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有云,春眠不觉晓。

其实这句话放到了现在,早已过时,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九…一旦上了大学,成了每天晚上熬夜的夜猫子,哪个季节都能眠的不觉破晓。

颇有些没有形象的打着哈欠,我很是无奈的走在萧茹学姊的身后,跟着她穿堂过室,一路风风火火的杀到了322男生宿舍楼楼下,不由分说的便走了进去。

看门大爷眼见带头的人如此气势汹汹,只是畏畏缩缩的从值班室里怯怯看了一眼,而后迅速的缩头回去,连个屁也没敢放,更别说拦着要人登记交学生证了。

每每看到这一幕,我多少的都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如果不是跟着萧茹学姊一起来的话,这欺软怕硬,眼力价贼好的老头儿铁定是会把这么一套麻烦的宿舍楼出入规矩流程全部给我走上一遍的。

一路爬上了三层,转过楼道口,来到了位于靠近走廊窗户的322寝室门口,萧学姊转身过去,面朝寝室门,一手叉腰,一手便将门板拍的震天价响。

“起床了,起床了!都起来!郭小子,《降龙十八掌精研》你又打算翘课了还是怎么地?总共就五个人选这课,洪老头连名都不用点就知道谁到谁没到,结果上一回就来了我跟耶律晴两个!我可警告你,今天老头子可是放出了话来,今天点名谁不到,期末直接扣二十分!杨家小子的《蛤蟆功导论》也是头两节课吧?都起来,起床了!再晚一点我要买不到一食堂的黑米粥了!”一边拍着门,一边如此絮絮的说道,听得跟在她身后的我都一个劲儿的犯瞌睡。

我都尚且是这幅样子,里面那三个兄弟的情况可想而知。

待得萧茹学姊终于拍门拍烦了,站在一旁缓缓的时候,我百无聊赖的趴在宿舍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儿。

“慕容凡,看掌!”

这是郭大哥在说梦话,看起来估计是梦里又跟那姓慕容的打起来了…

“**,**”

这个则是杨老二,之所以使用**来代替,是因为我也没听清楚他咕哝的是那二十三个女生里,哪一位的芳名,当然,从发展观的角度来看,我们也不能排除第二十四号女生的可能性就是了。

“老四…”

唔,这个是…我勒个去,令狐老三你睡着就睡着,梦里面喊老子作甚?搞得跟我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

“东方,他们醒了没,你听到了什么动静儿?”萧茹学姊似乎缓过来了劲,正自如此问我道。

“啊…好像,好像还在睡着…”我如实的答道,却因为方才被令狐若虚那厮梦里点名,不觉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帮小兔崽子,睡得忒也死了点儿!东方你过来,让我接着敲!”萧茹学姊愤愤的这般说道,一边捋袖子打算继续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里面郭老大的梦话似乎画风一转。

“萧茹学姊…多谢你出手相救…你…你真的…是个好人…嗯,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若是我记忆里不差,最后那句话便是他们郭家家传的撩妹名言,据说当年他家的祖先郭靖郭大侠,就是凭这么一句,将东邪桃花岛专业系主任的千金给勾引上的!

然而,郭老大这话里的中间一部分,可能是刚好被那边睡得迷迷糊糊的杨老二听了去,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很有可能便是“…是个好人…”这一段儿,这话之于杨老二来说,几乎就像是噩梦一般的,当即便听得寝室里面似乎“哐唧”的一声巨响,地板跟着一阵颤动,听得门外的我后脑勺都疼,继而隐约的还能听见杨二哥晕晕乎乎的话语:“**,不,你不要离开我!”

……

幸亏老大老三随即便被这声响动给惊醒了,当即开了宿舍门,大伙儿七手八脚的给在梦中曳地而行,挽留**,继而不慎从床铺上摔将下来的杨二哥渡真气的渡真气,包纱布的包纱布,总算这厮一贯行径猥琐下流,是以因为咸猪手之类事情而被打受伤什么的早已经是家常便饭,更练就了一身的钢筋铁骨,铜头铁屁股,这场意外才没闹人命来。

话虽如此,起了个这么大的早,对于我们四个整天熬夜玩游戏看小说的“特困生”来说简直是要了老命。于是乎等到第一二节课下课,四人汇合了之后,改到第一教学楼的阶梯教室去上全校大一新生统一必修的《为国为民思想主义原理》之时,一排望过去,四人齐刷刷的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尤其是郭老大,甚至还打着轻微的呼噜。这样颓废的一幕让负责代课的,少林国家实验室出身的老秃驴看在眼里,痒在牙上,根据后来一同上课的某位同学转述说:

“看老秃驴那副样子,要不是碍于少林弟子不吃荤腥的限制,估计都想把你们四个上课公然睡觉的家伙给生吞活剥了!”

话虽如此,这位少林大师虽然是恼怒不已,然而这般的大型课程,碍着几百号学生的面,实在不好中途停下来,专门为揪我们四个睡大头觉的,这才让我们得以蒙混过关,安全补觉。

这般民不聊生,觉不睡足的日子打从这仨活宝出院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究其原因,大概便就在于自那之后,萧茹学姊不请自来的掺和进了322楼322寝室的生活之中,每天早晨叫门喊起床,没事儿抓抓这帮孙子迟到旷课,闲来还要指点指点他们仨的武功,弄得原本慵懒散漫的大学生活硬生生的过出来了点儿当年高三的感觉。

好在所谓男女有别,白日价里萧茹学姊管得再严,夜生活方面的问题她却是鞭长莫及,插手不得;再加上她本人还身兼着五绝学院学生会的有关职务,可谓是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尤其是晚上这种一般没课,比较适合开会讨论的时间,这才让我们四个辛辛苦苦十八年,一朝回到高考前的劳苦大众,多多少少的有了点儿喘息的机会,也算是老天开眼,阿弥陀佛!

……

至于我与322寝室这仨兄弟的关系问题,萧茹学姊在住院事件之后自然曾对我有过详细的盘问,然而彼时我已经想好了说辞,当即便把她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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