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面对着喊出她过去的名字的我,莉娅丝愣在原地。
“对不起,遗忘了你的名字,明明许下过要保护你的承诺,到头来,我却连你的名字都忘却了······求求你停手吧,伊莉儿······”
我看到她慢慢低下头,握着魔枪的手也稍微放松了些。我稍稍松了口气,准备进一步安抚她的情绪。
“伊莉儿,你听我说······”
砰——
然而回应我的,却是全力挥来的,覆盖着岩石和原石的巨大拳头。若不是我反应快速以掌抵住,恐怕要被一拳打飞出去。
“伊莉儿!?”
“我才不叫那个名字呢!我叫莉娅丝!!!”
拳头内部突然爆出强烈的拳劲,将我和克里斯汀一起轰飞了出去。
“咕!”
如果不是为了护住怀里的克里斯汀,仅仅只是与她正面对拼的话也不至于被这样一拳打飞。
“伊莉儿?那是谁?喂!说啊!!!她又是哪个女人!?”
这一下是用魔枪捅了过来,不过比起刚刚的突然袭击,我已经有所戒备了。
“魔王权限——终焉的魔神之门!”
由魔王之力构成的吞噬摧毁一切的黑洞在我们中间展开。莉娅丝的魔枪的半截被吸入了其中,短暂地拖住了她的攻击。
我趁此机会立刻和她拉开了距离,将克里斯汀安置在安全地带。
当我重新看向莉娅丝那边时,眼前发生的一切令我震惊。
她腹部的衣服那如同黑丝紧身衣的位置居然化作一堆黑影缎带,并用那些它们包住了黑洞将其吸入了体内。
“洛尔基斯,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即使感到惊诧,但我也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我再次来到莉娅丝的面前,就算之前在那个虚数空间里,少女的残像所说的取回名字就能拯救她的方法没有任何效果·······不,应该是起了反效果,毕竟现在的莉娅丝看起来比之前还愤怒。
但这些都不是我退缩的理由,不管那些记忆是不是真的。为了之前答应贝芙莉要救莉娅丝的事,为了那个残像最后的祈求,为了回应那内心深处不知名的悸动,我都必须竭尽全力救回那个可怜的女孩。
“听我说,伊莉儿是你体内的那股黑暗的原本的名字,她曾经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但是却被自己救助过的人背叛,被自己的至亲背叛,最后被自己的爱人背叛······”
说到后面我底气越来越不足,即便没有当时的思想与情感,但这件事是曾经的我所做的,那现在的我就必须去弥补。
“那个女孩被愚昧的村民冠以了象征世间全部之恶的恶神转世的名号,被施以酷刑,最后被杀死献祭,但她却没有那样死去,而是真的如同那些愚者所期盼的那样,成为了恶神·······”
“如果一切如你所言,那我为什么要收手?如果毁灭这个世界是她的夙愿,那我来帮她实现就行了。而你只要像个真正的魔王一样,坐看着世界毁灭就行了。”
“虽然那些记忆不完整,但那些迫害她的人应该早就在过去给虐杀殆尽了。我问你。这真的是伊莉儿所期望的吗?这真的是莉娅丝所想要的吗?或者说你真的是莉娅丝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
“你在说什么!?”
“莉娅丝一直是用第三人称己称的,也就是用她自己的名字称呼自己的,可你,你一直是以‘我’自称的。你既不是伊莉儿菲雅丝也不是莉娅丝,你到底是谁!?”
“你!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我就是······呃!?”
“莉娅丝”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身体摇摇晃晃着,随后大量的黑暗能量从她体内不受控制地涌出,破坏力居然比之前还要强!她周围几米内的东西全都化作了飞灰。
“我是莉娅丝!不!不对!?伊莉儿······啊······你终于想起·······咕啊!?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我!啊啊啊啊啊!”
“莉娅丝”如同暴走般开始胡乱攻击周围的一切,很显然她体内的人格们陷入了混乱。
“啊啊啊啊!”
莉娅丝一枪刺了过来,裹挟着庞大的黑暗能量的攻击朝我直直轰来。
我扭身躲开这一击,但对方的速度在我之上,左手的小臂还是给那攻击擦伤。
而且接肘而来的攻势更是让我大气不敢喘,快速的穿刺且每一击都是高纯度的魔王之力放出。除非“灭世者”全开,否则最多抗下两击。
【她这无穷无尽的魔王之力哪来的!?就算是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持续这样高强度释放魔王之力。】
“如果洛尔基斯没有骗人的话,那些都是他从拉亚克斯死后就一直积攒的世间生灵的黑暗,将那作为能源,还有现在整个圣都的人们的负面情绪被其吸入充能,这样她能如此肆意的释放魔王之力也并不奇怪。”
“呐!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莉娅丝”绝望地哀嚎着,癫狂的表情下是早已支离破碎的灵魂。
【这样下去不行啊!干脆让她们上吧!就算只有三把,或许也能拖住她!】
“也只能这样了!”
我朝着空中扔出一发小火球,在空中炸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那个名字!明明你都已经忘了她!忘了我
!”
噗嗤——
原本就负伤的我面对如此快速的攻势和恐怖的力量,身体已经是接近极限了,“莉娅丝”的话语让我稍微一分神,整个左臂被能量炸飞,魔枪随即刺穿了我的肚子。
“噗哇!你······你是伊······伊莉儿吗······”
“不!不对!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对!我们都是她!”
“莉娅丝”推着我把我钉到了墙上。
“既······既然你们都是她······那你为何······”
我费力的抬起右手轻轻抚摸她那泪水划过的脸颊。
“为何······要拜托我······救她······又为何要······要哭得如此·······痛苦悲伤······你的眼中······在忏悔着什么······”
“莉娅丝”摇着头,手中的力道逐渐减弱。
“不······我没有······我······我······”
唰——
一道金色夹杂着一丝翠绿的斩击砍在我们中间,剧烈的爆炸将我们两人分开。
“谁!?”
“抱歉了,卡尔斯特,让你等了这么久。”
“可不是嘛······都快两个月了······你说是吧······阿克西斯。”
阿克西斯出现在由他剑气造成的尘埃之中。
“卡尔斯特,我们一起去救这个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