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还好，一切寻常。”
顾眠回过神来，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放在以前好像都是不敢想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顾眠实在不是太注意凌欲雪，所以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
面对顾眠寻常的，似乎是没有任何别扭的回答，凌欲雪的目光回到了前方。
看起来好像很冷静，其实完全做不到所谓的冷静。
女孩子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说。
“前段时间在忙修行的事情，因为要提升境界，所以没有去外务部。”
好像是在解释之前一段时间为什么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其实顾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而这个女孩子是想说她不是因为躲着自己，只是因为修行么？
还真是奇怪的好胜心。
“哦，我知道了。放心吧，没有什么关系。”
顾眠用寻常的语气继续回答道。
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在对方的眼里，就是这样寻常的语气最是让她不爽。
为什么他就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呢？
明明差点就擦枪走火了，虽然没有发展到最后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但是对于两人来说，已经是坦诚到了一个地步吧？
他凭什么这么冷静淡定啊？
是因为自己在他的眼里不算是一个魅力足够的人，还是说因为宋清渔，所以没有什么必要把心思花在自己的身上？
凌欲雪并不清楚，她只是单纯的不爽顾眠这样的态度。
而少年也没有想太多，他也没有专心在这些事情上，整个大坪上现在有不少的‘大人物’，都是和悬剑宗关系不错的宗门的高层。
最起码来的也要是个副宗主，比如洛瓷这样的女子。
而像是袁山宗一样，副宗主和正牌宗主都到场的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
在现场，许多人也是对悬剑宗这些年的发展大加赞赏和吹捧，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又有多少只是虚与委蛇呢？顾眠看的很清楚。
前世自己参加的酒局饭局也不少，什么饭桌上的暗语以及交易的逻辑他其实很清楚。
所以哪些人是真的想和悬剑宗后续展开友好的合作，哪一些又是只是客套一下，看看情况，能不能从中攫取一些好处。
这些顾眠也不是太关心，反正秦月璃都会做出判断。不过不能指望这个女人总是做出正确的判断。
至于会给这个宗门带来什么灾难……顾眠想的很简单，等自己实力和资本都有了一定的基础，也不必将这个地方当成自己一辈子的归宿。
毕竟是穿越者，可没有那么多从一而终的概念。
这个山头倒了换一个山头就好，吊死在一棵树上从来不是顾眠的作风。
而秦月璃看似有条不紊的和每个大人物对话，但是其实心中的计较一点都没有停下来过，交错的信息量她都会尽力的记住，当然旁边还有自己的侍女帮忙记忆，可能现在忽视的一条就会成为日后关键的信息。
“大概是三天之后，我们就会派出弟子去交接那三座灵矿，袁宗主，应该没问题吧？”
在大坪上的话题进行的差不多了，秦月璃自然要说出这件事情。
不是为了杀袁山宗的威风什么的，而是必须要给自家这些长老一点记性，让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有没有资格代表悬剑宗成为悬剑宗的宗主。
当秦月璃说出这个话题的时候，不光是陈天南与龚锦两师徒的目光转移了过来，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显然是听说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们也各自判断袁山宗的那些风声是悬剑宗做出来的，稍微有些庆幸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也怀疑，悬剑宗哪里来的这样的能量做到这一切。
而身为袁山宗的宗主，袁灿的目光缓缓看了过来。
没有如其他人所想，有一个失败者的觉悟。
恭恭敬敬的姿态没有出现，他的眼神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深沉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旁边的姚虎则是一改往日暴躁的作风，显得十分沉稳，手握酒杯，只是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秦宗主……”
当袁灿缓缓开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语气，这语气不像是顺从。
就连顾眠都感觉出来了这语气的不正常，本来是漫不经心，现在顾眠不得不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袁灿的脸上。
秦月璃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皱起眉头。
“什么事情，袁宗主直说。”
袁灿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既然这么多英雄好汉，名门正派在场。老夫有些事情也不得不说了，至少老夫有个问题要问秦宗主。”
这个态度很明显了，秦月璃似乎是没有料到对方会借着这个机会发难。
“袁宗主一定要现在问？”
“当然。”
所有人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换。
秦月璃虽然感觉这可能是一个麻烦，但是此时她没有落于下风的理由，至少是不能让自己的威严落在地上。
于是她沉下一口气。
“那袁宗主请问吧。”
“那我就问了。前段时间针对我们袁山宗出现的诸多谣传，流言蜚语。是你们悬剑宗的手笔么？”
其实袁灿早就知道答案，但是他却还是这么问道。
顾眠皱起眉头，因为他感觉出来了，这个问题并不是袁灿真正想要得到答案才问出来的，因为他根本就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而此时他问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下一步动作起头。
秦月璃在这么多人面前自然不会承认，尽管她不是太知情，但是知道这其中一定脱不开顾眠的关系。
所以她直接了当的摇摇头。
“当然不是。这种事情并非我们悬剑宗用的出来的手段，如果袁宗主怀疑，大可以拿出证据来质疑本宫。”
袁灿微笑起来。
“证据当然是没有的……只是如果不是你们会是谁呢？至少我们袁山宗的弟子现在都怀疑是悬剑宗做了这一切。”
整个大坪上一片哗然，这气氛显然是要看到什么热闹的情况了。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逐渐躁动。
秦月璃也站起身来，直接对视袁灿。
“袁宗主说这些，是想要反悔之前的协议么？这么多大侠见证，如果袁宗主一定要反悔，好像本宫也没有办法。”
袁灿笑着摇摇头。
“反悔……自然是不会，袁山宗向来言出必行。只是，秦宗主我们应该商量一下，是否有一个能服众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能让双方都心服口服的解决办法。”
秦月璃眯起眼睛，“袁宗主想说什么。”
袁灿仰起头来微笑道：“很简单，既然这么多人见证。那么就让袁山宗和悬剑宗来一场比试切磋吧。当然为了避嫌，也为了公平，长老什么的就不出列了，双方派出自己的弟子切磋比试一场。如果贵门派赢了，明天你们就能拿走那三座灵矿，如果输了，那灵矿……也不是不还，再借二十年如何？”
……真不要脸啊老东西。
顾眠和秦月璃几乎是同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