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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之下，万物萌发。
此即，我寻求的真实吗？……
——「微光」载入中。
10％。
25％……
70％。
99％……
100％。
……
哦。
原来是你，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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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两个长裙少女紧拥在一起。
紫色眼睛的她放声哭泣着。蓝色眼睛的她紧紧将前者纳在怀中，原本也想和她一同呜咽。
“云云……放轻松吧，我就在这里。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一定！”
但她，其实已经在不久之前将泪水尽皆发泄，她仔细一想，就还是不掺和了吧。
……毕竟，总得有人是需要保持清醒的嘛。
暗与明、有序与无序、青天日与黑云月、黄沙漫漫与蓝海湛湛，在这个空间一统成为模糊的概念，只有天与地的分明、远与近的相对，还有云云与颂颂的绮秀身影，在这里被全然渲染。
这，似乎就是“意识空间”真正的面貌吧？
……
“颂颂，你真的没事吗？”
止住哭声，云云的心里很明显是五味杂陈，至少是在经历「试炼」以后，从面对“失而复得”的我时开始，就一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她那滑嫩却坚定的双手触感让我再一次坚信，要是我真的离开了，云云一定会彻底绝望。
“姐姐啊。”我想要转移话题，“一切都结束了。是时候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不，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也许真的只是把这个世界当作纯粹的虚无了吧，她紧紧攥住的双手十分明显地告诉我，它们的主人此刻将她的体会统统理解成一转即逝的梦，也许只有抓得紧一点儿、再紧一点儿，美好的想象才不会那么快随着流沙散去。
——而她这个力度，也实在是太可怕了吧，握得我的手都快要颤抖了。
“……笨蛋老姐！”
我终于忍不住，反手就在她的脸上一掐。
－“嘶——这感觉，是真的？”
随后，惊喜的眼神毫不犹豫地从云云的眼中绽出。
“呜呜，看来，我真的成功了呢，呵呵……”
……她突然再次抱紧我，这回是笑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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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你的'仓库'啊。”
颂颂点点头，随后抬起手来，一个软包沙发无中生有似的从脚底浮出，伴着一下子被抬起时的短暂惊叫，这会儿只见两个少女面对面地端坐着，脸上带泪的笑容怎么也丢失不掉。
因为一切眼前的痛苦，都以一个好结局尘埃落定了呀。
“不过呢，”张可颂扶住靠背调整成了鸭子坐的坐姿，闭上眼睛说，“接下来我有三样要说的事情，也许不是好消息，云云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当然没关系啦！颂颂现在活生生地坐在我面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依旧嘴角上扬，从现在我已知的事情推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坏事吧？
“咳咳，”颂颂的眼睛打开一条缝，右手攥在下巴前，“第一件事情……咱们从今以后不论何时都可以在这个地方聊天了。
“虽然这里咱们也能有现实中能感受到的一切感觉，但严格意义上，这里其实还是'梦境'的统筹范围，所以你现在其实还在出租屋的房间里哦。”
－“啊，那岂不是说颂颂……还在医院里？”
见我脸上显现出一些紧张的神色，颂颂倒是笑了：
“是啊……不过只是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啦。”
－“怎么能这样说，颂颂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别让姐姐担心了。”
尤其是因为张可歆说颂颂为了把她救出来甚至“湮灭”了灵魂……这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更别说那个让我扮演了三天颂颂的「试炼」了——我隐隐觉得，以百分比计算，一切的真相我只掌握了不到10％。
“就别担心我了，或许姐姐还应该担心一下自己呢？”
张可颂柔柔地说，“我猜是终端酱说了些什么话让姐姐你担心过度了吧——其实只是吓吓她，让她珍惜作为'人'的机会啦。
“你经历的「试炼」来得说早不算早说晚也不算晚，其实只是我们世界融合的最后一步，我倒是相信姐姐能通过的。”
－“诶？”我有点听不明白了，“所以其实和你住院也没有啥关系？……”
“嗯，”颂颂点点头，“听拾先前说，「试炼」对我们而言其实就是一个彻底同步的过程啦……那是得到世界秩序'共存'准许的唯一途径，虽然听他说要是没有成功的话，我们俩的意识恐怕至少会真的随机湮灭掉一个哟——所以我和终端酱说的，也许也算是一剂预防针呢。”
－“哈！？”我被颂颂的话吓到了，“你说要是我当时失败了，咱们就真的'天人两隔'啦？——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
－“唔呃，云云你靠那么近干啥？”颂颂看着我着急地凑近她，慌忙抬起双手挡在胸前，“……是我相信姐姐啦！况且，「试炼」最后也是成功了，咱们就别再执着这件事了嘛。
“再说了，我那会儿只是恰好没吃饭，用法术送她出来后魔能实在不够动不了意识空间里的存粮，结果低血糖了而已……但是姐姐你，紧张之余还在「试炼」时消耗了不少精神力，估计你醒来之后，得在床上躺好半天了吧？”
－“你说，我……”听到张可颂这样说，我的心里打了个咯噔，“这三天我该不会一直在床上没动吧？”
孙小孙恰好出差，张可歆刚刚开始当人（划）不懂事，我会不会被锥哥gank啊？”
“别怕，”颂颂却是气定神闲地说，“姐姐在「试炼」里的时间被压缩了——虽说你在我的记忆里待了三天，但是现在过去了不到六小时。”
……那好吧，虽然听颂颂说的不用担心旷课，醒来我还得找锥哥请假。
“唔，不知不觉地把第二件事情也说完了呢……”她伸了个拦腰，接着歪过头来，露出了相当不正常的神色。
“话说姐姐，穿这么好看的洛丽塔还配一双土不拉几的运动鞋，小心被三坑小警/察'制裁'哦～”
－“是、是吗……欸，怎么这，这东西还在……”
我还穿着Lo裙这事我早就感觉到了，只是……
我下意识地往下看，只见下面的鞋子真白——不是，真大——不、不对！
这这这，为啥从回忆里回归之后，颂颂的小白兔……最后我也有了啦！
盲猜在张可颂的视角下，我已经呈现慌慌张张的蚊香眼了。
“嗯哼哼～”颂颂看上去倒是很开心，“现在，姐姐总算有个姐姐样了呢。”
－“但但但但但是，我一个晚上就成了这个样子，不是——”
“都说「试炼」的本质其实是'同步'啦。”颂颂看起来很轻松地说，“至少现在我们得到了世界秩序的认可，我可以一直和姐姐待在一起，这不是很不错吗？”
－“是，是啊。”我也不断以这个好消息安慰着自己，勉强把未来要带球生活的担忧压制住了。
－“对了，”颂颂又嫣然一笑，“云云你的「试炼」，其实真正地影响了我的从前，甚至帮我弥补了一个遗憾呢。”
“唔，是吗？”我开始使劲回想「试炼」的细节，却似乎没有思绪。
－“当然是它啦。”颂颂愉悦地抓起裙角，“这件衣服确实很贵呢，花了我不少零花钱……总之，在姐姐的帮助下，曾经的我把它收纳进这里来了。
“——总之，真是谢谢姐姐啦。”
－“可我，我也没有——”
“啊哦，”我本来想说这事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可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隐隐约约只能听见颂颂的声音，“看起来咱们聊得正起劲儿，天都亮了呢。
“……罢了罢了，我回来再跟姐姐聊吧。”
颂颂说完，意识空间便如同老式的电视机一般，“噗”地一声便全然黑屏了，只留下一行迟钝的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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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把姐姐救回来了呢。颂颂满意地想着。
要说她自己便是「试炼」的出题人，姐姐与自己的命运竟然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为此她甚至想尽办法，为的就是给云云提供一些便利。
就比如第三天衣服前面挂的那个文案十分不正常的小白板……虽然有些突兀，但提醒云云“这是今天的目标衣物”的这个目的还是达到了。
希望云云不要怀疑吧。少女坐在沙发上，继续默默地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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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我去看颂颂酱咯。”
在告诉了张可歆颂颂没事的好消息后，她兴奋地跳起来，在匆忙的通报之后，一溜烟就跑了。
“不是，你知道颂颂在哪个医院吗？”我大声朝她离去的方向叫喊着，可惜无济于事。
“……至于这么着急嘛，我位置都还没告诉你呢。
“而且，我还得给你准备一点儿现金……”
张可歆果然还刚刚成为人不久，怪不得她毛毛躁躁成这个样子……我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而且正如颂颂所说，今早起来，毫无知觉的四肢就跟没长在自己身上似的……像是给我留了一条后路，右手勉强能动。
还好我昨天已经把钥匙拿给张可歆了，甚至教了教她怎么开门，不然我给她开门真的够呛。
……诶，那我上彻硕怎么上？
“喂，是锥哥吗？……是的，我请三天的病假，麻烦老师了。”
－“好的，记得返校带医院证明……你和张可颂都注意身体啊。”
用尽全身力气请完假，我木愣着躺在床上。
一夜长成的格外显眼的山峰挡在眼前，让人十分不适……我轻轻叹了口气。
“云云主人，还好吧喵？”
－“我还好……唔，是谁？”
我急忙翻过身，只见卧室门口赫然站着一位身穿浅蓝色长裙、黑瞳灰发的……猫耳少女？
“嗨呀。”少女一抹头，白底透黑的猫耳随之一颤，“听另外一个小主子说，主人生了大病喵——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背来我珍藏的美味，给主人分享分享呢喵！”
看着少女始终微笑的模样与那对完全不像假的猫耳，我像是恢复了对身体的全权控制一般突然坐了起来。
“你，你是……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