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帮派本来自由度十足,没大事做的时候随便你去干嘛都行,接私活也没有人管,但是上个月老大突然和我们说他找到了一处宝库,需要我们每天都换人去巡逻看管防止被别人发现,那个宝库就是指的这个地牢。”

“今天轮到我们兄弟巡视,来到的时候就发现有人进去了,照外面的痕迹来看是一大一小两人,都不是什么高手,所以我们就盘算着在门外偷袭赚点外快。整个过程就是这样,如果我们知道是大哥您绝不敢这么放肆。”

刘显说完之后看向宁北庭,宁北庭点了点头示意相信,刘显长舒一口气,至少以宁北庭的表现来看,他活下去的机会很大。

在灵力尽失、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刘显没有发现铐住他手的灵器不仅仅只有封印灵力的作用,它也会慢慢的刺激人的身体引诱其说出心里话,是伏鸾宗审问犯人的第一选择。

天色尚早,茶肆可以待会再去,宁北庭也就打算坐下来和刘显聊聊天。

阿苏自然而然陪坐在旁边,宁北庭思量了一下,又从袖里摸出一柄小剑递给了他。

“阿苏,咱们晚些再去看人比武,这把小剑给你看看能不能玩出门道,注意别伤到自己。”

“好~”

看见阿苏乐呵呵的去研究飞剑,宁北庭才转头向刘显说道:“不是我说啊,你们这种地痞小帮派,你们老大如果真发现了好东西会舍得给你们分?还叫你们轮流守门?”

“我们当时也很奇怪啊,既然发现了直接把里面的东西直接拿完不就好了?”

“老大就说这地牢有阵法封印,以他的道行暂时还没法破解,但是已经找到了会破解的人,证明了里面确实有很多好东西,只需要这个月帮这人干一票大的就可以打开宝库,到时兄弟们一人一份,听到这个我们才答应下来。”

宁北庭抓住话题的重点,问道:“会破解的人?知道是谁吗?”

刘显摇摇头。

“那人只和老大交流,我们几个都没见过他,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在洪镇权势滔天,在他遮掩下我们帮派行动都顺利无比。”

“呵呵”宁北庭冷笑一声,“不就是杀人越货吗,说的那么委婉干什么?”

刘显被这一笑吓得一哆嗦,连声称是。

“你们老大要你们在这个月做什么?”

“说出来您都不信,连我都觉得老大疯了。”刘显显然到现在都有点难以置信,继续说道:“他居然要杀李家大小姐!”

“李家大小姐?李裳雅?”宁北庭皱了皱眉,不会真这么巧吧?

“就是她,大哥您认识?”

“别管认不认识,你为什么觉得你们老大是疯了?”

“洪镇李家,财富人脉都是一等一的,请几个筑基高层的修士做供奉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帮派这战力打三四个还没问题,一多就只能是飞蛾扑火,实在是想不明白老大怎么会为了这宝库去送死,一问他就说届时自有办法。”

“嚯~”

听到这宁北庭有些眉目了,大概是那与老大交流的神秘人给他出了办法,他才敢去碰瓷李家。

只是问题又来了,这神秘人为何不自己动手?宁北庭觉得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自身没那实力,一个是不好出面暴露身份。

光猜肯定是猜不出来的,但是此刻宁北庭身上恰好有一张画像符合以上两个条件。

这下有意思了……按照李裳雅所说,这封印除了当初那一脉的人都打不开,如果神秘人真是李木葛,他怎么证明他能打开地牢,说服东南虎替他做事?

难道李裳雅是骗他的?或者说这神秘人并不是李木葛,而是当初那一脉人的后裔?

信息差太多,宁北庭还不能仅靠刘显两句话就捋清楚来龙去脉。

“啊!”

阿苏一声轻喊唤回了沉思的宁北庭,他抬头一看,一抹青光划过眼前,直直擦过了刘显的小腿。

“嘶~”

刘显眼睁睁见飞剑在自己小腿留下一道恐怖的血痕,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狠狠咬住牙关,脸都憋青了愣是没喊出声,他怕这是大哥的考验,忍不住会直接被一剑做掉。

宁北庭不可置信的看向阿苏,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看得出来,青光是刚才他给阿苏玩的飞剑。

“阿苏,你是怎么让这剑飞起来的?”

飞剑之所以会飞,是因为修行者用灵力所控制的,反过来讲,没有灵力自然就无法使用,阿苏就是没有灵力的凡人。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着让它动一动,他就真的动起来了。”

阿苏双手无措,以为自己闯祸了。

“你别慌,没问题的,这证明你有学剑的天分。”

“……真的?”

“顶真。”

阿苏的脸色肉眼可见明朗起来,兴冲冲跑过去捡起飞剑,剑身光滑无垢、过血不染,阿苏还是觉得掉在地上脏了,随手在刘显身上擦拭干净,给刘显差点干的道心破碎。

何止是天分,未动灵力,其剑自动,已经算是妖孽了。

宁北庭感慨,刚穿越就捡到一个宁琼兮,是天赋怪;随便搁山里救个小孩,也是天赋怪。

他这小孩劫应得不亏啊,如果整多两个,数百年后称霸南域不是梦。

“贝凝哥,他好像被剑打到了,不管他吗?”

阿苏总算是察觉到了刘显腿上的大口子,向宁北庭说道。

“还真是。”

宁北庭伸手探入他的储物袋中,里头的禁制如同虚设,掏了两下取出疗伤药,一打开和不要钱一样整罐撒了下去。

“咋不说话啊?割成这样了一声不吭,当铁血硬汉啊?”

刘显热泪眼眶、心在滴血,前者是他痛惨了压根说不出话,后者是看见了宁北庭的大手笔,舍不得自己的药。

“行了,你这伤估摸着几天就会好,我也不继续留着你了。”宁北庭丢掉空罐子,向刘显说道。

“大哥,真的放我走?不是直接送我上路?”刘显也算是缓了过来,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是有条件的。”宁北庭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我接下来会废了你两只手和一身修为,然后你滚回东南虎,把我干的事如实报告给你老大就行。”

“当然了,就算你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样会做,只是你讲了说不定还有向我报仇的机会,听明白了吗?”

“明白。”

刘显事到如今倒是没什么波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干这行的暴毙是常事。往好了想,他哥刘贺直接就死了,他还有一条命,还可以东山再起。

“阿苏,转身捂耳闭眼,少儿不宜。”

“噢。”

两道闷哼响起,刘显起身离开石室。

看着刘显越行越远,阿苏问道:“贝凝哥,你说修士是你这样的多,还是他那样的多?”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但我们那有句说法,叫你讨厌什么,那你就见得多什么。”

“好深奥……我想不懂。”

“不懂就对了,我说过什么来着,你现在安安分分长大就行,还没到操心的时候。”

宁北庭揉了揉阿苏的脑袋,说道:“走吧,去茶肆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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