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叶瓣,在甜蜜四溢花房中生活的蜂后,为了防止外敌入侵,藏身之处通常修建有九曲十八弯,层层叠叠的密道。

洞口有块大石头像火炬,上尖下窄,洞中有洞,洞洞相连,自然形成迎宾、云霄、白凤、雨花、密竹、玉神殿、祭礼台等诸多美景。

看不得真切,可被探索的快感实打实存在。

形态各异的大小石柱、石笋数以千计,宛如雨后春笋,错落林立。

刚走一会儿,两崖壁就越来越窄,里面黑乎乎粘糊糊的。

这时候,她想说话,可是有点怕了。

‘真希望快点通过一线天,手碰到的崖壁了,麻麻的,挺恐怖的。’

这时要侧着身子前进,一人似乎太苗条了,洞口已经可以容纳两人并行。

鼓足勇气又派遣一人,两人结伴而行,紧贴着摸黑前进,时而分头行动探索四周,可是不会离得太远。

...

次日清晨,霓枫失魂落魄地走在西北郊的土路上,深深的罪恶感让她在方青竹面前无地自容。

丑态尽出不说,居然还让世子为她做这种事情。

昨夜,她不仅弄脏被褥,还弄脏了公子的衣裳,两人洗浴后换了套干净的床被才得以入睡。

通常练武的女子,需求比常人更加旺盛。羞耻事情毕了后,方青竹还给她好好普及了一堂生理课,消除罪恶感驱散心理阴影。

霓枫年幼的时候偷听过几年私塾,讲堂的先生在课堂上狠狠训斥偷瞧春宫图的女学生。

告诫她们,女人做这种事是败坏道德而且危险的行为,是不自爱、羞耻、堕落的,那时同龄的女孩对释放欲望这事儿还讳莫如深。

直到她出了江湖,浪客侠女都有自己动手的习惯,不过大家也都各玩各的,很少会出来交流经验心得,

毕竟很多人内心还是觉得这是可耻的,

昨夜天父大人言传身教,说得妙言要道,谈及这些羞耻事和人的身体结构,用了很多她难以听懂的专业名词。

‘晦涩难懂的词汇,可能只有南阳侯妃才能和天父畅谈。’

虽然听不懂,但是霓枫不觉明历,大为感动,她甚至还有了深入探究的想法,刚要实践就被公子制止了。

“这种事情,你不能每次都依赖别人,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

走在马市上,昨夜之事如蜃楼幻象,把霓枫的脑子挤得满满当当的,直到走到了街巷尽头才反应过来。

西北郊的马户多聚落与此,三三两两搭了简易的草坡棚子,棚子外面搭着横幅,打着各家的旗号。

拐进一处旯旮里,一截矮旗萎靡不振,上写着‘平安’二字,平安车帮。

寻到一处冒着烧炕的青烟,霓枫终是看到了曹小月几人。

自从得了起步资金,这丫头带着一干小妹租赁了两批骡马,跑起了车帮的生意。

替人送信寄小物件,因为价格便宜又跑得勤快,没过多久就成了城内很多南城百姓的‘专用邮差’。

据说几日前已经有富商找上门来托运买卖了,曹小月的车帮也已经越做越大。

踱步在路口迟迟未前,霓枫不知该如何开口,通过密道可是走私贩运,虽然已经有了腹稿,可还是有些担忧。

篝火边,几个稚嫩女孩捣弄昨夜吃剩下的红薯,煎了一大壶淡茶,相较于前些日子食不果腹,现在的她们算是勉强在城中立足了。

“曹老大,你看妮妮找了什么?”

这个名叫妮妮的女孩比其他孩子矮了一个头,献宝似的,手指拎着十余只被熏烤焦黄竹虫。

“啊,给我一个”

“嘿嘿,见者有份”

其她几个女孩兴奋扬手呼着,想要讨要一只酥脆爆浆又带有肉腥味的烤虫。

妮妮急忙地将虫子护在怀中,说道:

“不行,这是公家的东西,要分也是看大姐头的。”

这些女孩多是被遗弃的贫民女,曹小月带着她们谋活路,从起初的五六人,现在发展到了十二人的规模。

在贫民窟里,她们就在老大的带领下结伴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平时同住同食,哪个同伴找到了好东西也会拿出来分享。

如今随着年纪的增长,加上日子越来越好了,曹小月的威望也在众女心上扎了根,大家都坚信自己跟对了人,大姐头的指示也从来都没让她们失望过。

树荫下,几个女孩欢声笑语吃着红薯饮着茶,唯独人群中为首的女子一脸愁容。

妮妮年纪还小,她不大懂得看氛围,只觉得现在应该开心才是。

“大姐头,我们今天有货要拉吗?妮妮会护着车辕了,今天肯定能帮上忙。”

曹小月将手中的红薯分给了妮妮,面上忧心忡忡。

周围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女孩也察觉了,这些日来西北郊马车帮的生意都不好。

平日这儿车马如龙,川流不息,街上装卸货的吆喝声不断,自从诸侯约盟的消息传来,城中就颁布了新的戒律,此后这条土道街上冷清多了。

城门口的告示上,除了白莲教的通缉令外,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张白纸红字的禁令。

禁令上言简意赅,携带大批铁器和油盐粮食的马车禁止出城,这事儿本和她们不相干,可守城的门卫忒不干人事。

借着禁令要狠狠地宰她们这些小车帮,甭管你是不是带着铁器油米,只要想出城,一刀切按照车马和人头计件。

她们组建的平安车帮只有六挂,可听曹小月大姐头说,五挂车出城需要支付的税钱就不少于两贯铜钱,这收的油水比她们跑一趟车赚的还多。

“曹大脑袋兮,一向过得可好?”

霓枫上前,这才短短半月不足的功夫,眼前的人已经从一个流氓混混头头发展成有模有样的车帮首领了,虽然规模还小,可也算是个正经生意人不是。

曹老大忽地站起,一边朝跑来,一边大声招呼:“霓阿姐,啥风把你吹来啦,快进里坐!”

跑到霓枫跟前,拉着人家的手朝屋里拽,骚情得跟狗一样。

又喊叫:“驴娃,把这壶茶倒了,重新泡,把那盘普洱老茶泡上!”

又搬来凳子,摆到人家尻子后头,霓枫一来就坐到草棚子的上首位置。

女娃多是敬慕地看着座上的人,几个新来女孩听说这女子对车帮有大恩,毛毛躁躁的动作也变少了。

咕噜咕噜的热水泡好,原先的蹦了口的陶碗也被收纳起来,曹小月从油纸中掏出两枚精致的盅杯。

当时她们拿了霓枫的银子,先是坐起行脚的买卖,被同行记恨,差点被打折了腿,要不是面前的女子又仗义出手,现在曹小月可能就是曹瘸子了。

霓枫的心思不在喝茶上,她刚打探了虚实,也知道这周围车帮的难处。

提到最近的生意,曹小月叹息,环视周围冷清的街道。

“霓姐,不瞒您说,城门禁令怕不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了,我还有一百多口老瓮,要拉到北地的边镇。

瓮不值钱,脚钱不多,好赖也顾得住牲口和人的伙食,总比放空车强。”

有东西拉总比没东西拉强吧,生意人本就是信义为本,她一区区六挂的小车队,商家不放心把绫罗绸缎贵重货交付给这种小角色,能有拉瓦瓮的买卖就不错了。

“光是四车老瓮,出城就要两贯铜钱,这可是要了我的亲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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