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驹】只是一时失温和脱力而已,在喂过汤药后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

【他】靠着墙坐着,衣物都已经烘干,看着橘红色的篝火在墙上影映出众人的影子,不断有人经过,这影子就跟着火光在狭长的通道内不断摇曳拉长。

有翡,有翡……那双紫罗兰的眼睛却是骗不了人的……

原来是欺骗吗……

【他】拾捡起周围的木棍,扒拉着眼前的篝火,让里面的薪柴和空气充分燃烧,火堆里不时发出噼啪声,还弹出星余的火星子。【他】低垂着眉眼,像是火烧在了【他】的眸子里。

可为什么……既然是欺骗,为什么她要哭呢?在炽热的篝火里,【他】不禁想起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搞得跟失恋一样?”甘路走过来拍了拍【游驹】的肩膀。

【游驹】一把拂过他的手。“你说什么鬼话呢。”

“唉。”甘路叹了声。“最难过的应该是我好吧,本来要介绍的妹妹没了,结果是个深渊怪物,谁知道会给我介绍些什么呢?鬼知道哦!你知道我多伤心吗?”

【游驹】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盯着篝火。“就是感觉有点不太真实……她给人的感觉一开始就太真了。”

太真了,自然地就像一位老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有久未重逢的味道。

“谁不是那个感觉呢。”甘路抿了抿上嘴唇。“明明只认识不到一天,但她跟我、跟韩姐、跟你,都搭的上话——你昏迷的时候没看见之前韩姐的表情,那是真的伤心啊。”

【游驹】也感觉很难受,脑海里像堵着了一团棉花,闷闷地不能畅快地出气。【他】的脑海里现在满是女孩的泪颜。

万一——

万一她有苦衷呢?

万一她是被胁迫的呢?

有没有一种特别的魔物可以做到这些?

有没有——

靠,怎么自己老是为她开脱呢。发现不对的【游驹】敲了敲自己的头,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魔法。【他】看了看甘路,甘路也耸了耸肩。

“小鬼们休息好了吗?”秦成从一旁的豁口探下身来,手电的光就直直打在两人脸上

“好了。”他俩回应道。

“那该做正事了。”

【游驹】踢灭了眼前的篝火跟着手电的光爬了上去。

天依旧是灰暗的,但原本飘散着余烬的风却愈发的寒冷。宁立群站在一个残破的高台上,风一直在鼓动他的衣袖,【游驹】看着他的表情在严肃之余还多了一点疲惫,而精神有些萎靡的队员们强打着精神从他前面走过。

这一次他们没有走地下管沟了。事实上,通往旧军港的地下管沟并没有在城防规划之下。而根据目前的局势,整个城市的怪物们正在城北混战。

“走吧。”甘路拍了拍他的肩,先一步跟上了秦成、韩穗花等人的步伐。

【游驹】紧了紧衣领,刚准备跟上,天空突然爆出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在擂动着天空,伴随着轰鸣巨响,一道金光刺破云层,从众人眼前划过,一双双眸里映着那如金龙般跃动的曲线。

“那是什么东西……”【游驹】喃喃道,那道金线砸入北方,【他】心里估量了一下,不由得背后生惊。

那刚好是大桥的方向。

“我靠。”甘路用手拍了拍脸。“哎哎哎——”他接着惊呼道。

只见【游驹】突然一下子转过身,朝着金线落地的方向奔跑而去。

——————

游驹的手被对方牢牢地架着动弹不得,她想移动,但地上的枝蔓又牢牢将其束缚。使得她现在呈一个后背束缚的姿势无法转身,自然不能窥见身后之人的样貌。

该死的叛徒!游驹心里暗骂,困住她的枝蔓却又像委屈似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后背那人轻轻地笑着,白色的发丝蹭着游驹耳朵痒痒。

不过,这怎么可能——

她的心念刚动了一下,对方就将整个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如兰的气息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脸颊,那甜蜜的花香,真的,真的——让人发腻!

“这怎么不可能呢?”对方笑着回答道,用手把她的头扭了过来。

这下她看得真真切切了。白色的发丝如瀑般搭在她的肩头,紫罗兰的眸微眯着带着戏谑,淡紫色的轻纱如水般轻柔,向上张扬的裙摆微微颤动。

“这怎么可能?”她喃喃道。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不是测试设计的吗,那就代表场景的一切跟自己无关?反而是这个【翡兰络缇】造出来的——

“怎么还用你那套自欺欺人的思维模式?”翡兰络缇打断了她的思路,在游驹惊诧的目光中,她用手拂过游驹的脖颈,素若柔荑的手指圈动那浅樱色的发丝。

她怎么——

“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吗?”

为什么——

“你在疑惑些什么。”翡兰络缇的手指轻轻划过游驹的面颊,游驹感觉到面部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缓慢到自己的思维都一时为之怠惰。

然而就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游驹仿佛经历了亘古的河流,瑰丽的色彩裹挟着一幅幅画面突然在她脑海里闪现——那是珠江边上简陋的坟包、曾让她心悸的脑魔其血肉涂抹在大厦之上、雷巨人奔走在城市里从天突降丛生的荆棘、还有宁立群那如群山奔赴的刀势。一幅一幅画面冲击着她的脑海,她能感受到她的轻蔑,能感受到她的欢愉。

就好像……就好像那本来就是自己的。

这是游驹和【游驹】相见无法产生的感觉。

可明明自己一直在……

“你知道为什么吗?”翡兰络缇娓娓道来,犹如在述说着一件平常的事,一首平常的诗。“因为他的是假的,而我们是真的。”

这测试——

“还念叨着你的鬼测试呢。”翡兰络缇走到游驹正面,有些使气地捏了捏她的脸。“早结束了。”

早结束?什么时候——

“你跌落这个场景的时候。”翡兰络缇做思考状。“不过也得谢谢那个人了,他往圣白石碑的拓印残片里注用了大量的【绝望之种】,成功将那个阵势反转,本来想制造一个可以将你困住的幻境。”她露出狡黠地笑容。“可能他没搞清楚我是谁,我的【绝望之种】怎么可能将我困住呢。”

“你在说什么屁话……”游驹好不容易从纷乱的思绪中挤出这句话。“你只不过是这个测试制造的幻想而已,你休想——”

“休想什么?”翡兰络缇打断了她,向她展示了自己略有伤痕的手臂。“看见了吗,【脑魔】伤在你身上也会伤在我身上。”同时她用指甲轻轻在游驹胸口一滑,紧绷的战术背心以及内衬也跟着撕裂开来,右腹下有道明显的伤疤。“宁立群砍了我一刀,这刀也会同步在你身上。”

“明白了吗,我们本是同心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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