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在这里做什么?”
对方看到苏念何似乎很吃惊。
“嗯?”
苏念何一愣,转头又看了看不语的宁倩柔,旋即他注意到了如月华手上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中隐约飘来饭菜的香气。
“啊,那不打扰二位仙子用膳,那我先退了?”
苏念何笑着对宁倩柔说着,后者轻轻点头。
得到对方授意,苏念何立刻转身,快步经过如月华离开这里。
身后黑发白衫的少年先是快步,随后变成了小跑,看得如月华眉头紧锁。
“他这是?”
宁倩柔转身下水洗了洗玉足,不紧不慢道:“不必管他,我们用膳吧?”
如月华满腹狐疑,但没多言,走到水边将篮子里的饭食取出来,递给宁倩柔一双筷子,而她则是取下面纱放在怀中,露出了一张颇为可爱的脸蛋。
如月华的样貌特征倒是和绝大部分人无二,但是发型却有点儿不同。
姬发式,别名公主头。
像是某国古代的那些上流阶层的女子。
光洁的皮肤和宁倩柔一般白,鼻梁稍稍矮了些,杏眼透着灵动,倒是没有前者那双丹凤眼那么饱含智慧与威仪。
她拿起筷子,双手合十,闭眼,嘀咕了一句异国语,这是她每次用膳时的习惯。
虽然宁倩柔不会如她那样动作,但还是等到对方睁开眼才动筷子。
两位仙子用膳细嚼慢咽中透着大家闺秀的优雅。
食不言寝不语,但这个规矩倒是不能阻止如月华心中的疑惑,以及注视宁倩柔的视线。
宁倩柔专注于用膳,将口中白饭咽下以后抬起美眸,道:“有事便问。”
如月华试探道:“你......约了苏念何明日相会?”
宁倩柔筷子停下,美眸向上一抬,冷冷地问道:“你偷听?”
“没!就是无疑听到你说那句,我等你。”
如月华连忙摇头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那么做。
这下宁倩柔才恢复古井无波的脸,点了点头,回答了刚刚的问题。
如月华微微蹙眉,将心中疑惑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宁倩柔先是用冰冷的眼神告诉如月华答案,随后道:“他不知为何......算了,没什么。”
她伸出筷子夹着菜放进口中轻轻咀嚼,将苏念何何其怪异这四个字咽了下去。
“哦......我听说天元宗有一个很恐怖的传闻。”
如月华紧张兮兮地提醒,说着,一双大眼睛还不时朝两边望了望,看样子在害怕些什么。
宁倩柔将食物咽下,开口问道:“什么传闻?”
“天元宗上月有一弟子丢了!”
如月华表情绘声绘色,仿佛那个传闻就是她亲身验证过一样恐怖。
“哦。”
宁倩柔将空碗放下,用手绢擦了擦嘴巴。
“你不害怕?”
如月华满脸好奇。
“怕什么?怕我自己丢了吗?”
宁倩柔扶着袖子,从篮子里拿出一颗鲜红的樱桃放进红唇之中,贝齿咬下,鲜红的汁液从她的嘴角流出。
如月华盯着对方那有着唇珠的漂亮嘴唇,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樱桃的汁液更红,还是对方的嘴唇更红。
但那白皙的嘴角上流下的液体就如同血液一般的颜色,让她心中莫名一惊。
宁倩柔总是丹凤眼淡然而视,她看向如月华不自然的脸,妖艳的小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角,道:“你觉得那个使天元宗弟子失踪的存在很危险吗?”
如月华瞪大了眼睛道:“那不然呢!”
“呵呵。”
宁倩柔如幽潭一般的美眸瞥向旁边那汪小水潭,里面的游鱼游弋,水草舞动,她张开红唇轻轻道:“不单论人,世间万物皆是由欲望所生。
万物从欲望中来,到欲望中去,但欲望也分善恶,好人坏人由此而生。
善欲者不畏惧夜卒寻来,恶欲者却闻雨天雷声胆寒。”
美眸侧目,倒映着如月华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宁倩柔继续道:“只要不行恶事,就无惧鬼怪之物。”
如月华听这话一惊,紧张兮兮地问道:“你是说......天元宗里有鬼神?”
宁倩柔眨眨眼,打量了一下如月华,然后点了头。
“唔——”
如月华这下剩下那半碗饭也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碗筷,然后开始慌张收拾起了篮子,便收拾便嘀咕道:“怎么四樱有鬼神,大陆也有鬼神......”
宁倩柔看着如月华慌张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一勾。
即使是这么单纯可爱、心灵纯洁的丫头也畏惧鬼神......那么,苏念何。
你怕吗?
“要回去吗?”
“要!”
......
苏念何现在距离刚刚的地方老远,认可宁倩柔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一时半会也找不见他。
这里是一处偏僻的悬崖,苏念何靠在悬崖边的一棵树上,脑子八核CPU疯狂运转,他觉得如果不是这里风大,那么大概自己的脑袋都要烧穿、冒烟儿了。
他先是为曾经的处境而感到后怕。
只因为自己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外冷内热不喜形于色的女主角呢。
要不是系统所言,他现在还在蒙在鼓里,一直作死!
原来自己曾经在宁倩柔面前所示好、表白都是在刀尖上舔血、死人堆里打滚儿。
现在自己终于发现了这件事儿,而自己将剑送给对方的错误行为似乎也能解决?
但是,苏念何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或者说是后怕。
仔细想想,自己一直在对方面前作死三年,对方都没有出手。
一来:她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干掉自己,因为这里毕竟是天元宗。
二来:她既然是女魔尊,那就是一直在压抑着怒气了?
如果,自己找她要剑,又说话前后不一的行为让她认为自己在戏耍她那该怎么办?
要知道,女魔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而刚刚她接近自己的举动、对话也很有问题,对方竟然提议让自己去她的地盘取剑?
会不会有诈?
会不会她今天晚上脑子里一合计:“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给我东西又要走?真下头!简直是侮辱我!我要杀了他!”呢?
可是,那她要真想把剑还给自己又怎么办?
自己总不能不去了吧?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自己不去苍生爆炸不还是得死?
不行,自己得去找个帮手,不行就跟她干一仗!
戦い,いつも戦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