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个小恶魔从中作梗。
想起舒黎，沈怡秋的眼神逐渐柔软下来，直到她看见远方的海面上游艇散发出的灯光，双眸中射出的视线再一次变得又冷又硬。
“教妇，没有找到对面的船，应该正处于无线电静默状态。”维罗尼卡开口说道。
沈怡秋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教妇，她们的人绝对进不来。”维罗尼卡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周边的海域已经通过圣尔萨的渠道联系沿海小国进行了封锁，在短时间任何一艘船都不可能强闯进来。
至于事后引起的纠纷，那就不关她们的事了。
“她来了。”维罗尼卡看向海面。
沈怡秋不动声色地转动视线，落在了游艇上那站立的一道身影上，茫茫夜色下她看不清姜可卿的眼神，姜可卿同样也看不清她的眼神，但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许久，而后同时有了动作。
“让她上来。”沈怡秋冲着手下吩咐道。
另一边，姜可卿拦住了想要陪同自己一起上船的保镖，独自一人踏上了邮轮。
两女的第一次见面，沈怡秋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似乎弱了气势，但实则双方都有不得不压倒对方的理由，因此造成了一上来便针尖对麦芒的局面。
“原来圣尔萨的教妇是你这样藏头露尾的鼠辈。”姜可卿毫不客气地嘲讽，她清楚自己越是表现得有恃无恐舒黎便会越安全。至于对方会不会豁出命来将她留下来，姜可卿觉得但凡对方有点脑子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沈怡秋走上前，一边捏着拳头一边说道：“渣渣，我忍你很久了！”
姜可卿的瞳孔微微收缩，下一瞬一只拳头在她的眼中放大，来不躲闪，脸上狠狠地挨了一拳。
“艹你爸！你她爸的真敢打？”龇牙咧嘴地揉着脸蛋，姜可卿也怒了，也不顾是在对面的地盘，上去就是回敬了一拳。
沈怡秋同样也没想到姜可卿在她的地盘上敢还手打她，同样在脸上挨了一拳，那副钛框架的墨镜都差点被这一拳头打飞出去。
“你她爸的真是个疯子！”沈怡秋抬手喝止了端着枪上前的手下，眼神狠戾地看着面色傲然的姜可卿，想起舒黎曾与她说过的经历，那股憋在胸口的怒火便如同点燃了的炸药桶一般轰然炸响，火光烟尘从喉间喷涌而出，“再来啊！你没吃饭吗？！废物！”
她怒吼着抡起拳头朝着姜可卿冲去，姜可卿亦是不遑多让，在舒黎嘴下吃瘪吃多了，骂人的架势竟丝毫不弱于沈怡秋。
只是毕竟是同一个师父教的，破不了招啊！
两个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下手那叫一个狠，很快姜可卿的脸上便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成了差点连陈叔都快认不出来的程度。
至于沈怡秋，脸上的墨镜一个镜片碎成了渣，脸上被划出了道道口子，若是摘下面巾，也必然是青紫色交相辉映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看着场地上气喘吁吁的两人，沈怡秋带来的手下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沉默了没有多久，沈怡秋开口了：“姜总，交出整个鲜血集团，我放你离开。”
“呵呵，你口气还真不小，整个鲜血集团你拿得住吗？”姜可卿伸手扶在水吧吧台的桌面上，支撑着身子。
沈怡秋的状态同他相差不到哪去，整个身子都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说话的音量却没降下去丝毫：“你只管送来，我拿不拿得住你管得着吗？”
“还是说，那个小男人的分量不够你将整个鲜血集团双手奉上？”沈怡秋眯了眯眼，说话的字里行间满是威胁的意味，“你别说，他还真润。”
“你她爸的！你敢动他一下试试！”姜可卿阴沉着脸，掌心狠狠地拍在吧台的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两人都不再言语，而是互相注视着对方，眼中俱是冒着凛凛寒意，似是巴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我要先看到他没事。”沉默了许久，姜可卿缓缓握紧拳头，开口说道。
沈怡秋向维罗尼卡使了个眼色，说道：“去把他带上来。”
维罗尼卡点了点头，看了姜可卿一眼后转身走进船舱。
舒黎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缓缓坐起身，走下床，脸色不善地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女人，他扫了一眼便要关上房门，结果却发现门怎么也关不上了。
“有事？”舒黎翻了个白眼，这几个人一看就是那个女人的手下，这么晚还来敲门，难不成是姜可卿真来了？
维罗尼卡微微一用力，将房门推开一道一人大的缝隙，舒黎被她一顶不由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教妇让我们把你带上去。”维罗尼卡眯了眯眼，有些不明白这个小男人怎么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
舒黎伸手扶了下墙壁，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瞥见她手中的麻绳时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上去可以，但是我警告你，要是你敢碰我，你们的教妇绝对饶不了你。”舒黎眯了眯眼，看着上前一步正准备将麻绳套在他身上维罗尼卡，开口说道。
维罗尼卡脚步微微一顿，听见他说的话不由有些犹豫，难不成教妇真的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一开始她是不相信的，但是仔细想了想，维罗尼卡越想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否则教妇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房间让给这个男人？甚至还要特别嘱咐一声，不要惊扰到他。
维罗尼卡想到这，收起了绳子，冲着舒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再将他绑起来，然后往旁边靠了靠，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舒黎见她还算识相，决定不再追究她打扰自己休息的罪过，非常大方地赦免了她的罪行，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所以当姜可卿与沈怡秋两人看见舒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大摇大摆地从船舱的楼梯走上来时，她们俩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