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身影,迟疑的步伐。
不知道在白雾中走了多久,一直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就这样迷茫地在雾中走啊走,彷徨中,又遇到了熟悉的背影。
可这次,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站在那看着她慢慢转过身,就在快要目睹她的面容时……
“哥哥!哥哥!快起床了!要迟到了!”
“迟…迟到……?”江缘努力将眼睛睁开,接着他想到了什么,心紧绷了起来。
昨天光想着上床睡觉,没设闹钟!
可过了几秒,紧绷的心又舒展开来,看着着急忙慌的妹妹,江缘一下子明白,洛予肯定没迟到过。
“已经迟到了,就不要着急了,咱再睡会。”
摆烂摆习惯的江缘已经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大哥!”萧洛予可不能惯着他,她推了推江缘,“你不是说好好学习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听到这话,江缘立马坐了起来。
“你不说,我都忘了……”江缘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洛予先去吧,我再缓几分钟。”
“那我先走了,哥哥你可别再睡着了。”
“知道了知道啦。”江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坐在床上发了几分钟呆,才将大脑残留的睡意驱散干净。
赶到学校的时候,早读课刚刚结束,班主任也不在班上,算是运气好,逃过一劫。
“迟到了哎。”雾白转过身小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忘了设闹钟了。”江缘尴尬地笑了笑。
第一节课是英语课,江缘很想认真听,可它偏偏是英语课啊。
作为江缘最差的一门学科,一听英语就犯困啊。
尤其是讲卷子的时候,老师站在讲台上飞快地报着答案,就像是在唱摇篮曲。
江缘听着听着,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了起来,头猛地一栽睡着了。
等到江缘醒来的时候,英语课已经结束了,而自己对英语课的记忆则是一片空白。
“嗯?英语课上完了……?”江缘甩了甩枕麻了的胳膊。
“是啊,江江睡得很香呢~”雾白正埋着头写着今天的英语作业,跑操因为下雨暂停了,这半个小时足够她把今天的英语作业写完了。
“啊~”江缘打了个哈欠,继续趴在桌上,“没办法,英语课一听就犯困。”
江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怕昨天觉睡得再充足,第二天上英语课还是会犯困,睡着,英语老师都已经不管自己了。
就在江缘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谁啊……?”江缘懒散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瑶纯洁那冷漠的表情。
“你不是说,好好学习吗?”
“我……”江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习惯了……”
“看来某个白毛狐狸对你付不起责任啊。”瑶纯洁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某个人,“所以,这节课之前,调位置。”
“调位置?”江缘懵懵懂懂地跟着念了一遍。
“是的。”瑶纯洁斜过身子对雾白说道,“我们俩调换位置。”
“不。”雾白脸上写满了“拒绝”二字。
“这是班主任的要求,你也不想班主任亲自命令你调换位置吧?”瑶纯洁语气带着嘲讽之味,“违抗老师的话,在树人,可是要带家长的。”
这句话,把准备起身动手的雾白牢牢锁在了凳子上。
“不光会带家长,还有为期一个月的家长陪读。”
阴霾,漫溢在焰红色的瞳孔里,森白的牙齿抵在娇艳的下嘴唇上,鲜红的血液从刺入出慢慢渗了出来。
碍事的东西,仗着职位高,就有理由将猎物夺走。
“好端端的…班主任为什么要调换你们俩的位置……?”江缘纳闷极了,班级座位是按照考试成绩分的,作为上次考试的班级第一,瑶纯洁按道理是不会坐到后面来的。
“班主任让我来监督你学习。”瑶纯洁用手指卷起发尾,“怎么,江不欢迎我吗?”
“来个监督我学习的,但凡是个学渣都不会欢迎吧……?”江缘欲哭无泪,莫名有种丧失了自由的感受。
“咦惹~?江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吗?”瑶纯洁俯下身笑嘻嘻地问道。
“话虽如此……”
“要不,你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老婆大人,我就管的松一点~”
瑶纯洁一边说着,一边刻意用身体挡住雾白的背影。
就在江缘想着以前有叫过这四个字时,前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原本吵闹的班级也随之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超江缘这边看过来。
唯有雾白默默地站起身来,伸出手将地上玻璃杯的碎片一一捡起来放在手心里。
“雾白?”
江缘惊了一下,连忙走过去想要帮忙,却被瑶纯洁拉住了。
“笨蛋,拿扫帚啊。”
“哦对……”
江缘着急忙慌地将扫帚拿了过来,即使拿来扫帚,雾白仍然像是置身于外,将一片片碎片放在掌心里。
“雾白……?”江缘扶着她的肩晃了晃她,“你怎么了?”
“啊…我…我没事。”
雾白微微摇了摇头,又继续用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这让班上其他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并且开始讨论起雾白这样反常的行为。
“怎么会用手去捡玻璃?”
“总觉得她行为举止奇奇怪怪的…今天变得更奇怪了……”
“上官同学的心理是真的有问题吧?”
……
帮雾白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后,江缘看着她手上有几道伤口,不悦地抿起嘴:“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雾白将手抽了回来,藏在身后,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语气有点凶了,她连忙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情绪有点…失控…不要在意……”
“没关系啊,不管怎么说,先跟我一起去一趟医务室。”江缘正说着,又发现她的唇瓣,也有一点血迹。
【雾白吃醋…情绪拨动这么大吗……?】
不过…总比吃醋会刀人的病娇好多了……
去往医务室的路上,雾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位置只是暂时分开啦,我们晚上不是还会在一起吗?”江缘轻声安慰道,和雾白几日相处下来,他还是挺愿意跟她待在一起的。
“江江…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认为我心理有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