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馨随手将血淋淋的少女丢在地上，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快到只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秦怜的身体像是被野兽撕裂，遍布伤痕。她的呼吸很微弱，但心脏依旧强有力地跳动着，并未步向死亡。

诡秘要么因为寿命而老死，要么死于必死条件。

秦怜身上的伤口开始自愈，她的自愈速度很快，短短数分钟后，伤口就不再流血，但她也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墨馨捡起秦怜掉落在地上的玩具枪，将枪口对准王凌。

子弹打中王凌的左胸，却掉在了地上。墨馨饶有兴趣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橡胶子弹，目光从王凌的身上收回，转而落在秦怜的身上。

“有趣的能力。”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丢掉手中的玩具枪，一步一步地向王凌逼近。

“现在，没有人救你了。”

听着墨馨像是来自深渊一样冰冷的声音，王凌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地上的秦怜极力睁开被血模糊视野的双眼，她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到残破的兔子钱包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衣布娃娃。

她紧紧地将这只白衣布娃娃拥入怀中，用自己的鲜血，将它染红。

墨馨一拳将王凌击倒，十指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王凌的身体，向两边用力地撕扯开来。

但王凌的身体却没有像她想象中的一样被撕成两半，而她的指甲明明已经穿透了王凌的身体，可王凌的身体却仍旧完好无损。不仅没有鲜血流出来，甚至连一点伤痕都不存在。

墨馨眉头一皱，转身看向趴在地上的秦怜。在她的怀中，那破破烂烂的红衣布娃娃格外令人讨厌。

墨馨神色不悦，她松开王凌，向秦怜走去，冷冷地说道：“我本已经打算放过你的。”

她捡起了地上的玩具枪，将枪口对准了秦怜的心脏。

“砰！”

墨馨扣动扳机，轻声发出拟声词。她看着橡胶子弹从枪**出，看着橡胶子弹穿透了秦怜的心脏。

秦怜瞳孔一滞，她剧烈地咳出鲜血，乞求的目光望向傻傻的王凌。

“哥哥，快跑啊。”

她柔声说着，无力低头望着胸口的血洞。

这一次，她的伤口没有自愈。

王凌的目光颤抖着，他凝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红衣布娃娃，在它的胸前，赫然写着“王凌”二字。

“你为什么不哭呢？是了，你现在连悲伤的权力都没有了。”

墨馨以讥讽的语气讽刺着王凌，毫不掩饰目光中对王凌的蔑视。

“但你愤怒的情绪还是在的吧？为什么不对我复仇呢？难道说，你对我的恐惧远胜你对我的愤怒吗？”

王凌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面露嘲讽之色的墨馨。

墨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死死盯着王凌双瞳中若隐若现的纹章。

少年的眼中藏着狮子。

“不要死。”

少年低声说着，他的言语仿佛具备着某种力量，让秦怜停止了生命力的流逝。

“是你啊。”

墨馨似在感慨，似在缅怀。被【傲慢】注视的人有很多，但能直接使用祂的能力者，只有一位。

王凌手掌微张，低声说道：“我的刀在我的手上。”

而后，王凌的手中真的出现了一把黑刃。

他用力地握紧刀柄，目光望向墨馨。

墨馨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凌，道：“人类的身体素质很差。”

“你现在的身体也不怎么样。而且，你没刀。”

握着刀的王凌，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漠然。

他明明只是握着刀，却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墨馨冷冷地笑着，却没有反驳王凌的话。

初代种的能力都是绝对性的，彼此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祂们的必死条件，都是一样的。

王与王之间，最终唯有刀剑相戮。

墨馨终究不是真正的【贪婪】，她只拥有【贪婪】一小部分的力量，并且这部分的力量，并不擅长炼金。

她无法创造出刀刃，也就无法真正杀死王凌。

她久久凝视着王凌，缓缓开口说道：“这次，就放过你吧。”

王凌低头沉默片刻，随后又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墨馨漠然的神情，道：“谁拦住了你？”

他已经确定墨沁就是【贪婪】在人类世界用的身份，并且今晚一定就在附近。他本来都准备放弃现在的人生，以真正的身体殊死一搏。

可墨馨居然退却了，王凌立刻就判断出，是有人阻止了【贪婪】真身过来。

“你不必知道。”

墨馨离开了，墨雪在向王凌表示深深的歉意后，也随着墨馨离开。

王凌目视着墨雪和墨馨离去的背影，姐妹俩分明代表着【贪婪】心中的善念和恶念。

他不再去想，来到秦怜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秦怜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太过虚弱，因此挣扎的力度并不大。

她凝视着王凌，虚弱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她的声音明明是那么的虚弱，可目光却坚强有力。

王凌在秦怜的目光中沉默着，许久之后才回答道：“我是你哥哥。”

秦怜安心地闭上了双眼，如同孩子一样熟睡在王凌的怀中。

她来救王凌的原因无关其他，仅仅只是因为她将王凌当做了家人。

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是了。

这就是秦怜。

王凌怀抱着妹妹，沉默地站在原地，无声凝视着梅路。

梅路真正的主人，是【贪婪】。

老家伙的话总是那么的不可信，这让王凌久违地感受到了愤怒。

他可以允许自己陷入险境，但拖累其他人绝不是他的风格。

【选择吧！】

【选项一：质问祖父，向他索要交代。】

【选项二：积攒力量，靠自己的双手霸占梅路。】

【选项三：吃个软饭。】

伴随着新的选项出现，王凌的心境开始起伏。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因此——

他转身离去，轻声说道：“梅路是我的。”

言语的力量开始发挥作用，两个相同位格的无上存在以梅路的归属开始发生碰撞。

夜空下，似能听到来自某人的痛骂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他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