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灯光很暗,墙壁是白色的,上面涂满了特制的材料,窗户被封死了,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椅子。

我曾经被关在这个地方关了五年。

“我有办法能让你活下去。”

“我没兴趣。”

我在监狱的床上翻了个身。

我听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是我的声音,但是从未像此刻这般陌生。

“这倒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一定会拼死挣扎活下去呢。”

“我不是不想活下去,而是我觉得你没有本事让我活下去。”我看了眼眼前这个瘦弱的男生,他脸上挂着微笑。

“哦,是这样吗?”他笑着说。

“请回吧,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你知道他们会怎么审判你吗?”

“无非是一死罢了。”

男孩笑了笑,“我听说,法官倾向于把你链接进【天网】,用你去发电哦。”

我咽了口唾沫。

“怎么,”他捂住嘴笑了,“怕了?”

“谁怕了。”我一下子坐了起来,那个男孩坐在靠近的一张椅子上,“小鬼,我劝你说话小心点,你离我这么近,就算是现在的我,也可以轻易把你撕成碎片。”

“是吗,那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切……”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已经注定难逃一死,我可不在乎多杀一个人。

一股黑色的魔力在我背后缓缓升起,那魔力逐渐凝聚成无数个细小的光矛。

“小鬼,死的时候表情可别太难看,嘻嘻嘻哈哈,嘻嘻哈哈哈哈!”

爆炸声响起,烟尘弥漫开来。

这间牢房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一方面能压制里面的人的魔力,另一方面也能吸收从里面释放出来的魔力,所以即便如此恐怖的一击,整个牢房也毫发无损。

“不会变成肉酱了吧……哈哈哈,这下麻烦了——但谁叫你那样跟我说话呢?”

不知道这件事儿会不会上明天的头条——不,一定会上的吧,想把本大爷拿去发电?哼,怎么可能!

“……应该说——果然如此吗。”

我听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声音。

烟尘散去,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

“……这不可能!”

只见那男孩伸出一根手指,所有的攻击都被他一根手指挡下了。

更令我惊讶的是,那个男孩,长的跟伊里奇有几丝相似。

“厄潮之兽,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和传闻中一样的恶劣。”

“你到底是谁?”

“我是新世界的首席执行官,如你所见,我是新世界的初,也是旧世界的终,我出现,带来新世界的曙光。”男孩说,“我是,伊里奇。”

……

……

“你是怎么搞定警局这边的?”

克鲁赛伊斯看着蹲在警局不远处阴影里的我,问道,“还有,你怎么这么狼狈?”

“因为刚刚被追了啊。”我苦笑道,“也很简单啊,我只是用围巾裹严了脸,然后闯进去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再扔下一张写有剧院那边的地址的纸条,纸条上我还特意写了时间。这样一来,警察们肯定会去检查的吧。”

“……你倒是机灵。”

“别说我了,你呢,煌星城那边搞定了?”

“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一旦曜日之碑被摧毁,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

“……克鲁赛伊斯,你还记得有关旧世界的事情吗?”我问她。

“你说上个世界?”

“是。”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是新世界出生的人啊!”

“哦!”我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忘记了。”

“真是的……”克鲁赛伊斯不满地撇了撇嘴,“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没什么。”我说,“我们快去下一个地方吧——下一个去军队那边。”

“这个你可不好协商吧。”

“这就需要司晨了,或者说,也需要空。”我笑了笑,“交给你了,克鲁赛伊斯,拿出你最擅长的那套装神弄鬼出来。你去糊弄下司晨,我去糊弄下空,然后就看他俩发挥了。”

“切。”

克鲁赛伊斯拉上了兜帽。

下一秒,我就出现在了空的房间内,空坐在一边的桌子旁,似乎在思考什么,他没有注意到我。

我很激动,我好久没见到空了。

不,也没有很久,只是这些天过于难熬。

我咽了口唾沫,缓解了下激动的情绪,“空。”

听到声音,空惊讶地转过身来,“苏?”

“是我,空。”

“你还没睡吗?”空说,“还是说,想跟我——”

我立马打断了他,“我有正事跟你说!”

“什么嘛。”

空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遗憾,“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啊。”

“别担心,空,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空的话吓我一跳,我没想到他对他的病情会这么悲观。

空看了我一眼,温柔地笑了笑,“是吗。”

“空,麻烦你了,你今晚一定要跟司晨一起去军队驻地,一定要调来足够的士兵,在今天六点之前包围整个格瓦罗省大剧院。”

“为什么?”空的表情有点疑惑。

“别问我为什么!现在我来不及解释,等这次的事情都结束后,我一定,我一定——”

我想起了一件事儿:不摧毁曜日之碑,空的病永远都好不了。

等我回到自己的时空的时候,空恐怕早就……

我说不下去了,连忙低下头,眼泪差点流了下来,该死,你之前不是这样软弱的人啊!给我振作起来啊!

空看起来还想再说什么,我冲他摇了摇头,推开门准备离开。

“苏,”空看着我,他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但又那么的坚定,“再见。”

“……再见。”

我关上了门。

刚走出房间,我就被传送回了克鲁赛伊斯的别墅里,看起来,她那边早就解决了。

我抱头蹲在地上,捂住了脸。

克鲁赛伊斯看了我一眼,“你哭了?”

“……”

她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太难过了。”

“……我不是难过……我只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说,“我隐隐约约觉得,这次的事情远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已经很复杂了,我已经晕了。”克鲁赛伊斯吐槽道。

“……”我点了点头,确实已经过于复杂,甚至是有些离谱了,“等下我们直接传送到黑帮的老巢,用拳头给他们来个友好交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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