅仅是代理掌门,什么事情都还是要先询问一下峰主才是。
二人走出执法堂,她却看到白秋墨开始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师弟...?不是说了要去找飘渺峰——”
白秋墨打了个哈欠。
“哈啊——大师兄,你去吧,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叶冰莹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回答。
“好。”
......
白秋墨带着自己的酒葫芦,漫步到了一家酒肆。
他需要来这里买修炼之时必要的酒,以及...
见一个人。
受这盛世之中,修仙之盛行的影响,凡世的城池,保持着夜不眠的繁华景象,各式各样的小摊早已堆满了整个街道。
但也因此,就连那些正统的酒肆都被这些路边摊略微遮蔽了光芒,直至如今,大多酒肆要么是搞一些擦边的内容去吸引顾客,要么,只能像是这家逍遥酒肆一样,乖乖地等着灭亡,每天靠着售酒勉强地维持着自己的存在。
最近已经没有什么人还会来这边了,而是大多选择路边摊里面那些新鲜的品酒方式,酒厂和这边的合同也是越来越少了...现在,只有一些老顾客还会来这里了。
屋内,掌柜打了个哈欠,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位老顾客上门。
铃铛的声音轻轻响起。
白秋墨拉开木门,一个橘黄色长发的女子正在里面饮酒。
也只有她,还在此处饮酒。
看似文雅的她,身旁,是十几个空杯子,还有一盘下酒菜。
他拉开她身旁的一个椅子,在柜台前面坐下来。
“掌柜的,请给我来半壶烧酒,再切一斤牛肉,谢谢。”
这并非是他喊错了。
只是这酒肆生意实在是不太好,所以掌柜的只能身兼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