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

风纪委员难以置信地颤抖着手指念出了那个名字。

附近的其他冬雪女生也不禁议论纷纷,在她们的认知中,苏墨和白瑶都已经不在身价排行榜上,是除名的存在。

然而苏墨却又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他顶着那头醒目白发完全没遮拦一下的意思,大摇大摆的,就跟在自己家后花园一样随心所欲。

她们这些人的反应,苏墨非常满意。

可以看得出来,小又的化妆技巧之高超,他的这身佯装根本没人看出来本身是白瑶,非常完美,天衣无缝。

就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得注意一下声音了,这方面确实还得再多注意和练习。

“你凭什么还敢出现在冬雪!?”

对方的话语非常粗鲁,完全不像是经受过良好礼仪教养的冬雪学生。

苏墨抱着这般轻蔑,对她反问道。

“凭什么?我到现在可依旧是冬雪的交换生不是么?”

“你......你不是......”

风纪委员指着苏墨,面色狰狞,却没能把话给说破。

苏墨被设计害死,送进的事情已经被封锁了消息,这种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

而且这事被勒令打压下去,禁止外传,同时也禁止任何人讨论有关冬雪与秋山交流学习的事情。

苏墨也是清楚这一点,才更加地肆无忌惮,更加嚣张地骑在她们这些人的头上。

“当然了,你若是想用暴力驱逐,可得好好掂量掂量,你带的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把我赶出去。”

“......!”

虽心有不甘,可她却无能为力。

苏墨这番话风纪委员心里明白,她带的巡逻队伍虽然都是体育方面非常优秀的人才,但苏墨可是不良最多的那个秋山高中的头头,曾有过以一敌十的,那种只存在于影视漫画里的夸张战斗力。

自己带的这些女生,在他看来,确实是有些弱不禁风了。

局面僵持不下之际,从不远处的校舍内慌慌张张地跑下来一位有些冒失的女生。

她焦急地来到风纪委员的身边,小声在其耳边低语了什么,随后她“什么”地大叫了一声,神情变得古怪又震惊。

苏墨自然是不知道,等待着她那边的回答。

过的时间不长,风纪委员告别了传达信息的那个女生,随后轻蔑地瞥了苏墨一眼,随后对苏墨挥手,示意他跟上。

“哼,跟我来。”

计划赶不上变化,苏墨本来还想若是对方硬磕到底,那边借着这个暴力事件以小化大,在冬雪煽风点火,酿起一桩轩然大波,然后将这种丑恶情况宣扬至外界。

然而现在看来这计划是用不上了,既然对方以礼相待,那么他也选择了安分坦然地去接受。

风纪委员带着苏墨进了校舍,跟在她的后面,不刻意去闻,也时不时传来非常好闻的某种花的清香。

冬雪此时是部分学生的上课期间,楼道的阶梯教室传来老师在黑板板书的粉笔刷刷之声。

当然,也有没到课程的大小姐们在走廊、校舍外的花园结伴而行。

她们举止优雅,得体又安静,俨然是常人所没法比拟的大家闺秀。

校舍内没有任何异味,哪怕途径厕所也是,这里到处充斥着女性健康的荷尔蒙香气息,令人陶醉。

在苏墨惊叹窗外后花园那高尚规格的西式雕塑时,前面的风纪委员停下了脚步。

回过神,对方把自己带到了一个门牌上写着“会议室”的房间。

在苏墨面前表现得强势又鲁莽的风纪委员,此时却刻意花了半分钟来调整自己的衣着,整理略有凌乱的刘海与衣衫后,她故意清了清嗓子,让里面注意到自己来了之后,才把门轻轻敲了三下。

被她这么一搞,苏墨也不禁在后面偷偷掏出手机,借助漆黑的屏幕,来看自己的外表是否会被人看出破绽。

答案依旧是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三秒钟后,那一头传来了里面人的回应。

“请进。”

揣着紧张的心情,苏墨跟在风纪委员的身后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陈设只有旁边的一张沙发和前面坐着人的办公桌,但这里拉上了窗帘,光线非常阴暗。

坐在那的,是刘海上系着天蓝色发带,拥有一头长到仿佛都拖到地面的金色长发的女生,冬雪标志性的纯白水手服在她的身上看似一朵盛开的白百合,大方得体而又举止瑰丽。

那位金发少女的胸部较之一般女生来说相对丰满,但腰部却并没有那种肥肉的松弛感,她拥有女性所具备的独特魅力。

然而那些有的没的苏墨都无心观察,他只看到,对面那个金发女正用一股刀子剐肉般的锐利视线,上下打量着自己,还是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堂堂冬雪学生会的副会长,居然亲自来接待我一个秋山高中的不良少年,还真是受宠若惊。”

“哪里,对待秋山高中的‘番长’,这点礼节,还是应当要的。”

番长......

这在秋山高中,唯有登上顶点之人才能享誉的称号。

而这个称号,其实并非苏墨所属,而是被他推上秋山顶点的白瑶。

苏墨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称呼的自己,还是......被看穿了自己的身份,言外之意所指的是白瑶呢?

不清楚,但刻意在意这种细节只会被怀疑,苏墨并未在这方面多想,而是一带而过地追究起对方的矛盾。

“是吗,你手下那位刚才还不想让我进怎么说?”

“不,并没有,怎么会呢。”

随即,她淡然地看了那个风纪委员一眼,以无比严肃且冷漠的上位者姿态,对其下达如同死刑般的宣告。

“在冬雪,做错了事,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此话一出,风纪委员当即摘掉了自己的臂章,观察副会长的神色,蹑手蹑脚地把风纪委员的臂章放在她的办公桌前。

牙齿打颤,双腿发抖得仿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她颤着音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出现在对方的视野内之后,便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会议室。

对于风纪委员,不,现在该说是“前”风纪委员这番极为聪明的做法,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看向苏墨,对他微笑道。

“倘若你要来冬雪,冬雪学生会,自然没有要赶走的意思。”

先礼后兵么......

苏墨沉默,没有回答。

面前坐在办公桌前游刃有余的金发女名为爱丽莎,是冬雪的学生会副会长之一。

她的父亲具有纯正的西方皇室血统,和小又那种顶着亲戚名义的冒牌货不一样,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在进入冬雪之前就受过皇室正规的系统教育。

不仅如此,她吃穿用度都非常讲究,据说爱丽莎这辈子喝红茶从没用过同一盏茶杯,不论用的器物价格多么昂贵,哪怕金镀玉造,对她来说依旧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就丢。

苏墨之前听人说,甚至有跟在她屁股后面“捡垃圾”的佣人,靠着变卖这些玩意都发家致富了。

当然,这并非在说她是个傻子,而是她根本不在意这些。

试问,有谁会去管一只狗恬不知耻地去翻你家的垃圾桶呢?此名言正是出自爱丽莎之口。

她靠着绝对的财富和头脑,以绝对碾压的实力将冬雪绝大多数的千金们玩弄鼓掌之中,而后坐了副会长的头衔。

而且因为爱丽莎的礼仪来自西方纯正的皇室教育,她还在冬雪学校担任最优秀贵族小姐们的礼仪讲师,这方面就连冬雪的礼仪老师也对其甘拜下风。

这一切的一切都无疑让她站立在冬雪的金字塔顶端,近乎无人能够撼动。

苏墨不得不承认,每一次和她的博弈,都要耗费很大的财力和心力,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对方的圈套,沦为对方的玩物,永世不得翻身。

这就像彼此在西洋棋上的交锋,不过爱丽莎擅长的是进攻,而苏墨则是防守。

做好了防备,自己时刻警惕着她的下一步出招,然而——

她盯着苏墨,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小丑滑稽表演一般,颇具风范地发出悠扬的哈哈大笑之声,随后淡笑着对苏墨道: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到底,我们跟你并没有起冲突的必要。”

“?”

她的话听得苏墨开始有些一知半解,正想思量她究竟在走那一步棋之时,大的来了。

“我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你想重回冬雪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为了避免众人无聊的说辞,就要让冬雪的大家见识一下你的能耐便可。”

“能耐?你指的是什么?”

对于苏墨的疑问,爱丽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而且笑意愈发浓郁,看得苏墨心头发凉,总觉得对方是在耍什么鬼把戏。

双方互相毫不避讳地相视几秒之后,她才像表演戏剧的演员那样,故意卖着关子,拖了好久才缓缓对苏墨说出四个字。

“入学考试。”

“入学考试?”

她翘起了腿,将双臂抱在胸前,右手手指轻点着自己的左胳膊,淡然地对苏墨的疑问点点头。

“不错,怎么说你到底还是交换生,既然真的想来,那么就理应按照正规的渠道,让众人,让我,心服口服。若是你一月后通过了入学考试,那么我就承认你是冬雪的一员,以后想干什么,都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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