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亦然。
爱情可以是很高深的学问，也可以是很简单的道理。因为爱着，才会在相处的时刻感到喜悦。因为不爱，才会在分手的那一刻感到撕心裂肺。
王凌深知这个道理。
但他有着自己的秘密，失去的两种情绪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要不是失去所有的情绪，只要不是让这段人生那么快的结束。
他被妹妹牵着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少女洁白的脖颈。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神色的动容，可清澈的目光却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眼睛是通向心灵的窗户。
“我喜欢你。”
寂静无声的教学楼内，回荡着王凌的声音。
妹妹的脚步停了下来，她一脸厌恶地转过头，看着王凌一脸认真的表情，寒声道：“我本以为你是一只肮脏的虫子，没想到你的思想比虫子还要肮脏。哥哥，我们可是家人。”
王凌想了想，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现在就不是你的家人。然后，我们再成为一家人。”
“哈？”
妹妹加大了声音，一双柳眉高高挑起，似乎是被王凌这句话给恶心到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道：“能不能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而且……”
只有你和苏辰其中一个人死了，这场戏剧才会谢幕。
这句话妹妹并没有说出口，她很了解苏辰的手段，王凌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远离庄园，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幽幽叹息一声，道：“哥哥，离开这里吧。离得越远越好，哪怕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也总比死了好。”
面对妹妹的好意，王凌却是摇了摇头，道：“那样的人生太过无趣了，不是吗？”
无趣的人生，就连活着也显得那么的毫无意义。
“再无趣，也比死了强！”
妹妹似乎有些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王凌。
但王凌却依旧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道：“这只是一段人生的终结，并不是我的结束。”
妹妹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王凌，道：“我知道人类世界盛产一种叫做修仙小说的东西，你莫不是看书看傻了，相信世间有轮回？”
世间当然没有轮回，王凌也并非是看书看傻了，他只是有一个自己的小秘密。
他凝视着妹妹的脸庞，突然轻声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哈？”
妹妹继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王凌，道：“你莫不是真傻了？”
王凌却继续说道：“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是一场游戏，你们都是游戏里的NPC？”
妹妹眉头轻轻一皱，道：“你是想说我们并不是真正存在的生命，只是一段编码？”
“不错。”
“的确有这种可能。”
王凌目光微微一变，心情突然低落下去。
但妹妹却是继续说道：“可是那又如何？不管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我们都有着喜怒哀乐，有着自己的思想。这所有的一切，又怎么能是一段编码可以定义的！”
王凌的瞳孔出现剧烈的缩动，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内心却是欢呼雀跃。
他果然不是渣，只是专情于同一种类型的女孩。
“嘻嘻。”
诡异的稚嫩笑声突然响起，妹妹脸色微变，一脸警惕地盯着出现在一楼楼梯口的小男孩。
与此同时，楼梯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透明的玻璃窗上，似有一道身影闪过。
妹妹的声音有些冷，道：“你们，是真想挑起【惊悚高校】与【饕餮家族】之间的战争吗！”
王凌感受到手掌传来的紧握感，轻瞥身旁一脸镇定的妹妹。她的小动作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面对数位诡秘，她很难保持镇定。
她的能力太弱小了，弱小到连致人死地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同时对抗数位诡秘。
但身为诡秘的她却不会在这里死去，因为这里并没有满足她的致死条件。那么她心中的慌乱，只能来源于一个人。
王凌幽幽地叹息一声，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妹妹，温声说道：“那两个的话，我想我应该没有问题的。”
他不等妹妹有所反应，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同时对上小男孩那双全黑的眼瞳。
那双眼瞳如同深渊一样深邃，似能吞噬他人的灵魂。仅仅只是对视一眼，王凌就感觉自己的灵魂要从这具躯壳里被拽了出去。
但王凌却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随着小男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玻璃窗上也突然裂开。
碎裂的玻璃窗上，倒映着王凌的身影。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深处，分别藏有半个圆圈。而圆圈的中央，又刻着血色的纹路。
如果将这半个圆圈拼合，便是一道完整的狮王纹。
那是属于【傲慢】的纹章！
王凌神情漠然地看着惨叫不止的小男孩以及玻璃内逃窜的身影，【第四医院】的赵医生的确是一个很专业的医生，一次见面就看穿了王凌刻在灵魂里的本质。
他的确是【傲慢】的人。
王凌知道关于诡秘的很多知识，但仅仅只是一部分的知识。他知道如何杀死诡秘，知道如何通过【规则其三，能力为一】推断出诡秘的致死条件。
他知道很多，自然也知道怎么用纹章来施展力量。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爱吃元宵的少女教会他的。
但爱吃元宵的少女并没有告诉王凌纹章对于诡秘的意义，因此哪怕是现在，王凌也不知道直接将纹章暴露在外意味着什么。
也许未来很久很久的时间里，他都不会知道这一个诡秘世界里的常识。
但王凌并不喜欢直接使用纹章的力量，他知道纹章的主人会很乐意他使用祂的力量，但那样终究还是太过无趣了一点。
他喜欢和诡秘打交道的感觉，恐惧中带着几分刺激。而过程中推断出诡秘的致死条件，并将之杀死，更是难得的乐趣。
就像是游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