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继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神色有些厌倦的花品月。
此时外面的五光十色的空间乱流主色调是淡淡的银色,宛若月光洒在了她的身上。
她穿着露肩的晚礼服,倚靠在了门框上,手里提着一瓷瓶,周九继能够从种空中泄露出来的一抹酒香。
“东瀛洲的酒,根据您传出来的米酒改良的,听说是从白莲宗圣山流传出来的,用天下最圣洁的白莲上露水酿制,味道香醇,最近不少人都喜欢这种酒。”
她举起手中的瓷瓶,轻轻摇晃着,月光宛若一泓清泉,落在花品月的肩上,骨节分明的锁骨白皙清冽且性感。
“进来吧。”
周九继的目光停留片刻,便是淡淡道。
花品月心中欣喜,这至少证明自己现在暂时得到了周九继的信任。
想到刚刚做的复杂谋划,她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随着两人走入船舱内,舱门“咚”地一声关上,彻底将船舱内和外界分成了两个空间。
进入室内的花品月没有停,她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出了软榻,小桌子和酒杯。
就这样摆在了周九继的面前。
同时,花品月正襟跪坐在软榻上,为周九继斟了一杯酒。
“您请。”
花品月将酒推在了周九继面前,此时的她宛若月光,与酒杯中波光粼粼的酒水相得益彰。
但事实上,她心中此时激荡无比。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当她真正处于这个场景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无比的激动。
从一开始他的愿望就很简单,只是想待在这位传奇魔道至尊的身边,并侍奉他。
“一起吧,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魔道至尊了。也没灵力了,只是一介普通人而已。”
周九继摆了摆手,他的手握住了酒杯,在浅浅的品尝了一口后,便赞叹道:
“好酒,我以前倒是在白莲教讨要过他们的圣莲,可惜了白当时的白年圣尊实在迂腐。”
不过周九继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没有太多不悦之色,更多的是一种怀念。
“那个……”
花品月张了张嘴。
“都说了不用耽误是什么魔道至尊了,直接叫我名字周九继就好了。”
周九继随意道。
“周……先生,白莲圣尊在十年前就已仙逝。”
花品月犹豫了一下,虽然心中高兴自己知道了周九继的真名,但还是没有叫出周九继的真名。
周九继握杯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才缓缓道:
“之前那些一直作对的老家伙们,现在怎么样了?”
白莲圣尊这个名字似乎一下子就打开了周九继心中记忆的开关。
尘封的记忆宛若流水一般涌入他的心头。
花品月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来之前,已经抽时间做了功课:
“星宫双尊,于四十年前仙逝,现在由当初的星宫双星共掌大权,白莲圣尊去世后,没有决出真正的宗主,现在是前圣子和圣女分别掌权。而三焱派的掌门五十年前就已经闭死关,三焱派现在更像是一个炼器机构,由多位长老商议大事……”
说到这里,花品月看了看周九继的表情,见对方没有动静后,继续道:
“还有黑白夫妇也在二十年前仙逝,大罗门的各位门主纷纷隐世……”
一个个名字从花品月的口中流出,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的是老一辈的强者,但似乎在前魔道至尊渡劫失败后,这些人像是说好一般,一个个不是死了就是消失在世上。
曾经星宫双尊评价过周九继,说他是他们这一万年来最有可能飞升的人。
可这样的人都在天劫之下陨落,就好像他们这一界被仙界抛弃了一般。
如此便有人猜测,可能这些老一辈的大乘期强者觉得仙路已尽,不愿再忍受这无尽岁月的折磨,遂自愿仙逝羽化。
长生有时候并不那么美好,这些老一辈强者大多活了一万年又或是几千年,他们的执念大多都是更进一步。
当仙途消散,执念散去,留下的自然是无尽的空虚。
而这些人的仙逝,则是标志了一个时代的结束。
当年轻人上台,相互制约的局面也彻底完结,正魔两道已经隐隐有了开战的趋势。
“原来他们都死了啊。”
周九继有些感叹,他和这些老一辈强者有一些交流,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谁又能想到当初他天劫失败仅仅是他人插手的缘故。
阴差阳错之下,居然造成了如此局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若是现在能够做得到的,一定完成。”
周九继开口道。
他固然不知道对方是否真的帮他隐藏了行踪,但刚刚对方给他说的这些消息,就让他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毕竟,每一派绝顶人物的消失绝对会被各宗派捂得死死的。
这绝对是绝密消息。
“那周先生是否愿意,让我一辈子侍奉你?”
花品月屏住了呼吸,问道。
“这算是请求吗?”
周九继苦笑不得,但他还是想了想之后,拒绝道:
“抱歉,现在的我身不由己。你也不适合待在我的身边,请你换一个吧。”
听到周九继说这句话,花品月脸上顿时涌上了一抹失望。
但随即她又想了想,又道:
“那你可以跟我握手吗?”
花品月的耳根微红,此时的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现在的她已经全然没有了紫媚娘的气势。
“就仅仅是握手吗?”
周九继有些无语,对方咋都是这种奇怪的要求。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花品月声音细弱蚊蝇。
“行吧,行吧,这个不算,就当免费送你了。”
周九继无所谓道。
花品月连连点头,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
随即她僵硬地伸出手,隔着桌子递给了周九继。
周九继则是一把握住了对手的手。
对方的手冰冰凉凉,柔若无骨。
而花品月则是感受到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
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有些想要挣脱,但她忍住了,她知道这是她永远不敢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