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他要做什么，先别急。”
月云生连忙攥住男人的手，安抚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过九幽玄夜的手，将他有些冰冷的指尖握在手掌心。
九幽玄夜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暖意，高兴之余都忘记生气，靠着月云生翘着嘴角等万晓生的后招。
那狐狸也是聪明，千年的老妖精怎么能没点眼力见呢。
一下子就趴在地上，开始哀嚎。
“就算不为我，也为了灵珠走一趟吧！”
万晓生的狐狸体应当也不是本体，更接近普通的灵狐，一条特别蓬松毛茸的白色尾巴，尾巴尖尖有一撮红色。
勾的月云生心痒痒。
“直说就是。”月云生心软，终究是答应。
听到月云生开口，万晓生瞬间就变了嘴脸，“好说好说，还是魔后……咳咳，仙子你心地善良，菩萨心肠。”
自动无视了对面那张大黑脸，变成人形摇着扇子，悠哉悠哉，“还记得那日两位摊主么，那王拐子和阮绣娘都遭了无妄之灾啊。”
“话说到一个月前，不知哪里来的外乡人，闯入城中就是一个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竟是捉了许多孩子……”
万晓生不愧是说书的，开口就是老味道。
九幽玄夜听到这，直接没忍住，冷笑一声，边上的月云生也是带着“和善”的微笑。
“咳咳，不好意思，我尽量……”
“别别别！”万晓生见九幽玄夜手中凝聚的魔气，连忙讨饶，“就是王拐子和阮绣娘的孩子据说是上供给那妖蛟的祭品！……呼，说完了说完了！别打我！”他以这辈子都没有过的超快语速一气呵成，说完了整串话。
深吸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祭品？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九幽玄夜嗤笑。
“你仔细说说。”月云生拦着九幽玄夜不让他乱动，生怕一掌下去把万晓生给拍的魂飞魄散。
灵体也就是凡人所认为的灵魂。
死后归于鬼界，若是消散，就无法再入轮回了。
见九幽玄夜非常听话，赞赏对月云生点了点头，万晓生不知从哪搞了一壶茶来。
“请，这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有点难解释。”
“不了。”
月云生眉眼弯弯笑着拒绝。
身边那个魔尊应该是要炸了，再不顺顺毛，今晚怕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啧啧啧，我长话短说，那妖蛟据说是偷偷化龙失败，可一身修为还在，威胁了一些人族修士帮他做事，其中就有童男童女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
“童男童女？”
月云生讶异，百年前自从人间大灾厄过了之后，这种古老的骗术就少了许多，人们开始只相信眼前触摸的到的那部分力量。
比如凡间的修士、下仙界与人类关系密切的仙家门派，不再信任九天之上的神仙。
也导致九天仙界和下仙界的联系没有以前稳固。
凡人的信仰和供奉可以滋生清气供养九天，可大灾厄的变化，让九天的清气直接失去了大半的来源。
失去大部分信仰的天道，本就式微，更别提魔道觉醒。
魔族和部分妖族的力量在增强，魔修越来越多，九幽玄夜这么快的成长速度也能说明一切。
月云生想到这，更是觉得恢复修为迫在眉睫。
“用童男童女恢复修为？这……有违天道，定会遭受天谴，又谈何化龙？”月云生疑惑，再次问到：“况且上界从未传来有化龙的消息，这妖蛟如何瞒过天道？”
“秘术吧，和那灵珠说不定有关系。”
“灵珠不是那妖蛟的内丹么？”
“害，怎么可能是，那是说说的罢了，南海那位置被妖蛟占据太久，这灵珠从未出世，自然就传成这样，实际上是先有的灵珠再有的妖蛟。”
万晓生讲的有些口渴，趁着喝茶的间隙偷瞄了一眼九幽玄夜的脸色。
嗯，很平静，看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万晓生刚要松一口气，对方无情的声音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那口茶给喷了。
“所以呢，和本座有什么关系。”
“咳咳，说半天感情白说。”
“你想让我们去处理那妖蛟？”月云生接话，改用双手，用两只手一起按着九幽玄夜不让他冲动。
“是是是，那灵珠你们也拿得，人呢也得帮忙救一下，就是那些‘童男童女’。”
“王拐子和阮绣娘的孩子们就是我这次的‘谜底’，求求了！拜托拜托！”
“如此说来，这是大机缘？”
听万晓生这么一说，九幽玄夜一琢磨，觉得有戏。
他身上有一道之前极乐宫宫主留给他的功德金光。
若是攒够功德金光也能洗去天谴印记，说不定那时候就能……
“行了，你就在这里窝着吧死狐狸，别想耍什么花招。”
九幽玄夜不耐烦道，直接带着月云生走了。
……
一路上无话。
这二人自从那天月云生突破心境之后就再也没有怎么亲密接触过。
依旧是九幽玄夜一个人围着月云生绕啊绕的。
虽说感觉到月云生和之前有一些变化，可好像，和他心里想的那种感觉又不太一样。
更有一种神圣不可亵、玩的仙人模样。
错觉么？
九幽玄夜盯了一会身边的美娇娘，红衣似火，和新娘子似的。
他体内那股邪火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九幽玄夜是什么人，堂堂魔尊，对自家娘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在想那死狐狸？”
“嗯，嗯？不是。”
月云生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在想那妖蛟。”
“哦，娘子有何看法？”
“按理说，任何蛟化龙，必不可能瞒过天道，一个月前那时候，凡间的一个月……”
月云生想起来，地上十年，天上地下不过一日。
妖蛟化形失败的时候，她已经在九幽玄夜的极乐宫里，自然是察觉不到的。
“你们魔修有躲开天谴的方式？”月云生换了一种委婉的问法。
“怎么可能有。”
九幽玄夜想也不用想，自己身上还有天谴印记呢，想躲开天谴？做梦。
不过……
“那秘宝和其他的机缘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那南海灵珠和七灵珠的传说恰好吻合，说不定那传说里瞒天过海引动天地的力量是真的。
“你有把握？”
“自然。”
九幽玄夜不曾出过极乐宫几次，除了针对凌遥派那次的仙魔大战，此外并没有在任何地方挑起纷争。
至于三界传闻里的那些暴虐残忍、无恶不作。
也是极乐宫旧部那些余孽故意煽动的情绪。
他一个魔尊，要是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太没面子了。
所以也就从来不去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他的目的，从来就只有身边的这位。
这位他想了十年之久的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