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眼神,相当的傲慢,相当的纯粹,相当令人心潮澎湃。”

“咕!”

加莉娜的纤细玉颈被男人的粗糙大手掐着,供氧不足令她面色赤红。

嗖的一声破风声。

加莉娜趁机拾起石头,拼上所有的力气用石头砸向对方。

“我的名字叫赫尔,很随便的名字吧,但我可不随便。你呢?”

赫尔面不改色的接住石头,他温柔的说着,一边施加压力,眼神逐渐宠溺,加莉娜的眼神逐渐泛白。

与福格鲁不同,加莉娜才刚被抓不到一天,自然也不像福格鲁那样看着脏兮兮的,更能激起赫尔的施暴欲。

力道已经加深到可以折断骨头了,但加莉娜仅仅是口吐白沫。

“喂喂喂,你怎么自己睡过去了,这可不好玩.....”

“老大,你能不能快点,我们还等着呢。”

“闭嘴!转过去,真是的,太扫兴了。”

“哈哈哈哈......”

手下说笑着离开。

“那位大人虽然不会计较这种小事,但他对时间要求很严格的。”

“我当然知道。”

赫尔的眼角突然捕捉到夜空中一道黑色的线。

是一根箭矢,笔直朝这边飞来。

“敌袭!”

他大吼一声通知同伴,右手拔出腰间的直剑,准备释放战技。

相对的,因为注意力转移,左手力道微微一松。

加莉娜抓住这一破绽,全身抱住赫尔粗壮的手臂,右脚迅速拉直,射入他的——眼。

箭矢没有刺中任何人,晃悠悠的落到地面。

噗滋。爆浆的声音。

“喀呃!你这该死的魔女狗杂种!”

赫尔左眼爆裂,剧痛贯穿头颅,玻璃体液混合房水流出。

“你先担心你另一只眼更好。”

加莉娜讽刺道,甩掉黏在脚趾的眼珠,稳稳落地后捂着肚子迅速逃离。

唦!

临走前加莉娜一把泥土甩赫尔脸上。

“噗!咳咳,该死!”

“发生什么事了?”

“快追!兔子跑了。”

“天上!”

原本望风的士兵闻讯赶来,他们指着天空齐刷刷的小型箭雨,一层叠一层,拉弓者显然是一鼓作气将箭矢全部射完。

他们队伍本就人少,拢共就6人运送物资,也仅仅是在镇上与城堡间短短的路途移动。

除了戴头盔,大家都是红绿配色的制服再加几件衣服穿,没有盔甲之类的防具。

两名士兵背对箭雨尝试逃离,但赫尔清楚,以他们的速度跑不出范围,必定吃上两三箭。

赫尔不顾左眼的伤痛,正面面对箭雨,双持黑灰色的直剑。

双腿稳抓地面,催动覆盖在全身的战气,纯白战纹于武器显现,直剑顿时沉重如钢铁,剑尖放至地面。

破系战气——回旋

“去!!”

赫尔发出战吼,剑身搅动狂风,苍白色的扇形风打乱箭雨,箭矢零零散散的落下。

“塔库兹,米德,你们没事吧?”

无人回应。

还未等赫尔气息调整,一股灼热的液体洒在他的身上。

这是他熟悉的血的味道,但不是他的血。

两名成年男性化作人体喷泉,齐齐切开的脖颈飙出3米高的血柱。

喷量减少,二人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恐惧的颤栗爬满赫尔但脊梁,随后是愤怒。

他立刻向后退开重整态势,眼中观察四周环境。

敌人在暗,他在明,形式对他不利。

“赶紧给我滚出来!不管你是蚀物还是什么高级战修,我赫尔今天一定要把你碾死!”

赫尔虽然口味有点独特,但和兄弟之间关系特别好,有什么好东西他总会先跟劳苦的同事们,因此手下的人也很尊敬他。

是谁?蚀物?冒险者?不,我们的行动有萨格鲁斯担保,看到这身服装没人敢出手。

那就是我们的行动被什么人盯上被袭击了?

思考着各种可能,赫尔眼窝又热又痛,冒着冷汗。

夜晚的森林吹来徐徐凉风,赫尔神经高度紧张,在他仅剩的独眼视野范围内,可以说草木皆兵。

怎么这么倒霉,先是货物跑了,后是甜品时间被搅糊,真没一件好事。

他很想掏出口袋内的龙角散服下,虽然很难吃,但可以止痛。

焦躁,烦闷,疼痛,交织的负面能量几乎令赫尔窒息。

突然,赫尔捕捉到了某种气息,那是人类的呼吸声。

“终于来了吗,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人类踏步的声音传来,模糊的身影在林中显现,赫尔准备释放战技——

“哈啊.....哈啊.....呼,咕。这身体,有够,差劲的,才50米,就要跑....这么久...”

气喘吁吁的红发女子将剑插在地上,娇小的身体双手靠在剑柄上换气。

“福格鲁?”

赫尔战战兢兢的问。

——————

稍微说一下福格鲁和吊坠。

抢走加莉娜的吊坠后,她就一直往外跑。

——他们搜身不是会拿走所有装备吗...为什么他们不拿走你的坠子?——

——那群匆忙的死猪把我铠甲扒了就把我扔进来了,照你这么说,可能一会儿会重新检查。不过,你真的看得见?——

欸?对,这不就是个恶....造型我欣赏不来的坠子吗?

.....别人送我的礼物。师傅跟我说它被施加了庇佑,佩戴时能减轻外伤的疼痛感,对视力不够的人来说是看不见的。

肉片相互包裹呈玉米状,形成直径5毫米的椭圆形坠子。

佩戴时加莉娜将坠子藏在内衣里。

之后加莉娜在一名士兵过来检查时,趁机勒死对方,从大型马车车厢逃走,抢走马匹。但中途马儿被射杀,二人这才不得不步行逃离。

之后抛下加莉娜、在森林狂奔的福格鲁。

脚底早已被崎岖的路面磨得鲜血淋漓,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感觉不到双腿,踉跄地持续奔跑。

抢下加莉娜的吊坠单纯觉得这是个宝物,说不定还是萃器,能换些钱。

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有机会。她仅此一个念头。

背叛与陷害是正常的事,福格鲁良心会受到自己的谴责,但她能活下来,有机会看到温暖的日出。

活下来的人才有话语权。

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抢走加莉娜的坠子。

福格鲁逃命时,瑞克莱特突然自掌心向大脑吞噬,吃掉了她的右臂的血管,脊椎与大脑接连掏空,清醒的感受死亡于身体内蔓延。

完成了这些,她的颅骨内生长出带血的面条,柔顺的面条吸食血管的伤口。

福格鲁,变成瑞克莱特的食粮,成了临时祭品。

——————

现在,赫尔冒着冷汗,看着不远处各种奇特白丝覆盖的“福格鲁”。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还染了头发?你身上白色的什么玩意儿?寄生型的蚀物?”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是人。

“哈哈,我是精神变态杀人狂。”(毫无感情)

“你在耍我吗!”

“我可是特地听你要求出来的,还给你带俩西瓜当见面礼,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有没有西瓜。”

对方扔出两个球形——

塔库兹和米德的人头,其中一个还破破烂烂的。

赫尔怒气瞬间点燃。

纯白战纹呼应主人的意志,覆盖剑身,越发明亮。赫尔打出由左下往上段的攻击,裹挟的战气带动他的身体极速突进。

战技——弧光

红发女子向后挪了一点,躲过攻击,但被赫尔成功拉近距离。

赫尔冷冷的说道:“去死。”

“你说死我就死,那我也太没面子了。”

赫尔在短距离内打出狂风暴雨般的连续挥剑,陪伴多年的爱剑在赫尔的手里练的是出神入化,他扎实的基本功令他的剑难以招架。

怎么样!这就是常年坚持锻炼的结果,跟我同一级的人根本跟不上我的水平!

赫尔的表情却很凝重。

对方的身体像犹如水中月影,赫尔每一发打出爆破音的挥砍,都像是剑自动躲开一样精准落空。

“怎么说呢,每一剑都力道十足,但轨迹真的太好猜了。”

躲闪之余,红发女子作出评价。

狗屎,根本打不中,这家伙还全程一副看逗猫的表情!

赫尔察觉自己的全力连擦破对面的衣服都办不到,准备收刀后撤时——

“好痛!——啊,根本一点也不痛。”

二人再次拉开距离,但在赫尔收刀时,他成功擦伤红发女子的大腿。

“搞什么鬼,这身体还有延迟,体验阶段差评。原来这里神经断了,我说怎么一点也不痛。”

汗腺放开,赫尔顿时汗如雨下,一脸的不知所云,想打的地方没打到,不想打的地方打到了。

5米外的红发女子只是再次用白色物质覆盖新的伤口,懒散的撑着剑。

“感谢你给我表演了战技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的人就靠战气弥补战力上的差距,我也得赶紧学会才行。”

“......”

赫尔不发一语,愤怒退却,他得以冷静下来。

现在在他看来基斯根本是个怪物。

他也不敢逃跑,背对的瞬间就会人头落地,两具同伴的无头尸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剩下的人,你也动手了吗?”

“是啊。都是些杂鱼,不过你比他们强一点,所以是杂鱼Lv2,正好让我试试你们这个世界的战技是个什么东西。”

莫名其妙,战技可是人类能赢得人蚀战争的关键,这家伙居然说不知道?

赫尔一个深呼吸,调整情绪。

“我的名字,是赫尔。”

“你好,赫尔。”

“.....我不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愿意.....愿意为我的鲁莽行为道歉,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尽力满足你。”

他终归是个理性的人,经过一回合的交手,赫尔充分理解上去拼命毫无价值。

日后有机会再杀回来。

现在货物全没了,同伴也没了,责任追究下来他根本吃不起。

“不不不,我只要你死。”

有着福格鲁面孔的红发女子连忙摆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根你无冤无仇,是你先出手杀了我的同伴,先动手的是你,还是说,你单纯的只是喜欢杀人?”

“我超怕痛的,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动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要猥亵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那两件货物?你....原来如此。”

赫尔似乎理解了。

“你躲在哪里偷窥是吧。女人被男人干是很正常的事,这是她们的荣幸,她们生来就是干这个的。

有些人说什么女性是应该得到更多的保护与关爱,因为她们天生比男人柔弱。可笑,你也是这样的家伙吧,你以为男人输了就不会受到类似的羞辱吗。”

“哈啊....”

赫尔的人生感谢,换来红发女子的哈欠。

“充其量就是玩具,搞坏了换一个。看到别人遭罪就一股热血想帮忙,哪来那么多的同情心,力量就该为自己服务。”

赫尔家里收藏了十几个做成人彘的女性,福格鲁本来也会被如此,但她意外的是“养料”,没有得此下场。

“16秒。大叔你的遗言就这些吗?对了,你搞错了一件事。”

红发女子的右臂生长出大量条状白色物质。

赫尔这次看清了。

“面条?”

圆滑的面条如同蟒蛇,从剑柄处一直吞没至剑身中段。

赫尔不知道红发女子想干什么,举剑摆出防御姿态。

“我是很喜欢美少女没错,软软的,香香的,晚上抱起了睡觉会觉得很安心,看到她伤心难过我也会觉得难受,为了她我会毁掉所有她不想看到的东西。

前提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这还是我前前世的想法了。”

红发女子左手握住右臂的上臂部分,被面条吞没剑的右臂高高举起。

“.....!”

赫尔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死盯着那映照月亮光辉的剑尖。

这是战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就像看电视,我现在看见不认识的美少女受伤,也只会产生‘真可怜’然后转台换下一个频道吧。

所以她们怎么样我其实真的无所谓,可能我的心可能随着身体消逝,伦理观也产生倾斜了。”

赫尔选择向前一步——抢攻

可是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蓝色的战纹!?不可能!!”

战气生成的钴蓝战纹覆盖在剑上,挥出轨道完美而又理所当然的一击。

战技——空痕

月亮升到了天空最高的位置。

喀滋。

赫尔看到了耀眼的蓝色闪光,随后是耳鸣产生的寂静。

“我现在出来后,没什么太大的想法,想在高级小区买个套房,玩游戏玩到老死吧。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高不高,从她的记忆来看,最起码金钱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发生什么事了?

赫尔一动不动,红发女子自己搁那儿喋喋不休。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我是想要安静又温和的邻居,不过我得先多攒点钱才行。”

“你.....”

震惊过后,赫尔摸了下头,还在。

突然他发现整个身体变得很重,双手双脚都很重。

世界在倾斜?不,是我在倾斜!

“唔唔唔哦哦哦哦哦哦————!”

双手双脚切得很整齐,过了一会儿赫尔扑倒,享受大地母亲的怀抱。

失去手脚的他不能称作人,只是个喷洒血液的洒水器。

“咕啊——!好痛!好痛!好痛!痛!痛啊!”

“原来如此,我自创的剑术转换为战技。是我太久没运动吗?手好酸.....算了,起码我的速度还在。”

鼻涕,泪水,汗水、砂砾等液体糊在赫尔脸上,五官狰狞的恐怖。

“你这样子,有点像太虚兽?”

喀拉....红发女子手里的剑碎裂。

赫尔失血过多休克,很快他就将迎接真正的死亡。

——————

基斯回收面条,坐倒在地。

摆脱可能体验挨撅的命运,基斯一下子轻松不少。

他揉了下血液染红的头发,望见几只动物在林间奔走,月色皎洁明亮,风儿拍打树叶,恰到好处的凉风轻拂基斯的脸庞。

“这个世界的天空,挺漂亮的.....”

光是健康的活着,基斯就感到满足。

释放斩击后,福格鲁的手臂肌肉韧带全部断裂,基斯挥完一次就得花时间重新用面条接回。

虽然基斯可以给这个人渣一个痛快,但这样太便宜他了。

“感觉如何啊,大叔?”

赫尔没有回话。

基斯清楚,赫尔只是失血过多暂时休克。

基斯想起个事。

福格鲁的记忆告诉基斯,这是个常规的等级世界,等级越高,战力越强才对。

问题是,基斯分明团灭他们小队,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没有经验值增加的感觉,难道这个世界的战修者也是体内有个灵根啥的?若是这样升级起来就麻烦了。

算了,以后再慢慢找原因。

突然,基斯捡起赫尔的剑。

有人。

自打基斯来到这个世界,肉体变得非常敏感。

准确的说,因为他的每一根面条都附着神经,触觉不亚于将息肉暴露在空气中。

脚步声接近,随即又停下。

“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搁这儿乱晃啥呢?”

基斯说完,又等了一会儿,一名女子才拿着等身高的大剑从树丛里走出。

仿佛精灵现身。

屏幕上没看出来,她长得真高啊,得有1米7了。

她轻启唇瓣道:“没有,也不需要。”

加莉娜·布拉德罗。

柔顺的银发,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清澈的双瞳,挺拔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以及纤细的脖颈,无一不透露出少女的清纯与甜美。

与之相反,表情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又像是在发脾气一般,给人一种在瞪人的感觉,一副不满的眼神,嘴巴不高兴似的向下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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