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落云打了个响指，气质一转，变得有些强势起来。
全息菜单在每个人面前浮现。
“看起来我们小向同学还是挺会吃的，”澹台落云这个时候也没有忘记林向刚才拿过来的菜品，“不过五个人可不够吃的，在上菜之前倒是可以先稍微垫一垫？”
某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但林向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澹台落云说的话也没有毛病，他把保温食盒放到台面上。
打开的瞬间香气四溢，居然让人隐隐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江语兮有些好奇，虽然作为本地人，但这道名菜她还真没尝过，甚至都不太清楚有这么一道菜。
心生好奇之下用扫描扫了一下这盘看上去很好吃的鱼。
这一扫才发现这盘食堂点的鱼居然就是她不知道去哪里找的富含特殊能量的食物。
那双可爱的圆眼下意识瞪大。
有一点失态，不过没有人说她。
林向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这点好奇还不至于让他在饭桌上问出来，澹台落云则是淡笑着。
碗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是刚才从桌子底下升起的。
只是声音非常安静，安静到几乎没有，才有了这种像是忽然出现的效果。
这张桌子估摸着也是价值不菲……
林向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这间包厢估摸着就不是学校的产物，就算江中中学再怎么有钱，也不会专门为一个学生的享受出这么大的力气，更别说澹台落云自己也说了她不经常来。
林向的视线从碗筷上收回，刚想看下面前的菜单，澹台落云就笑盈盈地看向他。
林向有些疑惑地皱眉回望。
两秒之后明白了澹台落云的意思。
“吃吧吃吧，我研究一下菜单……”林向无力道，他将鱼往三女那边推了推。
这副样子江语兮非常熟悉，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向就是这么个状态。
所以说啊，林向同学身体是有点不好的吧？时不时就这么虚？
江语兮琢磨着。
林向说完这句话之后江语兮就率先动了筷子，见两女还有些踌躇，林向又叹了口气，“落云是学生会会长，这些东西她看都看不上，吃吧吃吧。”
说完视线便移动到了面前菜单上。
第一道菜就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捏妈妈的荔枝角豕肉？！这玩意一头猪能买好几个林向了！
最主要的是这玩意根本就没办法养殖。
主打一个有价无市。
林向从菜单中拔出，下意识再度回望一眼澹台落云。
澹台落云笑着与林向对视，笑容依然优雅美丽，只是眸里透着些许玩味。
林向冷汗一瞬间就出来了，角豕珍贵是无容置疑的，但其珍贵的理由还有一点：能补充所有包含魔力、真气、血气、法力在内的所有形式的能量。
对于未入门或者刚入门的超凡者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其全面性和无害性更是所有可食用异类中极为罕见的。
他林向倒是可以不吃，但总觉得要是自己说些什么说辞一走了之，是不是无端误了冷香的机缘？
至于江语兮，他倒是会有一些些愧疚，但最多事后补偿，林向还不至于因为她再背上一桩人情。
但江语兮加上张冷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多心里纠结万分之后颓然接受。
主要还是他林向就买不起角豕，也没有渠道买，像这样的东西还只是菜单上的第一位，往后的顺位会是什么东西他想都不敢想。
要是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林向就有点难受了，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欠东西，包括但不仅限于钱财、人情。
林向终于知道方才的不安究竟是为什么了，他想不明白，就展现出来的价值来看，他自觉绝对比不上菜单上面的任何一道菜。
但澹台落云居然拐着弯逼着他吃。
在‘洞’里都冷静得像一潭死水的林向在这种时候居然隐隐生出一丝惧意。
算了算这已经算是欠了两个半的人情了，还有一个算是大人情。
——也就是眼下这桌菜。
软熘珠廉鱼被很快吃完，那条鱼毕竟不大，但三女在吃完之后看了一眼菜单之后，哪怕是性子比较冷的张冷香都难免掩嘴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上面的名字单单是看着就不便宜。
这真的是可以随便点的吗？
——哪怕是有些憨的江语兮都用这样的表情看向林向。
林向眼角微微抽搐着，非常非常勉强地牵起嘴角，微微点点头。
也就是江语兮了，换做别人大概能一眼看出林向的难受。
但林某人很快便认清了现实，事已至此，那么——
“我来点吧。”他开口说道，反正横竖有那么一下，缩头一刀伸头还是一刀，不如直接他来点，多少还能均衡一点。
大概是上面的菜品和澹台落云就坐在对面，三女在林向开口之后都一言不发地继续像个木头一样不动了。
有的时候林向也不得不感慨，或许有些人天生就要比别人优秀，比如澹台落云。
林向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勤勤恳恳上班的时光。
黑心老板每天就笑眯眯地cpu他。
但是仔细想想，虽然澹台落云的行为也有pua的嫌疑，不过好处倒是落到实处了？
林向想到这里头就开始疼，不再多想，专注于菜单。
江语兮的情况林向不清楚，李轻羽的情况他也不清楚，倒是清楚张冷香的情况，不过基本上他看不出来端倪的要么就走的是机师要么就是异能者。
已经有些认命的林向抱着沉重的心情仔细地点了六菜一汤。
以及神州超凡特供的灵米饭。
澹台落云的表情又变得微妙起来，林向是绝对懂的，甚至这里面的东西他大概都尝过，品质高低且不论，单单是全都尝过这一点就很耐人寻味了。
按照他的身世情况……他能从哪里尝到呢？
澹台落云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上升了几个度。
没关系，慢慢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