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李老师，你也来买面包吗？”唐川努力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好久不见，新学期的工作怎么样。”
“来份面包。”李源面不改色的说，在唐川对面坐了下来。
“我已经决定了。”唐川说，“虽然我是被迫选择的物理学，但是现在物理学也是我的半条命，我会接受黎明老师的邀请，继续进修物理学，继续我的研究。”
“那不挺好的嘛。”李源说，“这样我们就真的成为师兄师弟了。”
“……”唐川看着李源。
“怎么了？”
“其实，我和黎明老师是一样的人呢……”唐川说，“那个，你知道地狱傀儡师吗？”
李源看向了唐川，“地狱傀儡师？”
“是……”
“四个月前，我接到了棘手的杀人案件，那场悲剧是可以不发生的，但是我没来得及出手就……”唐川欲言又止，“不提了，最近警方让我也在帮忙调查一些杀人案，有趣的杀人案。”
李源看向了唐川，“怎么突然聊起这些了。”
“哦，只是无心之谈罢了。”唐川说，“师兄是怎么投身物理学的呢？难道也是被迫吗？”
“不，不是，我是真的……”
“现在还热爱吗？”唐川说。
“我，我不知道。”
“之前老师和我说，如果你想继续读他的博士生，他是很欢迎的。”唐川说，“机不可失啊，师兄。”
李源低着头。
“我的脑袋早就钝化了，怎么可能再……一切都回不去了，你告诉老师，我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一切，我是最不像老师的学生，我会把一切说清楚的。我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知道。”
“但愿你知道……”
唐川继续吃着面包离开了。
李源低下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该怎么办，才能保护……
唐川看到了店对面有一个瑟瑟发抖的熟悉的人。
福山堂……
唐川一言不发，离开了。
“喂，是齐峰警官吗？嗯，地狱傀儡师出现了，请……”
“他彻底疯了。”齐峰赶到现场的时候，福山没有任何抵抗，直接被拷上了手铐。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用的齿轮。除了我……”
“一个极度骄傲的人，面对这样的精神上的拆穿和打击，无疑彻底摧毁了他的思想。”唐川说。“但是这又怎么样？该细数罪恶还是细数罪恶。”
“唐川，黎子瞻，你们放过我吧，让我赢一回吧，就赢一局，啊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是你们赢而不是我，凭什么……”
福山崩溃了……
“无聊……”唐川坐回车里，齐峰看着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的唐川。
“喂，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啊，昨晚又熬夜了？”齐峰说。
“差不多吧。”唐川闭目养神，“我要替一些人做他们犹豫不决的事情。”
“嗯，好吧，你要去重案组一趟吗？”
“当然，我要在这里睡一会，请吧。”唐川的脑袋已经低垂开始打鼾了。
“呼——呼——”
这家伙，齐峰摇摇头，准备开车。
“是宽容，也是最后的期限。”唐川说，“困死了，你们继续忙，我去睡一觉有事叫我。”就去隔壁会客室睡觉去了。
“这家伙，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黎子瞻耸耸肩，继续看文件。
“分析出可能得抛尸路线了吗？”黎子瞻问。
“我们正在分析……”曹颖白了一眼，“某人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不干活，也去隔壁睡觉去。”
“啊哈哈哈……”黎子瞻摸摸头，坐下来了。
“切。”
看某人要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唐川闭着眼睛睡觉，果然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
“喂，唐川，唐大狗，紧急情况，有新发现诶。”
“嗯……”唐川迷迷糊糊的，“发生什么了？”
“那个物理老师来了，他要自首！”
“哦，那他的自首一定有所保留，别被他骗了。”唐川把电话丢一边，过了一会儿抓起电话坐了起来。
“等等，这就有意思了，带带我，我去见他一面。”
所以，事件结束了？
“不会。”黎子瞻说，“这是最后的一招，叫舍车保帅。”
“舍车保帅？什么意思？”稻川雪问。
“整套诡计的设计的目的只有一个，掩藏杀人的真相，现在只是丢出了一个凶手来包庇另一个凶手罢了。这是他防止自己有退路，所以自己斩断了一切……”
“那，我们该怎么办？”稻川雪反问。
“我们发现的尸体就足够让他闭嘴了。”黎子瞻说。
唐川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李源，皱了皱眉头。
“真想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唐川说，“你真的杀人了啊，水库边的尸体。”
李源点了点头。
唐川看着审讯的报告，“值得吗？为了别人杀人。”
“当然值得，保护自己的爱，杀死骚扰她的讨厌鬼，这不很正常吗？”
“正常吗？”唐川反问。“你杀死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云艺。你是杀人了，为了爱而杀人，但是，你真的爱人吗？”
李源看着唐川，“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密码。”唐川说，“你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就是你一直用的那个，开机密码很有趣。”
唐川打开电脑，露出了那个讽刺意味深厚的开机界面，密码栏上的文字也被李源修改为。
Who is your beloved ？（谁是你的挚爱）
李源瞪大了眼睛，唐川面不改色地输入了密码。
Only Yuan Li,myself.（只有李源，我自己。）
“虚伪！”唐川看着崩溃的李源，慢悠悠地说。
“你，不过是一个丢弃了梦想，不敢面对自己的小丑罢了，好啊，我来带着你的梦想来实现它，你就溺死在这里吧！”唐川站了起来。
“你认为你做的很伟大？开什么玩笑，你所做的，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慰罢了，小丑！懦夫！不懂爱，也不懂梦想。”
“站住！站住！站住！”李源嘶吼着，唐川头也不回地开门，终于回头一看。
“就让我燃烧你的闹剧吧，亵渎爱的家伙。”然后离开了，只留下李源在这里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