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听到对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陈半青愣住了。
“当时我看见没招到一个弟子的灵兽峰长老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白华说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自己以后成了一名长老，一定要把自己掌管的侧峰发扬光大！”
陈半青没忍住笑出了声。
恐怕那时的白华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将来确实成了一名长老，但却是灵兽峰的长老。
陈半青不知道那时候的白华心情如何，反正……他觉得挺好笑的。
“虽然成了灵兽峰的长老，对我打击有点大，以至于让我消沉了一段时间……”
陈半青不由腹诽：“你那是一段时间吗？都上百年了好吧？”
白华没理陈半青的打岔，自顾自说道：“如今收新弟子的几乎近在眼前，我必须考虑这是否是自己此生仅有的机会！”
“所以呢？”
“重铸灵兽峰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白华高举拳头大喊道。
陈半青下意识就想吐槽一句本就没有的东西该怎么重铸……
但他看到了白华的表情。
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陈半青被自己师父所打动，但他没像自己师父一样高举双手大喊口号。
他觉得那很丢脸。
陈半青看向白华，好奇地问道：“所以你要怎么做？”
“不是我要怎么做。”白华摇了摇头，与陈半青对视着，“而你要怎么做。”
陈半青不由得挑了挑眉。
“我？”
“嗯，你去给我们灵兽峰招个新弟子来。”白华说着，拍了拍陈半青的肩膀。
陈半青指着自己的脸。
“我？”
如果说上一句只是疑惑，那么这一句的语气里就多少有些质问的意味了。
“那种品行不端可不行，我们灵兽峰可是一个和谐有爱的地方，招进来有碍观瞻。”
“是不是还得富得流油，倒给你这个师父灵石的最好？”
“你很懂嘛！”
白华一只手拍着陈半青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脸前比了个大拇哥。
“开什么五域玩笑？”陈半青一把拍开白华的手掌，“你刚才说得那么慷慨激昂，结果就使唤我去给你招人？”
“别说那没用的！”白华大手一挥，质问道，“你就说你是不是灵兽峰的一份子！”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陈半青无法反驳，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灵兽峰一份子，那你不得为灵兽峰的发展做出些许贡献？”
“先说好，你说的这个‘些许’……到底是多少？”陈半青警惕地问道。
白华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放在陈半青眼前，而后收起中指、无名指和尾指，只留下食指和拇指。
在陈半青的注视下，那竖起的食指和拇指缓缓弯曲，指尖逐渐靠拢，没有完全接触，中间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只要这么点贡献就行。”
陈半青当然不会直接信了白华的鬼话，而是问道：“那你就什么都不做？”
“我当然是为了灵兽峰的发展定下方针，指引你们前进的方向了。”白华腆着一张大脸道。
“合着脏活累活我去干，享福享乐让你来是吧？”陈半青瞪着眼道。
“这怎么能这么说呢？”白华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对我的误解实在是太深了……”
“别废话！三七分！”陈半青大手一挥道。
“什么三七？”白华愣了一下。
“灵石啊。”陈半青轻笑了一声，“只要进了灵兽峰，那些弟子的俸禄不就都是我们的了吗？”
“你小子……居然打起了同门师弟的主意？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子！”白华一脸鄙夷道，“继续说。”
“等到师弟师妹一来，由我这个亲传把每月俸禄上交，他们怎敢私藏？”陈半青轻声低语道，“到时候亲传弟子的俸禄如数奉还，内门弟子的俸禄我们三七分账！”
“反正负责发放俸禄的是我，我直接全贪了，还得经你一手？”白华撇了撇嘴道。
“只有我一个倒是没事，但以后灵兽峰弟子多了，你一个人全贪了，那掌门阁主她们还能留你？”
“嘶……这倒是真的。”白华点了点头。
“但只要有我这个亲传带头，那就只能算我们这些弟子孝敬给师父的，别人还能说你什么吗？”
白华沉默了片刻，陈半青说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要和分他三成，这就让白华觉得亏大了。
“七成太少了！”白华皱着眉头道。
“屁！那七成是我的！”陈半青当即瞪大了眼睛道。
“你是长老我是长老？”
“有我这个亲传弟子先交了，那些内门弟子才能交，不然你这个长老硬逼着他们交，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白华神色连连变换，最终她一咬牙，道：“那就老样子！”
老样子，就是五五分。
这师徒俩分来分去，最后基本上都会变成五五，因为他们俩是谁也不愿吃亏，更不愿看到对方比自己多赚一分。
“行吧，五五就五五！”
只有内门弟子一多了，哪怕五五分，也够他们两人赚的了。
达成协议后，师徒二人深情对视，而后握了握手。
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能稍微看对方顺眼一点了。
但现在他们虽然定好了发展方针，可是依旧面临着最开始的问题——没人。
没有人，还怎么让他们发展灵兽峰？
总不可能让这师徒俩自己去生……
陈半青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很快从美梦中脱离出来，问道：“那我们上哪找新弟子去？”
“问得好！”白华打了个响指，“我正好有了个目标！”
“谁？”
“孙茗菱。”白华轻笑道，“按照我们的计划，你会在这次弟子小比的决赛输给她，那她不就够格成为内门弟子了吗？”
陈半青不愧是白华的亲传，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而她又不知道这件事，我只要告诉她，如果选择成为灵兽峰内门弟子，我就会故意输给她！”
陈半青不由得赞叹道：“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妙啊！”
见陈半青一点就通，白华欣慰地笑了，不愧是自己的亲传，没有枉费她含辛茹苦的教导。
师徒二人对视了一眼，而后一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