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有幸谈了个黑丝学姐当女朋友,还约好了毕业后就去订婚。
然后,车车……
他遇到了好快的车车。
艾泽特至今还记得他穿越来的第一天。
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为了下城区街头的某个少年犯,因为偷了块面包被店家打的半死,扔在了路边的下水沟自生自灭。
所谓的炮灰路人就是这样的。
随便一句话就安排了,艾泽特在原著剧情中所占的篇幅大概率不超过三行字,是个倒霉死在下水沟的扑街仔。
下城区的穷人,很多都没有姓氏。
他意识到这点以后就开始拼命的伸手出去,想抓住眼前经过的一切路人。就算救不了他,至少能找个好地方把他埋了吧?
他可不想死后变成孤魂野鬼。
许多人都嫌弃的把他踢开了,穷人连自己都喂不饱,哪里还有发善心的力气呢?艾泽特也不怨恨他们,直到他染血的手指蹭到了一个路过的女孩子。
应该说是……
他像只毛毛虫碰到了她的白丝小腿。
女孩是附近教堂领养的孤儿,他当时心想教堂的伙食还不错,女孩的白丝萝莉小腿有些软软的,摸起来的肉感恰到好处。
可惜他手上都是血。
对不起,弄脏了她的白丝。
艾泽特以为她要生气了,但是她没有。她力气不够搬不动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绳子,绑着他拖回了教堂。
那女孩就是芙洛拉,后来的白圣女。
所以说啊,白圣女从小就很善良……
只是他伤的还挺重的,有点难救。
芙洛拉干脆撬开了自己的床板,从暗处找出了几枚闪闪发光的小金块,然后用这些钱去附近的医馆买来了药。
那是她一点点攒出来的小金库。
下城区的药很贵,花光了她所有钱。
后来艾泽特才知道,其实这座教堂的伙食并不好,孩子们每天吃的除了面包就是烂菜叶。芙洛拉能吃够饭,是因为她小小年纪就觉醒了魔力的天赋。
她白天在教堂帮修女种花。
夜里就偷偷跑去城郊抓野味。
小野鸡炖蘑菇,用勺子喂给他。
艾泽特的伤治好了之后,就这么跟着她混吃混喝,他本以为自己穿越后的人生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了。
直到十岁那年老天爷终于找到了他。
那天他和芙洛拉偷偷打了几只野兔回来,准备给教堂的孩子们做顿肉菜,推开门却发现所有孩子都虔诚的站在大厅里。
他们在自发祈祷吗?不……
小孩子们可不会相信天父。
所以有种比信仰更能吸引人的事物,是权利和地位的飞升。于是艾泽特跟着孩子们的目光抬起头,他看到烛火飘摇的教堂高处站着一位穿深色红袍的老人。
诺莱恩·伦贝朗,红衣主教。
也是七大家族伦贝朗的家主。
他的身边带着全副武装的护卫。
艾泽特认识这群讨人厌的护卫,出城的时候这些人总是盘问他和芙洛拉是谁家的孩子,编造各种不正经的理由,只为了从他们手中扣留几只野味。
芙洛拉为此争论,她差点被打了。
可如今这些大人都恭敬的低头站着。
他们都臣服于台上的红袍老人,诺莱恩·伦贝朗是枢机院的掌印主教,他来这里是为了领养一个有用的孩子。
老人对所有人说,他要一个聪慧懂事有能力的孩子,他会把他训练成伦贝朗家族的棋子。艾泽特本来不想去的,芙洛拉却在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
芙洛拉细声细语的贴在他身后。
“艾泽特,你会成为有用的大人……留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应该过得更好。”她悄悄的安慰他说道。
可是你呢?艾泽特想要问她。
明明她才是那个天赋最好的孩子……
芙洛拉没有回答,他们再见面已经是许多年以后,那时候两人彼此隔阂的像对陌生人,艾泽特似乎从来都没爬出那条下水沟,也走不出她的花田。
……
……
艾泽特感到头晕脑胀。
这是……哪里?他是谁?
他穿越了?不对……他早穿越了。
他勉强的撑起了身子,但是艾泽特的肩膀像是被拳头撞到了,伤的大概比脑袋重,刚刚撑起了就失去了力气。
数不清的树叶簌簌的从他身边飘下。
他想起来那只巨拳打断了整整一排树,艾泽特的歪门邪道是不少,但他的身体素质是实打实的Lv.0等级。
所以这一拳对他而言,真的很痛。
他感觉胳膊使不出力气……身体血液也供不上来,脑袋怎么变得更晕了?
他似乎落入了温柔梦乡之中。
恍惚中他嗅到了满满的百合花香气。
他的身下好像是一片盛开在教堂的花田,只要躺上去就会让人感到无比安心,这种香气让他想起了教堂的往事。
艾泽特努力才仰起了视线,他看到白色的花田中似乎站着一位病弱的少女身影,她的手中捧着一束花。
“芙……芙芙?”
他神志不清的念叨着。
这几天品鉴的走马灯已经够多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试着抬起手来抓住她,如同他已经尝试过了许多次的那样。
他忽的听到了少女的呓语声。
“好疼……我还活着?”
失去了灵体的树人,没过多久就回到了一动不动的呆滞状态,树人生长得过分庞大的身躯就成为了天然的植物屏障。
为他们挡住了飞禽走兽的同时,也躲过了外界的搜查……这里像是个安静的树窝,没人能来打扰。
“唔……”
之前被艾泽特扑倒在身下,被他下意识的保护起来的菲娅,此时捂着脑袋想要站起身来,却没能做到。
好沉……
她感受到了人类男性压在身上的重量。
菲娅的视野慢慢的清晰起来,看清了身上的少年。就是这家伙像个尸体那样压着她,无论怎么推他都动不了。
这是……哪里?他是谁?
菲娅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她垂眸看到了艾泽特的脑袋,他的呼吸潮湿而安稳,弄乱了的黑色短发蹭在她胸口,她嗡的一下就脸红了。
“你……你你!”菲娅用力的锤他头。
她的身子也开始四处乱动,树窝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的铃声,那是她脚腕上的铃铛在响,她想要把艾泽特踢开。
对了,先找根绳子绑住他……
菲娅忽然想起来了,这家伙有点难搞的,要是不小心把他弄醒了,她打又打不过他只能被他抓回去结婚。
“呜……嗯呜……”
想明白这点的菲娅,只能暂且无视掉了艾泽特的埋胸行为,少女的胸脯感觉软软的还是有些料的,做安眠枕头是够格的。
不对……
我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自信啊……
菲娅的脸颊红透了,她慢慢的探出手去,扯来了一小束藤蔓。随后她使用了可以操控植物的法术,让藤蔓自己编结成了绳子。
要绑住他……嗯!
菲娅给自己打气。
她抓住了艾泽特的两手腕,少女笨拙的脑袋瓜里刚刚浮现出了怎么给绳子打死结的方法,她就对上了艾泽特的视线。
“你醒了?诶……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