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薛巧不找其他朋友倾诉。
白宁怡觉得薛巧大概是因为秦清竹的事,认为她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所以才会找她吧。
不由多想,白宁怡走出家门。
下楼来到小区外面,看到熟悉的白色汽车,白宁怡走到那辆车旁边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暗红色长发的女人。
“薛老师,晚上好啊。”
“晚上好。”
白宁怡浅浅一笑。
她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快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薛老师的手艺了呢。”
“是吗?”
“当然!”
品尝,手艺。
薛巧点头微笑,她看了一眼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甲剪的一干二净。
我的手艺,只在自己身上练过,估计还蛮生涩的,希望到时候你能接受。
薛巧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驱车直奔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而薛巧的紧张和吸气,在白宁怡看来却是心情不好的体现,因此心中更加坚信了,薛巧只是想要和她一起放松心情而已。
来到薛巧家里。
打开薛巧的家门,走进里面第一感觉是空旷而冰冷。
客厅很大,灯光显得略有暗淡。
“薛老师平时一个人住吗?”
白宁怡明知顾问道。
“是的,我在这里当老师之后,我爸妈给了我点钱,帮我在这里买了套房。”
“看来薛老师家里背景也不小啊。”
薛巧微微笑了笑,心中暗道,是的,如果你愿意我完全有资本给你在纪家里差不多的生活。。
“你可以先随便看看,我去把菜端出来。”
“好的。”
白宁怡好奇地四处观看着。
家里是三室一厅的布置。
虽然这里确实很大,但还是不如白宁怡的家里,毕竟她家要住三个人。
而薛巧这里只住薛巧自己。
人少了就显得格外空旷寂寥。
不一会儿薛巧就全部把菜端了上来,牛排,菠萝鸡丁,青菜,炒菜心,还有红烧排骨,清蒸鱼。
这也太多了。
“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我怕有你不喜欢吃的,就多做了些,吃不完留到明天,我不会浪费的。”
“我都还能接受。”
“对了,你等会儿。”
薛巧走回厨房,随后拿出来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喝几杯吗?”
“嗯。”
薛巧勾起嘴角。
“那快坐吧。”
白宁怡缓缓在餐桌旁,牛排旁边有刀叉,也有碗和筷子,薛巧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把酒杯放在她左手边,然后缓缓给她倒了小半杯酒。
“请,白小姐。”
氛围总感觉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像是一场约会,而非女孩子之间的谈心晚会。
算了。
这应该就是成年人之间的处事方式吧。
随后薛巧回到自己的座位,给自己也倒了半杯红酒,
“我们先吃饱饭吧。”
“好,薛老师做的饭菜,卖相还挺不错的哦。”
“嗯…其实…是我从饭店里点来的。”
“啊?”
“我只会炒一些家常菜,我怕你吃不习惯。”
“怎么会不习惯呢?不如说,我更习惯家常菜呢,薛老师,你是不是对我有刻板印象了?”
“有一点点。”
“我没有那么娇贵,吃什么都可以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贫苦出身,哪怕后来遇到贵人,我也没有养成什么吃饭非要山珍海味什么的。”
“对不起,没有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
“没关系啦,吃饭,并不认为我们的主要目的,不是吗?”
我们是来谈心的,薛老师。
饭菜只是辅助的工具。
可这句话在薛巧耳朵里听来,就是赤果果的暗示。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服务不周到的脸庞,染上了几抹醉人的笑意。
“嗯。那我们,先干杯。”
薛巧举起酒杯,白宁怡也端起酒跟薛巧碰了碰杯。
然后各自小抿了一口酒。
薛巧用余光打量着白宁怡,今晚可穿得真好看。
虽然重头戏还在后头,但吃饭的过程中总不能沉默不语,自己心中的烦恼该倾诉还是要倾诉的。
“最近,家里人总是催我找对象结婚,还挺头疼的。”
“老一辈的人都喜欢这样,随便答应一下,后面自己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反正你们也不住一起不是吗?”
“嗯,我应该庆幸他们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并没有对我纠缠不休。”
难道薛老师就是因为这种事而烦恼吗?
前世白宁怡也经历过这种苦。
可对那时的白宁怡而言,没钱是原罪,没有钱也没有时间,根本没有女孩子愿意和她在一起。
对薛巧来说,大概就是没有找到称心的对象吧。
以薛巧的条件找个男朋友挺简单的,问题就在于薛巧看不看得上对方。
谈话之间。
白宁怡又喝了几口酒。
红酒入喉,胸口生出火辣辣的滚烫,随后微甜的滋味于舌尖泛开。
真的是一种很容易让人上头的酒。
白宁怡前世经常去应酬跟别人喝白酒,已经习惯了酒精上头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不会因此而醉。
但她没有预料到如今她已经换了身体,很显然现在的她酒量非常糟糕。
当白宁怡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时,薛巧起身过来准备给她倒酒。
她看见好几个薛巧在自己眼前晃悠。
她眯紧眼睛,又睁开眼。
还是有数个薛巧在身边。
“薛老师…”
她伸出手,抓空了。
“你还好吗?要不还是不喝了。”
薛巧看白宁怡这副模样,有些担心白宁怡喝醉了之后晚上不好办事。
她也确实没想到,白宁怡才喝了小半杯就开始犯浑了。
“要喝,给我倒酒!”
薛巧苦笑着收回红酒瓶。
不能再喝了,要是喝倒了她今晚的事就要泡汤了。
“薛老师…你有故事,我有酒,给我倒酒,我,还能再喝,给我说说…你的…故事。”
白宁怡起身想要把薛巧的红酒夺过来,走了两步却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薛巧急忙把白宁怡扶住了。
“地震了吗?薛老师。”
“没有地震,你醉了。”
“我没醉,你不是说,心情不好吗?我能陪你喝,喝到天亮!”
“呃…宁怡?”
“嗯?”
薛巧伸出食指摆在白宁怡眼前。
“这是几?”
“当然…当然是一。”
白宁怡虽然看到了很多根手指,但还是能够分辨出那是食指,只有食指的形状,这不就是常见的测试别人有没有醉的方法吗?用屁股想都知道该回答一。
“你还清醒着呢?”
“我当然清醒着。”
白宁怡紧紧抱着薛巧的手臂。
她还听得懂人话,也还存有理智,目前处于半糊涂半清醒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变得很奇怪,四周的场景晃来晃去的,她只能紧紧抱着薛巧,避免自己倒下去。
感受着柔软将手臂完全包裹,薛巧低下头看着醉醺醺的白宁怡。
她有些分辨不清了,究竟是白宁怡在搞节目效果,还是真的醉了在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