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可恶!”

回到宫里后,秦曦月依然没有解气,对着她练功用的木桩疯狂输出起来。

这阵势,给一旁的柳净初都给吓到了,毕竟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曦月这么生气。

秦曦月咬了咬牙,用力一脚将一个木桩踢成了两段,顿时一种胫骨碎裂的剧痛从趾间反噬回来,让秦曦月不禁疼得嗷嗷直叫起来。

“呜呜呜……我的脚……好疼啊……”

柳净初大惊,连忙上前把她扶住,小心翼翼地让秦曦月坐下,褪去鞋袜一看,原本光滑细嫩的玉足已经红肿得跟猪蹄一般。

“啊……疼……你别动……”

“陛下,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谁惹你发这么大脾气?”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韩羽!”

秦曦月气愤地跺了跺脚,原本的骨折不禁又加重了一些。

“哎哟,陛下你再这样你这脚真要成猪蹄了。来人啊!都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陛下包扎一下?”

上了药再包扎了一下后,秦曦月也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可是她依然在气呼呼地生着闷气。

“所以,陛下到底出什么事了?那个姓韩的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淫贼!满脑子就是些龌龊的事情!”

于是,秦曦月便把自己刚才偷听到的事情跟柳净初说了一遍,复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一副气抖冷的状态。

“净初你说这个混蛋是不是很过分?”

柳净初挠了挠脑袋,一脸困惑地问道:“陛下,老实说我不是很懂你在气什么……”

“什么?你难道觉得朕不该生气吗!”

“陛下,臣想先问你个问题,你今天过去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那当然是为了查清楚这个韩羽到底有什么阴谋啊!”

“对啊,你是过去查他有什么阴谋的,那现在知道他没有什么阴谋,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既然他贪图美色,胸无大志,陛下你又不想嫁他,那你直接准了他的辞呈,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这样一来,相信伯母那边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柳净初的一席话顺利就点醒了秦曦月,是哦,自己这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现在的结果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此时此刻,秦曦月陷入了迷茫之中,柳净初的这一问,让她自己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是啊,净初说得有道理,朕到底在气个什么劲?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可一想到这,秦曦月却又开始觉得疑惑了起来。

事情真的有这么顺利吗?自己正烦恼着要怎么做才能绊倒这个权臣,现在他就主动送上门来给了自己理由,因为贪图美色想要退婚,甚至辞官,这怎么想都有点太顺理成章了点。

霎时,母亲的教诲开始在秦曦月的脑海中浮现。

“不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母皇说过,越是顺境的时候就越要谨慎。对了,有没有可能这些话是他故意说给朕听的?他早就知道我会去偷听他说的话,所以故意说了这些就是想让朕放松警惕?对,一定是这样的!这样才是韩羽的作风。可恶,朕竟然差点上了他的当,这个韩羽真是用心险恶。”

看秦曦月沉默了好久,柳净初有些好奇:“怎么了?陛下?你在想什么吗?”

秦曦月点了点头,抓起她的手说道:“净初,谢谢你提醒了我,朕这次差点就又上了他的当了。”

“哈?陛下,你在说什么?”

秦曦月闭上眼睛,伸出食指和中指,对着她那红肿的左脚狠狠地戳了一下。

一股冰冷的寒气在她的指尖流出,胫骨间也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秦曦月也咬紧牙关,浑身颤抖,她的脚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肿。

“陛下……”

“没事……朕忍一忍就好……净初,是朕想得太简单了,你刚才的话点醒了朕,想必这一切都是那韩羽故意说给朕听的,她就是想朕相信他胸无大志,沉迷酒色之中,好对他放松警惕。”

柳净初是完全没有这种想法,毕竟她头脑相对比较简单,不像秦曦月这般的多疑。

虽然她不知道秦曦月是从她的哪句话里面得到的结论,但是既然她这么说了,那这功劳她便也不客气的接下了。

“陛下,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秦曦月想了想说道:“净初,我与他的这门婚事是母皇定的,这你应该也知道。凡是母皇定下的事情,就连朕也容不得说一个不字。可是他竟然敢用这种理由,想要让朕答应他,如果朕把这话说给母皇听,你觉得母皇会怎么做?”

柳净初不假思索地回道:“这件事,要是伯母知道了,那肯定是龙颜大怒,大发雷霆啊!自从定下婚约之后,哪怕是陛下你,跟别的公子多说了几句话,都会被伯母狠狠训斥一番。这韩羽要是敢当着伯母的面去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那伯母还不得砍了他的脑袋吗?”

“是啊,就是这样!他这么做,不光光是跟朕过不去,更是在狠狠地打母皇的脸啊!连朕都不敢惹母皇生气,他韩羽又凭什么敢这么做?除非……”

话说到这里,柳净初恍然大悟,立刻便抢答道:“除非他不把伯母放在眼里!他想要造反了!陛下……真的假的?他……他真有这么大能耐吗?”

“很难说啊,他现在在朝中根深蒂固,文武百官都以他马首是瞻,他现在到底有多少筹码就连朕也说不清楚,说不定他早就在暗地里招兵马买,随时准备颠覆我秦家的江山了。”

听到这话,柳净初不免有些紧张,她默默地把手移到了腰间的软鞭上。

“那……那怎么办……陛下,我们得先下手为强啊!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伯母,让伯母回来吧。”

“不可,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母皇对他又深信不疑,如果我们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去控告他,母皇只会觉得朕是在说他的坏话。”

“那……那……难道就只能这样看着不成?要是等他真反了可就晚了呀,伯母也真是的,她是不是老糊涂了啊?怎么会相信这种奸臣?”

“朕要继续回到他身边去,如果他真的有反心,就不可能不露出一点马脚,只要抓到了真凭实据,母皇就一定会相信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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