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混乱的一天。
这一天王二狗十八岁的生日,也是他获得再生的日子。
王二狗象征性地在简陋的出租屋内摆上了插着十八根蜡烛的蛋糕,看着若隐若现的火焰,他用手拖着下巴思索着。
未来是虚幻的,过去已经成为既定的现实,能把握住的只有当下。
可是现在的他因为家里蹲的缘故与家人争吵,一时冲动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打工。
与家人的约定是挣出一个小目标就回家,颇有一番混不好就不回来了的气势。
但是现实哪有那么单纯,对于像王二狗这种没有资源且来路不明的人来说,社会是残酷的。
老天并没有安排王二狗作为主角,无论是财富、权势亦或是女人,这些似乎都与王二狗无缘。
或许听信了父辈的话语,年轻人拥有试错的机会,王二狗刚开始仍然具备闯出一片天的热情,可是没过多久这种热情就消散了。
等待他的并不是顺利的升职加薪,而是送不完的外卖和端不尽的果盘。
我命由我不由天也曾是王二狗心中的呐喊,所以他一天打两份工。
只是在现在的他看来,想作为一个普通人都已经十分不易,还怎么能产生做老板这种天真且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王二狗后悔了,阶层跃迁的大门曾向他打开,可是他没有把握住机会。
因为常年的家里蹲生涯,他错失了上大学提升学历的机会。
如果当初没有心理上的毛病,现在也许能和其他人一样待在大学的校园,探讨学习,谈谈恋爱什么的。
可终究事与愿违,事实就是王二狗始终处于这个年龄层的对立面,更是奇葩的存在。
二狗也经常受到旁人的嘲笑,不过他早已习惯,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生存。
一成不变的机械式劳作和枯燥乏味的生活让王二狗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长期处于这种状态的他背负了些许压力,心里渴望环境的改变。
厌恶的情绪不断地攻击他心中的堡垒,终究破防了。
现实就是一片混沌不堪的荆棘地带,要是能在另一个世界生存就好了。
王二狗孤伶伶地待在出租屋里,皎洁的月光透过廉价的窗户照在蛋糕上,就算是在室内也能听到狂风呼啸,天公降下的雨拍打着沾满尘埃的水泥地。
呼~
蜡烛熄灭,王二狗切着蛋糕,心中得到些许慰藉。
就算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会想过这种浪漫式的生活,尽管没有一个人前来做客。
打开本该被手机替代的电视,不是因为想看老套的电视节目,而是希望这个房间能有一丝丝人生活的氛围。
『东州今晚多云转阴有阵雨或雷雨,请市民外出记得带上雨具。』
电视台天气预报的重播,屏幕画面正常。
最近几天的还挺准确,不过休息几天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为连续几天的恶劣天气,王二狗停止了工作,开始短暂的无薪休假。
吃完蛋糕后,王二狗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侧卧着刷短视频。
看到的是达官贵人的庄严演讲,富人们的业余消遣,以及娱乐场所的丰富活动。
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吗?
这样的想法从王二狗心中一闪而过。
这不是月薪不到六千的他该考虑的事情。
沉重的睡意袭来,王二狗握着手机步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雨势逐渐缩减,只剩下凌冽的寒风刮过低矮的民宅,雷声确是愈发频繁。
不过王二狗却早已熟睡,在梦里的他能追寻他想要的一切,如果能得到实现一定会让他傻笑不已。
星辰闪烁,雷雨交加,似乎是对命运不公的悲鸣。
床边的柜子在不停地颤动,惊扰了熟睡的王二狗。
地震了吗?不过床也没动,桌子也没动,柜子也不会过来刀了我。
王二狗拉开柜子的抽屉,浮现的金光让他一时失明。
什么玩意儿这是?我记得没有买什么会发光的东西,这是谁的恶作剧?
金光逐渐暗淡下来,呈现的是类似于卷轴的物品。
古玩收藏可不是王二狗这种人能消费的。
随着诧异的心和激动的手的驱使,王二狗翻开了焕发着暗淡金光的卷轴,阅读着这些奇怪的文字。
纸面陌生的文字如同烙铁一般印在王二狗的脑子里。
这刹那也不是永恒,只是眼中的世界像是加上了一层滤镜。眼前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意义不明的文字。
耳中也像是幻听一样地听到了少女的甜美声音。这是有多少年没能听到的声音呢?
【传送仪式准备就绪】
【传送程式,启动!】
【世界数据重新架构中】
王二狗的周围变得一片黑暗,不可视一物,如同跌入宇宙空间般地无法呼吸,重力的消失让他的身体飘在空中,身体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失重感,向下坠落。
『开什么玩笑,这..这是在做梦吧!鬼压床?鬼打墙?梦魇?什么都好,快让我醒过来。』
王二狗思绪紊乱,心存慌张以及对未知的恐惧,竟然晕了过去。
【传送进度 25%】
【传送进度 70%】
【传送进度 99.9%】
【随机地点传送成功 请享受接下来的旅程】
【已知情报 权限尚未解锁】
晴朗明媚的天空挂着一轮红日,日光透过树叶照射在王二狗的脸庞上。
随着布谷鸟和麻雀的演奏,睁开眼,伸着懒腰,王二狗感觉到了床的不对劲。
他在树枝上醒来,脑袋发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感受到了在硬物上睡觉的不适感。
『莫名其妙,我不是在刷视频来着?』
王二狗打着哈欠,双脚没能触及地面,从5米的高度掉了下去,摔进堆满杂草的两轮马车。
噗呲~
这下有精神了。
几天停工已经够衰了,还要让我接着倒霉吗?
王二狗忍着疼痛,忍不住暗骂两声,将运动衫和休闲裤上的杂草拍去。
跌落的响动惊扰了在一旁劳作的农夫。
这个农夫大概四十来岁,手握锄头,穿着亚麻制成的衣装,看起来很是朴素的样子。
『小哥,你是异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