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索菲双手抱胸，干净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她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说出这句话了，这家伙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代表。
“嗯……果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抱歉，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叶歌喝了口咖啡，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虽然你长着一张相当漂亮的脸蛋，但身材确实有些贫瘠了。我还是更喜欢那种身材丰满的女性。”
索菲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虽然不至于轻易地看到脚尖，但也确实没什么起伏。于是，少女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肤浅。那种身材到底有什么好的。不仅运动的时候不方便，还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
虽然索菲很不愿意，但今年已经接近十八岁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发育确实已经停滞了一段时间了。虽说明年还有长高的可能性，但绝对不可能一下子长成叶歌喜欢的那种大姐姐身材。
“但就算不看身材，我也更喜欢那种说话温柔的女孩啊。”叶歌说着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沉默下来。
“够了。我不用你喜欢。谁会喜欢你这种混蛋。”索菲快被叶歌气死了，默默地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教我昨天那个魔法。这件事情就算了。”
虽然客观上来说，自己确实被叶歌看光了，但事已至此，索菲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真的和叶歌闹翻——仔细想来，她心里更多的其实并非厌恶，而是羞恼。也许连少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对叶歌的态度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纯粹，反而是有些破罐子破摔。
“教会你，然后让你用这个魔法来揍我？”叶歌在餐桌旁坐下来，翻开黑书说道。
“我揍定你了，就算是你的母神来了也不好使。谁让你这个混蛋整天气我。”索菲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但一晚上没吃东西，她也确实有些饿了，便在叶歌对面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面包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好吧，其实教你也不是不行，毕竟这本来就是我们约定好的事情。不过昨晚我对你用的不是魔法，而是圣教的神术。按照现行的圣教管理条例，我是不能私自教授外人神术的。”叶歌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是教还是不教？”索菲微微眯起眼睛，用危险的眼神盯着叶歌。
“别急。神术与魔法之间也有很多共通之处的，很多神术才能达成的效果，用魔法也能复原个七七八八。这里我们就要从魔法的基本原理开始讲起了。”叶歌问道：“昨天我和你说过，魔法的本质就是用自己的力量作为代价，向世界借取力量。举个例子吧，你有做过饼干吗？”
“饼干？吃过算吗？”索菲想了想，道。
“……”叶歌默默地看了索菲一眼，喝了一口咖啡，没有说话。
“我知道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笨蛋。饼干是用面粉做的吧。”索菲敲了敲桌子，恼羞成怒道。
“施法的过程其实就像是制作饼干。魔力就相当于面粉，而施法的形式相当于制作饼干时用到的模具，定型后再放进烤箱里，让世界这个烤箱帮我们将饼干烤出来。”叶歌很喜欢这个例子。当初他去学习魔法的时候，他的那个贵族朋友就是这样形容的。
如果不是这个例子，恐怕他到现在都没办法察觉到施法的本质。
“听不懂哎。”索菲托着脑袋，有些疑惑地问道：“法师也会用魔法来烤饼干吗？”
“看来你确实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啊。”叶歌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放弃了教导索菲的想法。因为学习魔法确实需要一定的资质，而这个资质其实并不只有施法的资质，更重要的是理解能力和想象力。很明显，索菲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类型。这要是放在魔法学校，恐怕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就要被那些老古董扫地出门了。
“什么啊，又骂我。”索菲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根本就没学过魔法。听不懂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看来比起传统的教学方式，你还是更适合速成的办法。”叶歌摸了摸下巴。
“还有速成的办法？”听到这句话，索菲一下子就来兴趣了。她确实不太喜欢看书，要是叶歌搬几本书过来一边讲一边让她背下来，少女反而会感到难受。
“当然有。毕竟你也不是要真的学会魔法，只要能背下来特定的一种施法形式就行了。”叶歌拿起笔在黑书上写着，“不过在魔法的领域中，能够直接作用于情绪的魔法并不多，适合初学者用的恐怕就只有精神冲击了。这样的话……就需要把这个魔法的结构改写一下。”
这个问题还难不倒叶歌。虽然他不能直接教索菲神术，但可以把现有的魔法拿过来改一改，只要把中间部分的施法结构改成神术就行了。当然，这个操作除了他自己以外应该就没有人能做到了。在大多数人眼里，魔法与神术应该是互不相通的两种结构才对。
如果说，魔法的本质是通过不同的施法结构来向世界借取力量，那神术的本质就应该是与魔法相反的。因为牧师们使用神术时更多是依靠自己的力量，通过魔力侵染的方式将四周的魔力改写性质，以达到治疗或者驱散的目的。因此，大多数神术的威力可以说是远逊于魔法，但是却具备着魔法所没有的功能性。两者对魔力的使用方式确实是截然相反的。
而现在叶歌要做的事情就相当于用魔法的施法形式，来达成神术才能达到的效果。除了叶歌以外，恐怕找遍整个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做到这种事情了。他已经有了思路，剩下的只要慢慢调整施法结构就可以了。这种简单的魔法改起来并不算难。
要是太难的估计索菲也学不来。
“但话又说回来……”索菲当然不清楚这些，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厉害，“如果我不依赖魔法，也能够做到昨天那种程度吗？”
“能啊。你是魔女，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力量。”叶歌头也不抬地说道。
“可是，以前我怎么从来没做到过。”索菲仔细回忆着，明明有好多次她都已经快气疯了，可却从来没像昨天那样夸张，顶多是力气变大了一些而已。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使用过魔力。你应该也察觉到了，昨天你会晕倒就是因为魔力消耗过度了。而我对你用的魔法只是相当于一把钥匙，让你有了自己在使用魔法的错觉。”叶歌顿了顿，继续道：“如果有哪一天，你真的陷入到无休止境的暴怒中，即便不依赖这种小手段，你也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强。那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为你所用。”
反正文献上是这么写的，叶歌也就当真了。但叶歌有时候也真的很怀疑，像索菲这种对魔法一窍不通的笨蛋真的能够无休止境地去借用世界的魔力吗？而黑书想让她进入到这种状态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嗯……听起来就很不错。那你什么时候教我？”索菲眼睛闪闪地看着叶歌，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受到过的屈辱。她本来就是那种不怎么记仇的类型，就算叶歌再怎么激怒她，只要能稍微说两句好话哄哄她，说不定少女下午就忘记了。
“吃完了吗？”叶歌没有着急，反而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把黑书合上。
“吃完了。”索菲本来就是一边在和叶歌闲聊一边在吃早餐，一桌早饭有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完全看不出那么小的身体是怎么装进去这么多食物的。
“去洗碗，然后打扫卫生。衣服晾干了记得收回来，换上你的女仆装。”叶歌翘起腿，“等你做完这些事情我们再开始上课。”
“……好。”索菲默默地站起来，背着叶歌对着空气挥了两拳，就像是打在他脸上。
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