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白华挑眉，看着陈半青那无奈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陈半青叹了口气，准备起身随二长老离去，但也就是在这时，二长老抬手示意陈半青停下。
“九师妹……”二长老扭头看向白华，神色莫名道，“太上长老要见的是你。”
“啥？”
白华与陈半青对视一眼，不明白这太上长老又是搞得哪出戏。
“老梁，你确定？”白华一脸狐疑道。
“废话。”二长老捋了捋胡须道，“还有，以后别叫我老梁，没个正形。”
“那你是不是姓梁嘛？”白华摊了摊手道。
“我是姓梁，但……”
“这不就结了，我叫你老梁有问题吗？”白华打了个响指，自信一笑。
“工作上要论职务！”二长老一脸严肃道。
“我们灵兽峰只有动物。”白华呵呵一笑道。
“行了，我没工夫和你闲扯，话我已经带到了，太上长老现在就在后山，你爱去不去吧。”
事务繁忙的二长老说着，快步离开了，关于两天后的弟子小比，还有一些细枝末节需要他确认一下。
待二长老走后，白华收起了玩闹的神色，扭头看向了一旁抠着鼻屎的陈半青。
“看我干啥？”陈半青随手把抠出来的鼻屎抹到桌子下面，“太上长老叫你呢，还不快去？”
白华看完陈半青一套行云流水熟练到不行的操作，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臭小子也不知跟谁学了一身的臭毛病。
“你说，太上长老叫我去见她，是为了啥呢？”白华好奇发问道。
“反正不可能是给你升职加薪。”陈半青抠完了左边的鼻孔，开始抠右边的。
看着陈半青抠得那么爽，白华莫名觉得鼻子有点痒，也开始抠了起来。
师徒二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一边抠着鼻屎一边闲谈了起来。
“这叫什么话，我兢兢业业管理灵兽峰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白华一脸怨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这灵兽峰都快被你搬空了，哪天人家把你这长老之位给撤了我都不奇怪。”陈半青一脸鄙夷道。
“呿，我要不是长老，你这亲传弟子的身份也得一起没！”
“我无所谓啊，反正绽灵功我已经练起来了。”陈半青耸了耸肩道。
“好小子，得了功法就不认师父了是吧？”白华说着，随手把抠出来的鼻屎抹到桌子下面。
陈半青看完白华一套行云流水熟练到不行的操作，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老牛马还真是一身的臭毛病，还好自己没跟她学坏。
“说真的。”白华敲了敲桌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太上长老为什么要见我，我现在慌得很啊？”
“有什么可慌的？”陈半青鄙夷道，“而且你怎么会认为我能知道太上长老的意图呢？”
“你不是她小情人吗？”
陈半青沉默一瞬，摆了摆手道：“我只能说，我确实不是。”
白华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后又开口道：“我不信。”
“我管你信不信。”
陈半青撇了撇嘴，起身就要离开。
白华急忙拉住陈半青，直觉告诉她这小牛马一定和太上长老有什么，现在他起身要走就是想回避问题。
“上哪去啊我说？”
“拉屎。”陈半青黑着脸道。
白华顿时嫌弃地松开了手。
“一天天不是屎就是屁，能不能有点素质，我们修仙者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白华一脸愤愤道。
陈半青闻言伸出手指摊在白华的面前，像是在讨要什么。
“干啥？”
“我觉得你说得对，给我灵石，我去找六长老买辟谷丹，以后就不拉屎了。”
“五谷轮回，乃是人之常情，你既未修至辟谷，也无需假借外物……”
陈半青冲着白华比了中指，捂着肚子匆匆离开了，看他那架势，该是离露头不远了。
竹屋内，只剩白华一人，犹豫了半天后，也不见陈半青归来，暗骂那小子是不是掉茅坑了，最终还是起身去往后山。
……
太上长老楚夕玦住的也是竹屋。
虽然都是竹屋，但楚夕玦的这间竹屋，看上去就和灵兽峰的那两间竹屋大不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生存与生活的区别。
竹屋外，楚夕玦正伫立在清澈的池水旁，低头看着水中锦鲤来回游动。
“来了。”楚夕玦淡然道。
她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水中的锦鲤，竹叶婆娑，一袭白裙随风飘动，宛若一副流传千古的画卷。
白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而后应了一声：“昂……”
楚夕玦没有再开口。
白华在远处等得有些急躁，看太上长老依旧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得，便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走近到离对方约莫一丈远后，白华便停下脚步，见太上长老还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就顺着她面对的方向看去。
一条白底红纹的锦鲤跃出水面，而后扑通落回，激起一片水花。
“您找我……有事？”白华开口问道。
“也不算有事。”楚夕玦摇了摇头，“就是想找你聊聊。”
白华了然点头，空巢老人寂寞难耐，想找个人拉呱了是吧？
“那您，想找我聊些什么呢？”
“随便聊聊。”楚夕玦随手往池水中抛下一把饵料，“最近在家做得好大事啊？”
白华面色一僵，难不成自己想在弟子小比上开盘的事被太上长老发现了？可她怎么会有闲心管这种小事？
“教导徒弟不易吧？”楚夕玦接着缓缓开口道。
闻言，白华顿时松了口气：“为师者，教导弟子乃是本分，哪有什么易不易的？”
楚夕玦饶有兴致地回过身，看着有些局促的白华，轻笑着念道：“为师之本分么……”
白华厚着脸皮点头称是。
“那你觉得，陈半青他有尽到身为弟子的本分吗？”
白华本想大肆渲染一下陈半青那些逆徒之举，但一想到这逆徒当初却是太上长老亲口要她收下的，现在说这弟子不行，不是在打太上长老的脸吗？
“得此良徒，师复何求！”
白华昧着良心道。
“他能有你做师父，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白华摸不准楚夕玦这话到底是赞誉还是反讽，只得讪笑了两声。
“我也只是做出了一些微小的工作……”
“你不必自谦，若无你的筑灵功，他那碎灵根一辈子也修行无望。”
白华沉默了一瞬，问出了一个她在心底憋了许久的问题：“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灵根被碎了？”
“不仅如此……”楚夕玦说着，缓缓眯起了眼睛，表情也变得有些冰冷。
“我还知道，是谁碎了他的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