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大厦楼顶,他眺望着天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么什么又是异常呢?不再上课就是异常吗?还是不再上班?又或者放弃祈祷?既然继续走自己的路就是日常,那是否只要踏上别人的路就是异常了呢?但是异常的路走多了,也终归会变成一种日常。”
星辰在天野上开始逐颗亮起,晚风随之而起,沿着天上灯塔的轨迹,由远及近向这里流淌而来。
“所以追寻刺激的人们,为了不让自己重归平乏无味的生活,就会不断的去寻找新的异常,新的刺激,对于欲求大于满足的他们,胃口自然也会越来越大,嘴也越来越刁。”
男人迎着拂面而来的晚风,向前方迈出脚步,敞开的西服衣摆在风中微微摆动,右手则不断的向上抛掷着一件球样的事物。
“但是,世间的规则就是趋于平稳,异常的事件经历多了,反而会把开始的平凡当成一种异常,然后,重返原点。”
男人逐渐靠近天台边缘,视野也一步步变得宽广起来。
“兜兜转转,最后旅人还是回到了起点,所以无论怎样,世人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枷锁,还不如一开始就止步不前吗?不对。”
头顶的零星越来越暗淡,连为旅人指引道路的启明星,也直如风中残烛,渐渐消失在男人的视界里。
“因为,起点已经变成了终点。旅人们携着满载的回忆归来,昔日习以为常的日常已然变为了异常,而当他们倒在终点时,那所遗留的种子,必将成为新的起点。”
男人踏出最后一步,大厦的墙壁如同天堑般向下延伸,而在底下,一片璀璨耀眼的灯海填满了男人的视界,宛如天上的星河垂落大地,这是人类的历史延伸至今的证明。
男人停下右手抛接的动作,把那件事物伸到眼前,在明亮的灯海中呈现出来的,赫然是一颗光滑完好的头骨。
头骨的眼洞里套进了灯海中两盏蓝色的明光,乍看之下如同幽暗的蓝焰在眼眶内随风摆动,透出一股幽怨的气息,随后年轻的声音自头骨内传出:“下次你再把我的头当球来玩,我就咬烂你的舌根,看你还能不能愉快的装逼。”
“别介嘛,头不就是用来玩的。”
“玩你个大头鬼!快点滚回去写剧本!”
“好吧好吧。话说,要从哪里开始写来着了?”
头骨沉默片刻,随后低沉的声音随风传出。
“当然是这场风暴的开端——”
“蝴蝶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