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广志)

时间过去15分钟了。

从篮球场的木质地板上慢悠悠地爬了起来,我挠了挠隐隐作痛的脑袋,无奈地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该死,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你,你没事吧。”之前的女孩儿跪坐在我的旁边,着急地询问道。“我应该早一点提醒你舞这个家伙非常狡猾的。”

“没,没事啦,也当是买了一个教训。”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

“没时间了,我得先去保护剩下来的小鸡们,刚刚没有拦住舞真的是对不住啦。”

看着女孩儿仍然跪在地上担忧地看着我,我转过身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便向新的方向跑去了。

“没事的呢,因为我们早就认识了啊。”看着远去的背影,女孩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刘海,默默地说着。

“鹰乃,你小鸡的任务完成了吗?今天你答应和我一起去吃可丽饼的说。”

“嗯,完成了。”冲赶来的女伴笑了笑,黑色短发的女孩儿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离开了。

……

第二件衣服选择什么好呢。

牛仔裤?还是上半身仅存的一件衬衣?

该死,要是知道今天要玩这个蛋疼的游戏,我就应该把自己包裹得像爱斯基摩人那样密不透风。

“你想好了吗?”之前戴着墨镜的工作人员再一次出现了,后面也跟着怎么也甩不掉的千夏主持人和摄像机。“在你脱下之前,你不能采取任何行动,犹豫不决只是浪费你自己的时间罢了。”

“我,我知道了啦。”看着阴森森的摄像机镜头发怵,我慢慢地把上半身最后的一道防线,衬衣给脱了下来,交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

“这下可以把路让开了吧。”

在裤子还是衬衣上纠结了一小会,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上衣,毕竟光着上半身的男生在酷夏的篮球场随处可见,但是只穿平角裤的,恐怕只有游泳馆才见得到了吧。

“请。”拿着手中的衬衣,他推了推墨镜,立刻给我让出了一条路。

“大家好,这里是学园祭特派评论员佐佐木千夏,现在为您报道老鹰抓小鸡目前的进展。游戏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我们的老鹰同学已经连战连捷,成功捕获了两只无辜的小鸡,而我们的母鸡同学呢,也遵照游戏规则无奈地脱去了自己的两件衣物。目前我们正紧紧地跟在母鸡同学的身后,而且看他的方向这是要去?

碧阳学园的女生宿舍!”

……

其实我从刚刚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每一次都会比舞晚到一步呢?

是因为我被她击倒的原因?

看似是这样,其实不然。

在脚程和跑步速度上我都有着巨大的优势,舞相对于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对自己学校地形的了如指掌。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终于在刚刚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是思考!思考的角度。

每次我都是在想舞怎么进攻,可能会在哪里进攻而被动防守,这种思考角度注定了保护者会被突击者彻彻底底地牵着鼻子,百般挣扎却又无可奈何。

我真正应该思考的角度恰恰不该是进攻者,而是被保护者!

如果我是小鸡的话,我会去什么地方躲藏老鹰的追捕呢?或者说作为一个学生,下意识地会觉得哪里比较安全呢?

我的大脑高速旋转了起来,

终于在我见到了某个粉红色建筑物之后锁定了目标。

对!对于住宿生来说,如果遇到伤心或者是不快的事,大多数的人都会回到宿舍,回到自己暂时的家,那么遇到危险的时候呢?则更应该如此。

我敢打包票女生宿舍里一定有女孩在那边躲着。

来到大门口,看着阳台上晾晒着的衣物以及来来往往朝气蓬勃的女生们,我咽了口水,脚却突然挪不动了。

“真的要进去么?”

莫名有一些慌乱,我质问着自己,

“我真的有必要为了这个游戏付出这么多么?”

“咦咦。我们的母鸡先生怎么突然不动了呢。”依旧是一幅蹦蹦跳跳的活跃模样,千夏拿着话筒,好奇地在我身边窜来窜去,看着低头沉思的我。

“还是得去。”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比赛开始前对佐佐木彩夏的承诺,我强行逼迫自己迈开腿,径直冲了进去。

“喂喂喂,同学这里是女生宿舍,男生不能……”

宿管员急匆匆地站了出来拦住去路,却在瞥到我身后的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千夏之后又主动退了回去。

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学楼那里进行着校园祭,所以走廊里空荡荡的,有一种让人不安的宁静。

现在是观赏女生房间的大好时机?

不,揉了揉两次被电击的腰部肌肉,我忍着酸楚感,摇了摇头。

还是赶紧找小鸡们吧。

突然有脚步声从楼上的某个房间中传了出来,我急匆匆地顺着声音来到了二楼最右侧的房间前。

门没有锁,轻轻地敲了敲门之后我推了进去,

窗户开着,

蔚蓝色的长发,在暮春那带着一丝温暖的风下飘扬了起来,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双手相握地置于身后,女孩儿仰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果然来了呢,母鸡同学。”

“彩,彩夏,是你吗?”

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我向女孩儿发问道,“老鹰她还没有来过这里?”

“是,是我。”女孩儿点了点头,轻轻地回答道,依旧是背对着我的样子,“老鹰她没那么容易找到这里的。”

“这,这样啊。”长吁一口气,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比老鹰快了一次。

“广志君,你,过来一下好吗?”突然改了称呼,彩夏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慢慢地走了过去,我拍了拍女孩儿的肩,“你就在这里稍微…….”

话音未落,我膛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左手被猛地转过身的女孩拉住,利索地被一双手铐铐在了床沿上。

“你!上!当!啦!”伏在我的耳边,女孩一字一顿地说着。

“这一次,我没有用电击枪哦,母鸡同学。”

把玩着手中的钥匙,看着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我,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还没等我回过神,就径直地从阳台那里翻了下去。

……

该死,我刚刚就在想,为什么彩夏蔚蓝色的长发会反射出粉红色的光泽?

这下真的是糟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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