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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芸还是知道了孙玥的另一个目的,那就是,来鄢陵搜寻被通缉的林甯,只要找到了蛛丝马迹,便及时通报朝廷,不可懈怠。

孙玥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倒了一杯茶,递给晏芸。

晏芸闹脾气似的转过身,一时喝不下去。

“她同你没有多大关系,晏芸。”

“可她不是坏人,她只不过是前朝的人,又做错了什么?”

晏芸觉得那人无辜,只是认为,就算是前朝的大臣都尚且可以继续入朝为官的权利,为什么她就不可以呢?

孙玥左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语气有些激动,“晏芸,我希望你能清楚一点,我效忠的从始至终都是如今的王上,既然选择效忠王上,就要做好一个臣子的本分,你懂我吗?”

晏芸虽然不理解,但是实在没办法去求情,是啊,也是听闻这位林甯当初入宫便冠宠六宫,但身份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扑朔迷离。

王上不得不起了疑心,林甯也是那个时候才想着逃跑的。

逃跑了一次,又有了现在的第二次。

她道听途说的,算不得真的。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少管为好,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

晏芸低下头,去端起那杯茶,细细品味,悠悠地开口:“我以为孙大人来鄢陵,是专程来找我的。”

孙玥舔着个脸蹲下来,用手点点她的胳膊,“即是差事,亦有私情。”

弄的晏芸憋笑,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别别别,我痒,我痒。”

打闹着打闹着,晏芸身子往后倾斜,眼看后脑勺要磕碰到黑灰理石的桌角,孙玥见着用手一挡,还好护住了。

晏芸与她愈发的近,左手挡在她的后背,右手则是支撑在右边的桌角,两个人愈发的贴近,晏芸下意识咽口水,有些紧张,孙玥也真切感受到了彼此心跳如鼓,急促的速度很快,彼此脸颊又红又热。

孙玥手心冒汗,赶紧咳嗽两声,缓缓松开了左手,晏芸顺利往后一倚,两个人纷纷默契别过头。

半响,孙玥伸出手,“晏芸,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晏芸故作耳朵不好使,笑着反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呢,孙大人。”

“晏芸,无论你还喜欢不喜欢我,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尊重你的意愿,”孙玥蹲下来,很认真的说道,“但是漠北未来只会更强盛,会更适合你,花锦巷再好,终究不能待一辈子你说是吗?”

“可是,孙大人,我很喜欢这。”

“可是,我想让你和我回家。”

“如果不可以呢?”

在得到否定答案,孙玥明显失落了,低下头,有些不开心。

晏芸看到她的失落,莫名有些想笑。

过了一会儿,那人察觉了,质问道:“笑什么呢?”

晏芸笑得很开心,“好,我同你回家。”

孙玥彼时心花怒放,终于是劝回来了,希望这次,我们好好的。

“好,届时我会请旨赐婚,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便成婚,可好?”

“好,听你的。”

其实花锦巷确实不能待着一辈子,也该回去瞧瞧了。人,总是要落叶归根,只是时间问题。她回去,也是想多去去父母坟前扫墓祭祀,也想再回故宅看看黄杏树是否结果了,门前的一尺柳树是否早已枯竭。

记忆里,漠北好多回忆,挥之不去。

过了几日,晏芸收拾好了行装,也同花锦巷的熟人,告了别,踏上了回乡之旅。

···········咚咚咚············

次日。

众将士吃饱喝足之后,就待一声号令,直奔冠东。

林甯心里很清楚,陈毓那个老谋深算,诡计多端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只怕是装聋作哑,故作无谓。

可是现在的军队,就是直接与陈毓硬碰硬,也是纯属鸡蛋碰石头,倒打一耙。

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多集结兵卒和骑兵的数量,才更有胜利的成算。

懋奴发现自从进了厨房,便多了一些经验和手速,做起饭来更加得心应手,他将今早的吃食拿食盒一装,往林甯的军帐里进。

就见林甯站在那,一身朱红战袍配上护身心的软甲,零散的黑盔甲护肩膀,轻便简单,却不失威严大气。

她束发带冠,青丝及腰,巾帼不让须眉。

懋奴心生敬畏,不由得行礼,“殿下威武!”

林甯让他免礼,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满意的点点头:“哈哈哈,这样才像个样子,不然上战场多没气场!”

也不重,到时候拿那把云字剑也会轻快一点,母亲交代的那些个招式也终于在这一天派上了用场,母亲生前可是护国大将军魏明的嫡长女,所以,身为外祖父的孩子,也不能输。

用过饭后,她浅浅回忆了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走出军帐,站在高台上高呼一句:“众将士听令,夺取冠东,不宜用强,我们深夜潜伏,先暗杀首领,便可趁机占的军营,到时候会有五万俘虏继续跟随我们杀进冠中。”

众将士懵逼了,不是说今日一早便去宣战吗?

只好一个个泄了气,回去继续训练。

深夜,亥时三刻。

程将军与林甯带领霖翼军潜伏周围,躲过巡逻,便悄**地用绳索爬入城墙,敌军没有料到,守在城墙的都被灭了口。衣服一换,真假难辨,换上了林甯军中的兵卒继续驻守城墙。

程将军吩咐手下几个机灵的,“你们几个悄声的去看看那个太守在哪,什么模样,看到了来报。”

几分钟过后,那几个人回来说:“是个姓秦的太守,肥头大耳,在帐子里呼呼大睡,还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周围没什么士兵驻守。”

林甯放下戒备心,让程将军带人围攻了那些士兵的军帐,自己则分头行动去了。

她卸下铠甲,偷拿了家眷军帐外的外裳,看得出来还是个美人的身形才有的版型,一身魅惑妖冶的玫红色,青丝如瀑布般段段放下,她割破手指,点在嘴唇,轻轻一抿,给自己做了一个思想准备,便缓缓靠近军帐,帐子被轻松掀开,秦太守到底也是在军营多年,闻声,拿出枕下的短刃就要防备,起身一睁眼,一个身姿窈窕,姿态妖娆的美人,扶弱柳扶风似的就直愣愣的站在桌前,那青丝扫过裙沿,处处透露着引诱。

秦太守这时放下戒备,色心大发,过去就从身后环抱住她,贴着她,嘴里还时不时散发酒气,肉麻的叫着,“霜儿,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待着睡觉,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甯忍着恶心,挣脱开来,“我这不是听闻太守酒醉不能自理,才来看看您的。”

秦太守见她欲拒还迎,跟上她,摇摇晃晃的咧嘴笑,指着她:“淘气,实在淘气!”

林甯装模作样的同他盘旋一圈,故作顺从的跑到了床,秦太守正望着美人思饮,忍不住的一件件的往下脱,这时,正等他低头解开衣扣时,林甯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迅速刺去,血贱军帐,那人重重倒在地上,没了性命。嘴里的酒水掺着刺伤的血流了一地。

林甯闻不了这难闻的味道,于是皱着眉头,扔掉匕首,出了军帐。

正好与程将军汇合,俘虏尽数被围,贪生怕死尽数的都跟了霖翼军。

卯时。

漠北的大殿朝堂上出了一个军报——冠东攻破。

陈毓拍拍手,意味不明,“不错,看来这盘棋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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