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行剑术五十多年,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鬼,久想要打败我吗,也太天真了。”

随着刺客的尸体两半缓缓倒下,同时原本尸体位置的中间也突破而出一道身影,拖着看起来沉重的合金剑朝着艾萨克劈砍而去。

速度之快让艾萨克只能够抬起手来接招,根本来不及躲闪开来。

那如同磅礴的山峦倒塌般巨大的力道,在两剑相接的时候,爆发出巨大的震动。

艾萨克感到自己的脚都在下陷,沉重的力道连土地也无法托起自己。

而首当其冲承受这样冲击力的持剑手,虎口瞬间崩裂开来,手腕都感到一阵麻木的感觉。

等到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接下巨大的冲击时,艾萨克才有了喘息的片刻,狠狠卸走抵挡的佩剑,而突然松懈下来的埃尔文身体一跄。

趁着这一刻空隙,艾萨克双手拽着剑柄,像是挥动修长而韧性十足的绳子一样,凶戾地把剑锋朝着埃尔文甩了过去。

空中还掉落下来一两滴因为虎口崩裂开来而留下的鲜血,成为这一场战斗的证明。

然而足以撕裂空气的斩击,埃尔文的眼神里丝毫没有畏惧。如今女儿在自己的垫后中安全离开,剩下的刺客也被自己余下的护卫拦截着——或许护卫们很快就会被刺客解决,但是这也让埃尔文有了一段充足的时间可以全力以赴地去应付战斗。

这让他可以心无旁骛,不用在顾及别的事情。

“你很了不起,年纪轻轻便经历过无数生死的厮杀,恐怕跟你一样大时候的我,还没有你这般经历。可是你别忘了,我活了六十多年,起码有五十多年用来修行剑术。”

“想要战胜我,你还不够资格。”

埃尔文嘲讽着。

若不是因为女儿的出生,他也不会蜗居再这一个弹丸之地的小国里。

眼前的小鬼看起来很了不起,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便有了这样的实力,也许他在成长一会儿就能够击败自己,可是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自己征战了五十多年,造就的剑术早已经登峰造极。在女儿逐渐长大的时候,自己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来到了这一个僻静的小国,平静地生活着。

埃尔文不容许教会的势力渗透进这个国家,因为他知道,主教的野心迟早会让这个原本平静的国家陷入一场风暴漩涡。

正如数十年前他快要老死的时候,为了长生活下去,活生生地将一个类人部落的全部族人,用以活祭,他用血腥残忍的屠杀,换回了他年轻的躯体。

埃尔文只想要让女儿平静快乐地生活着——自从他的妻子,因为他的虚荣野心,因为他贪婪那通天的富贵荣耀,惨死在政敌的剑下时,他就已经失去了任何野心。

但是,野心不在的他,并不代表没有了血性,埃尔文容不得有任何人来破坏自己女儿平静的生活,这是他对亡妻的忏悔与赎罪。

但是哪怕他已经想要从麻烦中脱身,总是会有一些该死的混蛋,想要把自己卷进麻烦的漩涡里。

甚至想要伤害黛娜,这些该死的家伙,自己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杀死!

艾萨克甩了甩自己发震的双手。幽深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埃尔文。

眼前这个自大狂,让艾萨克想起了以往的事。

那时候自己还是安洁莉儿身边的骑士,每一次安洁莉儿想要参加什么宴会的时候,自己都会陪伴安洁莉儿前去。

可是直到步入宴会大厅的时候,门口的侍者都会拦住自己。

他们眼神轻蔑,对自己说。

“让公主殿下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里面很安全,他们都是懂礼的贵族少爷小姐,不是你这种不懂礼节的粗鄙之人。”

艾萨克知道,侍者是在看轻自己的身份。

因为参加宴会的,都是功勋贵族,但是,艾萨克除了咽下这口气之外,别无他法。

除了有时候安洁莉儿需要自己,会叫自己进去,其他的时候、自己只能够等待在大厅的门口,像是一条看门狗。

日积月累下来,让艾萨克憎恶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但是同时,做事也越发不择手段起来。

他可以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滥杀无辜,哪怕他知道有些事情并非正义。

但是正义算个屁啊,能当饭吃吗?能让人高看自己半分,能替自己换来高贵的地位吗?

“城主大人还真是高傲啊,那就然后我看看,是你的剑硬还是你的嘴硬。”

说完,艾萨克便提这白银佩剑朝着埃尔文冲了过去。

埃尔文不慌不忙地挥剑抵挡,在旁人看来势如破竹的攻势,轻而易举地就被埃尔文化解了。

几番较量下来,艾萨克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剑技大概还要在自己之上,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化解自己的攻击,而他那一下势大力沉地挥砍,却震的自己手臂发麻。

可是,剑技并非自己的全部。

在埃尔文抵挡下了艾萨克一次快速的刺击之后,看见艾萨克抬起手来,身为一名剑术大师,对于剑技的敏锐已经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埃尔文感知到了艾萨克快要出手的剑影,横剑抵挡,可是让埃尔文没有想到的是,艾萨克并没有挥剑,而是朝着自己撒出了一瓶药剂。

粉末状的药剂被埃尔文吸入鼻中,不知名的药剂粉末在他的身体里面发挥作用。

埃尔文顿时知道糟糕了。

“怎么,剑术也会使出这种阴险的手段吗?”埃尔文感到头脑涌上来一种昏厥感,无力感和呕吐感,甚至让埃尔文感到手中的剑都有些握不住。

“你还真是,一个卑鄙的小人啊。”

“那又如何。”艾萨克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微笑。

他并非什么高傲的剑士,剑术对于艾萨克来说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既然如此,都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也就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罢了。

不在乎用如何阴险,不光鲜亮丽的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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