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处传来一声剧烈的轰响,只见魇兽的身躯倒飞而出,砸入水潭之中,水花飞扬之间,它拼命想抬起自己的头颅,但最终还是无力垂落,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

莉迪娅就这样踩在它的身上,无论是飞溅的水花,还是从已经死亡的魇兽身体中渗透而出的红色雾气,都被她体表的金光所压制,无法渗入她体内。莉迪娅眉宇间带着少许疲惫,此番战斗对她有些消耗的,但那除了沾染尘土以外再无任何痕迹的衣服,表明莉迪娅也只是耗费些体力而已。

她将脑后的发束舒展开来,挥洒着长发,看向树干后的位置,轻声呼喊道:“姬希,已经没事了。”

寂静,没有回应。

莉迪娅顿感不妙,加速跑到姬希原本躲藏的位置,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莉迪娅面色逐渐失去了色彩,望向手腕上的魔石,此刻正十分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光亮。这说明姬希没有产生想要逃跑的想法,但她又会去到哪里?

一股烦躁的情绪在心中逐渐酝酿着,莉迪娅忍耐着心态上的异样,呼吸沉重地踏入深林中,想要追寻姬希可能的踪迹,希望她不是遭遇了意外。

可是没等她在丛林中复行十步,就突然停下脚步,带着锋芒与威严的视线猛然刺向头顶的位置,质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树枝上,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好隐匿了行踪的蒙面人,被这样如此轻易的发现后,也是有些心虚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莉迪娅,坏笑着开口:“还真是厉害啊,小姑娘,那头怪兽可是干掉不少人了。”

“阿谀奉承先停停吧,姬希哪里去了?”

听到这个名字,蒙面人先是愣了半晌,随后恍然大悟地从口袋中掏出,那把由莉迪娅赠送给姬希的短匕,掂在手上威胁道:“没想到这次还能钓上这么大的鱼,这可是纽特家的大小姐啊,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地送上门了。”

“这是你身为护卫的失责啊,小姐。”

莉迪娅脚步略微后移,冷眼注视着树上的蒙面人,至此已经足够她理清思绪。看来这人就是假借纽特家的名义,向居民们私自增税的犯人之一,而这些人在注意到她们俩的到来之后,一直暗中尾随着,最后应该是因为这把匕首的原因,把姬希误认为纽特家的小姐,想以此来勒索。

果不其然,下一刻蒙面人就将个布巾包扔到树下,莉迪娅抬手接过之后,打开一看,里面赫然盛放着些许鲜艳的红发。

“护卫小姐,你最好现在回去让纽特公爵准备好赎金。”

蒙面人得意的窃笑声在莉迪娅耳边响彻着,她低下头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但手腕上骤然发出的幽幽蓝光,打断了她的思路。

莉迪娅凝视着那深蓝色宝石中所显示的方位,严肃紧绷的面容终于松懈下来,破涕为笑地说道:“果然很聪明。”

“喂喂,我在跟你说话呢,没长耳朵吗?”

蒙面人话音未落,就突然感受到脚腕上传来的,钻心刺骨的疼痛,他低头看向下方,一把嗡嗡震动的光剑不知何时贯穿了他的脚踝。

蒙面人痛苦的哀嚎着,身体失去平衡从树上跌落在地,瘫软在地上宛如死狗般呜咽着。

莉迪娅缓步向前,伴随着双脚落地,便有数条锁链从她的脚下窜出,朝着蒙面人缠绕过去,眨眼间便将其捆成了发光的粽子。

“你们所犯下的罪行,不管哪条都是罪不容恕。”

“将会有公义的审判降临在你们身上。”

说完莉迪娅就不顾还在苦苦央求的蒙面人,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没有兴趣打量,径直向前走去。

不久之前,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中,大门缓缓开启,有人粗暴地将红发女孩扔入其中。

姬希摔倒在地上,扶着墙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幽幽说道:“还真粗鲁啊,怪不得混不好呢。”

“好了,混都混进来了,接下来就给女主大人先发个消息吧。”

姬希手指轻点着脖颈上的项圈,控制着大脑中的思维,成功让莉迪娅手腕上的魔石接收到信号,姬希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给她来段频闪。

等确定好保险措施依旧能起效之后,姬希才放心大胆地开始自己的计划。她将视线放在这个昏暗的牢房中,熟悉的狭**仄,耳边回荡的窸窣声让她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听说人的居住环境通常和她的性格相关,所以我的性格这么不开朗吗?

姬希歪着脑袋,有点疑惑不解,其实她觉得自己是个挺阳光的女孩子呢。

“那个……你好?”

黑暗中突然传来了轻灵的话语声,姬希循声望去,瞧见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满怀期待地盯着自己。

然后那招摇的萤火便慢慢向她靠近,也让姬希得以看清,其后那玲珑婉转的脸庞。

就像是出尘入世的生灵,来到她的眼前,沾染了人间的烟火。天蓝色的发丝垂髫,犹如星河在黑夜中倒灌。吸引住视线,不由得向上望去,最终定格在她头顶令人心血蓬勃的始源,那萌动的兔耳。

“欸,你跟我说说话嘛,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了……”

“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这个兔耳娘似乎很是自来熟,没等姬希回话就凑到她身边坐下,还非要紧贴着姬希才能给她带来点安全感。

姬希无语地打量着身旁这个萌物,用手臂将她推远,不满道:“不要随便贴过来。”

兔耳娘不依不饶地抱住了姬希的手臂,继续哭唧唧地喊道:“不要这么无情嘛!你是不是害怕?那…爪子给你摸摸?”

她低下脑袋,将细长的手指伸到姬希面前,却没注意到自己毛绒绒的兔耳也落入她的眼中,上下摇晃着。姬希也豪不客气地接纳了这份礼物,手法娴熟地揉搓着这双手感极佳的兔耳朵。

原本烦躁的心情,还真有点被治愈了。

“我…我叫海伦娜,你呢?”

“姬希。”

海伦娜眯着眼睛,本来想大声斥责她,耳朵是不可以摸的,但姬希的手法实在太舒服了,让海伦娜来不及反抗就迅速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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