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事有没有外人能够理解。

但唯独就读在一年1班里面的学生,不可能会出现除此以外的理解情况。

造就出这种场面的人,营造出如此情景的人,其罪魁祸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正是讲台上这位保持着跪姿的郑亥坤。

倘若,他说得每一句都是真话。

那么,自己曾经见识过的每一幕都是幻想。

就问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人会愿意相信别人,也不愿意优先相信自己的呢。

根本就没有,不是吗。

而如今。

在风纪部全力管制言论的情况下,一年1班的学生不再需要动用客套话去掩饰心中的怨火,更加不用因为邻座的一些言论而被带偏了真正的节奏。

是的,这份如同深海一般的死寂。

就是一年1班全体学生的最终答复。

“你们倒是说话啊,你们就这么喜欢看着我惩罚我自己是吧,你们以为自己哑口无言过了这段时间就能安然无事是吧,错了,你们都大错特错,这事情不可能会因此落下帷幕的,只要今天有我这种替罪羔羊承受了一切,明天就会轮到你们之中的……。”

“真需要我们坦白么?”

“啊?”

这次,打断郑亥坤说话的人并非是风纪部的范志伟。

而是台下的欧阳靖。

作为这场事态里面的最大受害人,同时,脸上的瘀伤也依旧残存下来的情况下,所有能被称之为证据的东西集于一身的他,无疑,成为了该事态里面最具备发言权的人物。

“你,真的需要我坦白这一切么?郑亥坤。”

只见欧阳靖缓缓摘下自己的口罩,果断露出嘴巴上的伤痕。

原地旋转一周,故意让自己的同班同学给确切看见这些。

“欧阳老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脸上的这些伤痕又与我何干,这不是你不小心摔在楼道里面造成的么,今天一大早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子和班上的人解释过了么?”

“你能说谎,我为何不能说谎?”

“我哪有说谎,我可是清白的,如果你真有这么多怨言,大不了可以调取监控画面出来,甚至还可以叫你的家长过来,看看有什么证据可以指出,你现在脸上的东西是我弄出来的,我敢写保票,根本就没有!!”

能让郑亥坤如此自信地说出这些。

理由方面,并非是因为设备里面没有记录。

纯粹,就是利用激将法借着‘家长’的这个最终手段,直接去把问题给闹大,并故意借着自媒体的手,从而演变成校方不得不插手消停的地步。

一旦真变成那样。

所有人,都会必须退一步。

以此达成无须责备、惩罚就能结束的最佳状况。

虽然会绕了很远的一个弯道,但至少可以确保不会产生太大的问题。

而如今。

郑亥坤,就在试图通过一些挑衅用的话语,去获得自己想要看见的画面。

“学生的问题,就该让学生来解决。”

然而。

欧阳靖,却早已预料到这一步了。

“哈啊?这分明就不是学生级别的问题了好吧,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的啊,还是说,昨天在楼道里面摔坏脑子了吗,我命令你去找家长过来解决这事的根本,听到没有啊!!”

无论什么语气都可以,不管什么内容都行。

只要确切惹怒对方的话,那么,郑亥坤的后备计划就能顺利开展起来了。

“家长呢,确实会叫过来的,只不过并不是现在,也不是明天,而是等你确切做出自我惩罚的事情以后,才会去做。”

冷静,理性。

郑亥坤眼中的欧阳靖,竟然无时不刻都在充斥着这两组词汇。

就像是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晓结局那般。

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顾虑。

逼不得已的郑亥坤,唯有动用最终手段。

“如果我坚持不做自我处罚的话,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的这道提问,并不是向一年1班发起的。

而是在向自己身旁的风纪部。

所以。

目前能够回答他的人,也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范志伟一人。

“我们不会拿你怎么办,毕竟这件事是风纪部提出来的,也是经过一年一班全体成员同意之后才会决定的,如果,你真的如同你一开始所说的那样,是这场事态里面充当替罪羔羊的角色,那么,如此善良的你肯定愿意欣然接受,毕竟你的罪业肯定需要得到我们的原谅,不过,你现在的做法,完完全全和先前的你产生了矛盾。”

非常清晰的说出了违和的点。

同时也非常明确的指出了对方这个做法的错误之处。

假若,郑亥坤真要执意继续实施当前的这份倔强,那么,他今后就再也没办法执行浴火重生的计划,甚至很有可能未来三年都会保持地底泥的身份。

但,若是咬咬牙去做了这事。

重新获得眼前一年1班部分学生的信任,确保替罪羔羊的这个掩饰手段依旧能够起效,就像是撕破脸皮之后,还剩下半边的遮羞布那般。

既是岌岌可危的,也是值得背水一搏的。

“行,行,既然你们事已至此仍然还在怀疑着我,那我,就用你们最想看见的方法去解决这事,如你所愿!如你所愿!!”

郑亥坤一边述说这句话,一边猛朝地砖叩头。

把这些确切看在眼底的班上学生,无一不觉得他未免太过‘普通’了吧,尽管这一连串的叩头行为,发出了像是有人在自己耳膜附近打鼓那般的响声。

不过。

只是这种级别的程度,根本就不足以撼动原有的想法。

虽说,这对于在场的社联会成员而言就显得稍微有点过激了。

“停下,这位同学。”

面对社联会成员的好心劝阻。

郑亥坤,抬头定睛仔细一看眼前的大环境。

目前竟然除了社联会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会给予他好脸色看的,于是乎,这位少年又一次用力叩头在地砖上。

“不行,我不能停。”

“再不停下你的额头就要冒血了!”

“难道你的眼睛是瞎的吗,你看不到她们没有露出喊停的表情吗,如果我不这样继续做的话,就问这世上到底还有谁,能确保我的身份是替罪羔羊而不是罪魁祸首,所以,我,不能停,只要这个班集体仍然留有怀疑的目光之前……。”

说完,郑亥坤又一次狠狠地朝着地砖用力叩头。

尽管脑门的部分确实很疼。

不过比起皮外伤而言,目前最应该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一个愿意为自己发声的人,然后一举破掉当前的这种情况。

而这号关键人物,少年认为,就是不远处的那个一号奴隶。

名为,朱希。

无论是性格上的缺陷,又或者是身份上的卑微,关于这些,郑亥坤都掌握的十分透彻。

只要班上的状况逐渐变得消极起来,以及,她多次确认少年已经充足地惩罚了自己以后。

过于善良的朱希,就肯定会愿意为他发声。

哪怕自己曾经欺凌过她的情况下,关于这种想法也绝对不可能会撼动到些什么。

对,就像现在这样。

“那个…这,已经足够了吧……。”

胜利了。

需要继续强忍的时间,终于迎来无期限的休止了。

当郑亥坤还没来得及品尝这份喜悦之前,却又一次被范志伟给提前一步制止。

“看来,一年1班的学生里面,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见这类场景的,既然朱同学因为看见这些画面而导致身体欠佳的话,那,就由我们风纪部护送出去吧。”

你究竟在干什么!!!

这,是郑亥坤迸发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怒吼。

尽管他真的很想动用强硬的方式,把那位被他称呼为一号奴隶的人物,给强行滞留在这里继续为他说话。

只可惜。

圆谎的部分,没能如他所愿那样得出。

“不是,我…并没有……。”

“如果身体真的很不舒服的话,那就别强撑啊,你们两个快陪着她去一趟医务室吧,没问题的,接下来的部分就交给同为受害人的我去处理吧。”

“欧阳靖…。”

以上。

就是朱希带着五味陈杂的心情,被请离出去之前的最后一句发言。

倘若,这位姑娘能用更加流畅且快速的说话方式去进行辩解的话,或许,现状就能如同郑亥坤所设想的那样,提前结束惩罚时间也不一定。

只可惜,她,犹豫了。

因而导致他所有能被称呼为手段的计策,全都变成消磨殆尽的状态。

所以。

郑亥坤,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继续把头叩向地砖的行为。

“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只是在想,故意做这种举动真有什么特殊意义吗?这不就是单纯想要找个人迁怒而已吗?再说,你们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我一眼,快看,快看我的这双眼睛,我,像是在诉说我是罪魁祸首的感觉吗?”

“像!像极了!!”

“欧阳靖你给我闭嘴,我现在是在对全班说话。”

“作为最大受害者的我,怎么不能代替全班说话了,还是说,全班受过的折磨加起来会比我一个人要多?”

“我知道我很对不住你,但是!”

“你既然知道那就把话事权还给我!!”

“我只是在用合理的角度去纠正你们的…。”

“被一个错误的存在去纠正角度,那才是最不合理的。”

“我没有我不是!”

“你觉得,一年1班会在这件事情上优先考虑你的感受,还是我的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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