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汝得出的结论是玛希斯可能感染了这种能让尸体死而复生的病毒……？”猫娘直接震惊的差点喊出来，但是龙娘马上用手捂住了猫娘的嘴巴，示意不要让玛希斯听到，于是猫娘平复了心情后缓缓的说出，“就……一秒钟……可恶……”

龙娘叹了口气，“我……抱歉……当时我……”

猫娘坐在瓦砾堆上，“不是汝的问题，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咯，诺，你说的那罐猫粮罐头挺好吃的，你要不也吃一罐？”

龙娘显然心思不在这里，“咱没心情吃，我剔除了她的部分可能感染的组织，不知道有没有效……肩膀那个位置根本做不到截肢，你说得对，娅娜……走一步看一步吧，咱试试能不能通过无线电找到其他幸存者。”

猫娘也只能出门去摘些野菜，而龙娘与玛希斯鼓捣了半天无线电都只剩下杂波的呲呲声，而其中一个无线电还亮起了低电量的红灯，龙娘回去在瓦砾堆里翻出了还算挺沉的手摇发电机，随后玛希斯从包里给龙娘通用微型/小型电池充电器。（微型电池容量25~50千焦，小型电池100~150千焦）

龙娘看了看，无线电用的是100千焦的小型电池，在玛希斯的指导下龙娘会使用这个充电了，只需要和手摇发电机接上就行。

随后就是龙娘漫长的手摇发电……

玛希斯用另一个有电的无线电继续调试。

晚饭依旧是菜汤面。

饭后，猫娘摇着发电机，龙娘给玛希斯打了一针抗菌剂后在调试无线电，而玛希斯躺着养伤。

一夜平安。

龙娘把最后的挂面煮了，往里面加了一袋军粮主食，是玉米粒牛肉块。

好久没吃玉米了……上辈子也是，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甜甜的，有一股玉米特有的清香炸开在唇齿间，有一种莫名的温馨感。

这次，龙娘从军用医疗包里翻出珍贵的阿莫西林，给玛希斯吃了一粒。虽然龙娘知道可能……根本不会起什么作用，但是龙娘需要的不只是给玛希斯一个活下去的信念，也要给自己一个积极乐观的样子，至少……尝试过，努力过，并不后悔。

尽管有时候……只是短暂的精神依托。

早上，猫娘去摘野菜，而龙娘继续手摇发电，而玛希斯调试着无线电。

而这时，玛希斯扭动调频旋钮的手指短暂的不听自己的控制，抽动了一下。

玛希斯怔住了。

母亲……被感染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最开始是手指，脚趾，然后是手臂，腿，慢慢的，病症会逐渐向脊椎前进，随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时快时慢甚至突然停下，直到……

死亡，成为他们的一员。

难道说……薇斯莉娜已经知道我的感染了嘛……所以昨天才隐瞒了我。

对啊……被体液感染后没有任何解药……

曾经研发的疫苗大规模接种只是一定程度上的隔绝了水源传播和气凝胶传播，但是面对直接的咬伤，体液传播，却无能为力。

薇薇并没有看玛希斯，玛希斯此时的内心很矛盾很冲突。

想活下去，但是……已经死刑了啊……或许……在没变得更痛苦之前……找个地方静静的离去……不行，薇薇一直看着我呢，况且……我也，不敢。不行，不能想这些，从最初发病到死亡应该还有三天，我，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还连累了她们。

龙娘满意的看着自己手摇了好几个小时的结果，把电池塞回无线电，屏幕上的角落里显示电量是满满的，那么……

“玛希斯，换药吧。”

“不用……”玛希斯突然之间低落了许多，“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了。”

怎么了？怎么刚刚人还好好的，咋突然就想不开了？“玛希斯，你怎么了。”

“我……已经感染了，没必要，再给咱换药了。”玛希斯的眼角湿润，随即哭泣，“我……我就是个拖油瓶……现在，现在……”

“别说了玛希斯！不是你的错……”龙娘强硬的打断了玛希斯，“是咱……没保护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吗，咱会尽可能……”

“没有解药的……薇斯莉娜，比起后续的痛苦我更希望你今天能处决掉我，顺便可以的话……我想葬在这棵树下……”玛希斯看着院墙里的一棵树，龙息并没有波及到这棵树。

……

中午，猫娘拿着一包野菜回来，看到龙娘的尾巴打了蔫一样，翅膀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后背竖着，也蔫哒哒的耷拉着……

“嗯？怎么了薇薇？”猫娘把野菜放到一旁，摸了摸龙娘的脑袋，嗯，没想到龙娘这么久没洗头还和当时一样的柔顺，不像自己已经脏兮兮的了。

“玛希斯……不想经历病毒的侵蚀，想……趁今天死掉，然后，让你火化，葬在院子里的树下。”

“薇薇，已经没有办法了吗。”猫猫从背后试着抱住龙娘，结果龙娘坚硬的角角顶住了猫娘的两块略有起伏的肉肉。

龙娘摇了摇头，结果尖角戳痛了猫猫的南半球让猫猫吃痛嗔叫一声，“啊……抱歉娅娜……嗯……已经没办法了……”

猫娘只是扶着两个龙角，然后弯着身子将下巴靠在龙角之间的头顶，“吾当时……慢了一步……汝不必自责，倒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汝的知识比吾丰富。”

龙娘被抓着角，但是血脉中的那种气愤的感觉却并没有出现，“咱想……最好的情况就是在她现在还没有病的太痛苦的时候……抱歉，咱不应该说这种话……”

“汝下不去手的话，吾可以。”猫娘起身，“如果这样做……是正确的话。”

“咱不知道，或许你可以问问她。”

猫娘看到了玛希斯，玛希斯把肩膀的绷带拉开，一片淡蓝色的赘生物显示着已经感染很严重，而玛希斯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阿洛伊西娅，我不想被病毒侵蚀掉，那过程很痛苦，不如趁今天……”

“汝真的是这样想的嘛……”

玛希斯只是点了点头。

猫娘从包里翻出军粮零食袋里的几块糖，喂给了玛希斯。

就在此时，玛希斯的无线电从一片杂波声中传来了模糊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通用语，玛希斯已经不能操作无线电了，于是猫娘叫来龙娘，龙娘稍稍调整之后，无线电发出了清晰的人声。

“……呲……所有幸存者请注意，本市内人类联盟避难所位置在……呲……城市以北五千米处向西六千米，城市以南十千米向东一千米，重复……”

本来……这消息应该是好消息……可是玛希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哭了起来。

无线电的重复持续了三十分钟，龙娘把内容记录在手机里，而玛希斯则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

毕竟，她的生命，或许在被咬的那一刻就按下了倒计时。

但是很快，玛希斯的脚也开始不听使唤的颤抖，而手指偶尔开始不受控制的突然收张。

玛希斯用手臂擦干了眼泪，“你们……一定要活下去，避难所里有一个电脑……输入对应的文字就可以看到一定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