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睛睁不开，有什么东西糊住了双眼，胸口疼的像是被开了个大洞，脑袋昏沉沉的，一股浓稠的血腥味。

“你还真是生命力顽强啊……还真活下来了。”

“啊，没能死透还真是抱歉啊。”我吐槽道。

有人拿布帮我擦去了裹在眼睛上的血迹。

“是……克鲁赛伊斯吗？”

“是我。”

我睁开眼睛，克鲁赛伊斯正在帮我绑绷带。

“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说你幸运好呢，还是说你喜欢豪赌呢，”克鲁赛伊斯说，“要是那攻击的位置再偏一厘米，今天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我艰难地挪动了下脑袋。

“这是……在哪？”

“警察局的停尸房。”她说，“你被一帮警察带了回来，我趁人不注意就溜进来救你了，没想到你还真的活着。”

“这也是赌啊。”

“不，严格来说，你已经死了。只是，我看时间还跟的上，就把原来给空准备的那瓶药拿来给你用了。”

“……给我用……可我记得那东西不是在我身上吗？”

“刚刚从你身上拿的，就那会儿水蒸气爆炸。”

“可是我记得之后身上还有啊？”

“给你换成一瓶矿泉水了。”

我捂住了脸，“感情好，后来给空喝的是矿泉水啊……”

“这我就管不了了。”克鲁赛伊斯耸了耸肩，“有办法的话，我得先救你啊。”

我发现我躺在一张桌子上，旁边有一个冰柜是打开的，看起来克鲁赛伊斯是从那里面把我抱出来的。

“你用了什么办法，按道理说，你必死无疑啊？”克鲁赛伊斯问我。

“很简单，这个办法我之前也用过一次了。”我咳嗽了几声，身体还很虚弱，虽然身体上已经没有大块的伤口了，但是还是沾着一层厚厚的血迹，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克鲁赛伊斯找了件斗篷帮我披上，“这个时空的我，只是看见了我在流血，只是她以为我死了，并不代表我真死了，不是吗？”

克鲁赛伊斯愣了一下，“好吧，我都忘了还有这招了。”

我支起身子，从桌子上移动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克鲁赛伊斯问我。

“……”我看了她一眼，“换个地方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

我坐在克鲁赛伊斯的豪宅里，简单地给她讲述了下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印象里第三次这么跟你说明情况了。”我苦笑了一下。

“……听起来情况很复杂呢。”克鲁赛伊斯叹了口气，“这下子麻烦了，无论怎样，主动权都在那个魔女那边，如果她发动了那个所谓的【天网】，那样子的话就全完蛋了。”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还不发动，她还在等什么？”

“一笔强大的魔力吧。”克鲁赛伊斯说。

“可是她自己也可以——”话说一半，我说不下去了。

克鲁赛伊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看起来，【天网】需要的魔力远比我们认为的要大得多。”

“我大概可以计算一下。”我挠了挠头，“上次在教国的时候，是本身就存在一个大规模的【失格】，再加上两个魔女，以及一个神明的献祭，最后才召唤出了能吞噬整个教国的【天网】。这次虽然规模没那么大，但绝对耗用的魔力不会少……”

“可是现在哪来这么一大笔魔力？”

“……”我沉思了几秒，“破坏掉曜日之碑，从而使得原本聚集在煌星的魔力倒流。”

“也是最有可能的。”

“不破坏曜日之碑，大家的病就好不了，可破坏掉曜日之碑，整个世界就全完了。”我感觉到一阵的头疼，“该死的，这还是真是一出好招。”

克鲁赛伊斯没有说什么，站起来，倒了一杯咖啡。

“我更关心的是，唐雪她们，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

“我也搞不懂。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就是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我说，“至少，我们得先阻止瓦沙，虽然曜日之碑在首都，但是就瓦沙的那个实力，我觉得她弄走块儿石头应该不成问题……”

“最近治安很差，我听说，教国似乎在无风高地那面有动静了。”

“要开战了啊……”我叹了口气。

“就算你能阻止瓦沙，那么其他人的病，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我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快要走到尽头了，克鲁赛伊斯，我们必须加速我们的计划了。”

“就现在这个情况，计划还能——”

“我打算让小蝶接过我的班。”

我看了她一眼，我俩都沉默了。

克鲁赛伊斯反应过来后，眼睛睁的通大，“这，这能行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又想起了达雅。

还有空。

如果不摧毁曜日之碑的话，空的病就好不了。

该死，我不能因为这种事情……我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可是空是特殊的，其他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不，不能这样！

“你看起来很难受。”克鲁赛伊斯递过来了一杯咖啡。

“谢谢。”

“不客气，麻烦你一直以来这么操劳了。”

我抬起了头，我看见了坐在一旁的克鲁赛伊斯，她的身影略显疲惫。我看向远处窗外的城市，灯光灿烂。

“……我明白我的使命，我会做我该做的事情的。”

“我也会的。”克鲁赛伊斯说道，“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联合。”我说。

“哈？”

“单靠我们，是很难彻底打败瓦沙的，我们必须联合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我说，“警察局的力量，驻军，黑帮的势力，还有这个时间点的我，以及其他人，煌星那边也必须得出力。”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地方政府应该不知道【失格】的存在吧？你打算怎么让他们参与进来？”

“这个不用担心，警察局那边——那个人应该会帮我们。”

是的，我说的正是休先生，司晨的那个老上司。

“时间点，其实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我说。

我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六点之前联系好所有人，提前赶到剧场那边。”我说，“你去联系煌星那边，剩下的我来负责。”

“你赶得上吗？”

“当然赶不上了！”我白了她一眼，“所以需要你帮忙啊！我先去警局，你先去煌星城，快点，弄完后来警局接我！”

克鲁赛伊斯耸了耸肩。

“切，最后不是还得靠我？”

“我们这次可是真的是在拯救世界哦。”

“哪次不是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毕竟我们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