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道正常,通讯员文到位。大晚上的,怎么回事?”
“恩。小威胁区有大问题,我请求取消这次孟姜小队的任务,并将任务等级调高,要求派出等阶更高的战神小队完成。”
“有大问题?稍等,我看一下卷宗。”
“没错,情况有些严峻……”
凌晨2点22分,馨七在室外用域标同自己的通讯员文进行任务沟通,她脸上和身上缠着部分绷带,严峻的将事情讲述给文。
馨七此刻终于确信,此次的任务存在着什么猫腻,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遇上。
从自己开始接受文发布的任务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在跟平时从不关注的小威胁区挂钩牵连。
邢雨惠,绷带魑魔,三头犬,绷带怪人,甚至是看似平平无奇的陈琳副校长……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驱使着什么往一个结局走去。
在等待文的回复时,馨七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呼……”
馨七哈出一口气,双手握紧在胸前,耳朵上的耳机闪着光,天气已经逐渐变冷了,下周开始得要多穿几件了。
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所有人多少都有受伤,最强的陈琳副校长还断了三根手指。
邢雨惠,邢恒的妹妹,初三学生,原远征军成员,三阶水属性战神,天械涛刃行水。
她的资料不简单,光是远征军成员和拥有天械便是如此。
但资料到了这里就没有了,没有了为什么她会突然回到这里,还是一个人通过转学的途径过来的。
远征军在战神领域中,意味着荣耀与责任,是肩负了战神领域未来与光辉的战士,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特例。
远征军没有任务指示的话,是不可能离队的,这是很重要的规则,不容僭越。
查不到后续的消息,意味着消息被更高一层的权限给封锁了,又是和上次一样……
陈琳副校长,担任陈科高级高中附属第一中学的老师5年,担任副校长6年,资料上只显示了她是作为现世和陈家的联络员。
联络员?一个联络员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横的实力,还选择默默无闻的传道受业?
又是消息的闭塞!
馨七十分不满的嘁了一口,从这次不久前开始,馨七自己这个队长的权利仿佛被限制了。
或者说,孟姜小队在成立之前,自己几乎从没有行使过队长的权利,馨七也根本不清楚,这到底算什么。
而且之前还在小威胁区战斗时,馨七距离陈琳太远没有看清楚,只知道最后,陈琳副校长似乎在和什么奇怪的生物战斗。
还来不及听回来的陈琳副校长细说,远远看过去好像是一个缠着绷带的人……
……色欲围杀计划……疑似缠着绷带的巨型魍魔……
后备战神队伍中……有一位三阶战神幸运的存活下来……安排其去陈科高中……附属第一中学完成剩余学业……
难道说……
“滴——滴——,七七,七七?你在吗?”
“……啊,有的,怎么样?”
在思前顾后的时候,文呼叫了馨七,思虑被打断的她连忙回应。
“出状况了,七七。”
文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严肃同样带着忧虑,这让戴着耳机的馨七一阵错愕。
“怎么了?”
“两个坏消息。第一个,取消任务的请求被驳回了。”
“……理由呢?”
“长老密函。”
“开什么玩笑!!今晚我们几个差点连命都没了!绷带魑魔群和三头犬,域标在小威胁区内无法使用,这么多不正常的事,上头居然用密函这种东西堵住我的嘴!!”
“七七,你冷静一下!”
馨七少见的情绪失控了,她朝着耳机内的文大声的吼出来,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哈啊,哈啊,哈啊……抱歉,文,用这种语气对你说话。”
“你我之间不用这样,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们认识都快要两年了。”
“是啊,要两年了……那第二个坏消息是什么?”
“第二个坏消息也来源于长老密函,你们这次的任务,还有时间被强征了。”
“强征?”
“没错,之前发布的任务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或者说,上次的任务只是救援受困战神小队,没错吧?”
“是的,救援受困战神小队,人都已经救出来了。”
“而根据长老密函,你们的任务变成了,调查小威胁区异变的原因,并且在48小时内解决。后署:此次任务,全权由孟姜小队负责任务提交,仅需成果。”
馨七默默的跟着文在口中又说了一遍,面色阴沉。
“文,能查到,是哪位长老发布的密函吗?”
“抱歉,我掌握的所有权限,都做不到这点。”
“混蛋,不仅擅自调动了任务要求,还限定了时间么……只有陈家五大长老才能够做到……到底是哪个混蛋?”
馨七怒火攻心,连脏话都说了出来。
陈家族长设立了五大长老,除却五长老的位置能被竞选外,其余的位置都是由陈家嫡系所继承。
这也就意味着,五大长老手中权利在陈家几近通天,只处于族长之下。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七七,当你将要求报给我时,我几乎就在下一刻,就收到了长老密函,这就是说……”
“……也就是说,一开始,这就是个圈套吗?”
“恐怕是的……”
文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的柔弱,那平时声音总是自信,或是调侃的大姐姐现在也是这样的无力。
“对不起,七七,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不要向我道歉,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也不可能走到现在。”
“恩……”
文与七七稍微讲了几句,馨七再次开口。
“文,再拜托你一件事情。”
“交给我吧!是什么事?”
“帮我找一下……”
馨七抬头看着天空,乌云缓缓的移动,遮住了闪着微弱光的夜空,和上玄月。
她的眼中闪过了莫名的光,像是反射了月光一般的皎洁。
“……找一下,最近一次的远征军牺牲名单。”
(——————————分割线——————————)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任务从救援变成了查明真相,时间也限制到了48小时。”
十几分钟后,馨七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将她围在中间的众人解释着目前的情况。
“48小时?也是就说,到两天后的现在,就必须完成任务吗?”
云纶皱着眉,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让她感到了疑惑与不理解。
“不对,按照任务重置的时间来看,严格来说,到明天晚上的7点之前,我们必须要完成。”
馨七再次言说,给出了最为具体的时间准信。
陈家的刁蛮在馨七看来显得无理取闹,这很明显,陈家看来是打算把所有人往死路上逼。
更过分的是,在这里还有三个初中生啊,他们居然还将三个初中生牵连进来。
但到了这里,馨七反而看不透陈家为的是什么做出这种事情。
陈家没道理会做出这种自折羽翼的行动,培养一名战神所消耗的资源可不少。
“哼!!”
左手只剩下两根指头的陈琳副校长不屑的冷哼一声,一身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不耐流露脸上。
“抱歉,我去外面抽支烟。”
打声招呼,陈琳就先推门出去,屋内剩下的人也沉默下去。
“哥,你跟我来一下……”
这边,邢雨惠也低声的将邢恒叫到另一边的房间里面。
邢恒看着率先走进去的邢雨惠,也下定决心的跟进去。
“…………”
而陈正阳则是从坐着的沙发上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寻着陈琳副校长走过的路跟上去。
走廊上,陈琳副校长靠在那边吹着凉风,深夜的天空和寂静无人的校园莫名的很般配,吹来的风是凉梭梭的。
好似能抚慰心中的伤痛。
陈琳手里夹着一只软中华,烟丝在空中溜荡荡。
陈琳副校长一直都是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的,现如今自己的后三根手指都断了,没办法只能换一种方式。
她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烟在那抽着,烟头在狭小的指缝中颤抖。
左手的断指都已经用绷带缠住了,血早就不流了,但那种失去了指头的不适感还很难适应。
“嗒——嗒——”
脚步声走进,直到陈琳副校长身边停下,她转过头,看到了一脸复杂的陈正阳站在身边。
陈琳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样,她夹着烟叼在嘴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探进口袋去摸烟袋,但想起了这人不抽,也就作罢了。
“……”
“……”
两人都沉默着,陈正阳不知道怎么开口,陈琳就静静的抽着烟,直到手头的这根见底。
“想问就问呗,傻愣愣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陈琳将烟头按在围栏上掐灭,看向陈正阳。
“……您,到底是谁?”
这是陈正阳自陈琳使用了炽阳巨刃后,最困惑的问题,他可以肯定自己的答案,却想听到陈琳亲口说出来。
“你想知道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想……亲耳听您说出来。”
“真矫情……好吧,我叫陈琳,炽阳巨刃上一代主人。”
陈琳有些为难的自我介绍了一次,而这次加上了后缀。
“您就是陈科伟校长口中的英雄……”
“他居然还真这么说,这么大年纪了……英雄不敢当,当时只不过是各司其职而已。”
陈琳难得有些怀念的说着,思绪有些缥缈,但此时,在陈正阳眼中的她,才像是真正认识了一样。
但陈正阳的下一个问题,却将陈琳从回忆中扯出来。
“您当初为什么要将炽阳巨刃转交出去?”
“转交出去?不对啊,小子。我可不是转交出去的,那叫做托付,会不会用词?”
“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什么,只是发觉自己的热血用错了地方。”
陈琳此时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她又从口袋取出一支新的叼在嘴边,拿出火机打上。
“炽阳是一柄上好的天械,它能勾动使用者最深处的情感,让使用者先了解自己,才能了解它。”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琳突然话锋一转,变作了关于炽阳巨刃的话题。
但这时候,陈琳副校长突然将目光汇聚到陈正阳的脸上,那种不加掩饰的视线让陈正阳很不自在,他撇开目光。
“你的脸我很熟悉。”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你的眼中藏着仇恨和迷茫。”
“!!您……”
“别急着否认,年纪大了,才有的眼界,才看的明白。你的小伙伴们估计是不知道的吧?”
陈琳副校长深邃的眼眸,看的陈正阳身上发凉,他这才意识到,眼前的陈琳副校长有着绝对的实力。
“回到刚才说的话,你的眉宇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他年轻的时候脸型和你很像,但比你刚毅不少。”
“!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
听到这番话的陈正阳,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他回忆起了母亲消瘦的面容,陈正阳面目狰狞。
“看来你并不是一无所知啊。真是讽刺,陈家嫡系青黄不接,却独留了你一人啊……”
“告诉我!!”
陈正阳此刻已然被仇恨所覆盖,好不容易有了关于他的消息,陈正阳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下一刻,一根点燃的烟猛然戳向陈正阳的眼睛,陈正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那根燃起的烟距离眼瞳只有不过发丝距离。
烟丝的温度灼热着眼眸,但陈正阳却完全不敢动弹。
陈正阳连眨眼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冷静一点,为什么我身边都是这种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啊。”
陈琳抽回手,只剩两根指头的手夹着烟放回嘴里,陈正阳一身的冷汗,喘着令人心悸的粗气。
“哈啊……哈啊……哈啊……”
“冷静点了?”
“十分抱歉,我……”
“没什么,那就先听听我的问题喽?根据你的回答,我告诉你想知道的。”
“……好的。”
陈正阳缓过神,也为刚才轻易被情绪控制的自己感到不耻。
“他是你的谁?”
“未曾谋面的……父亲……”
说到这个词,陈正阳的手狠狠的撺在一起,为从自己嘴中说出这个词而愤怒。
“父亲?你怎么确定?或者说,你为什么肯定从我嘴中说出的人一定是你想的那个?”
陈琳的问题让陈正阳沉默,但并没有阻碍到他手中的动作。
他从贴身的内衬中取出了一张用塑封小心存放的照片,递到了陈琳副校长手中。
陈琳接过照片,看着上面两个的合影,她熟悉的故人脸上露出了从没有过的温柔目光,直视着身边那眷恋的佳人。
“真是温柔的爱恋啊,想不到你居然是他的孩子。是你母亲让你找他的吗?”
“母亲……早早过世了……”
“……难怪你会这么仇恨他。”
“请您……告诉我吧……”
陈正阳朝着陈琳深深的鞠躬,直到陈琳扶起他,然后开始说着陈正阳不知道的事情。
“他叫陈永空,永字辈的在20岁出头当上五长老,在陈家百年来都是鲜少。”
“陈永空……”
陈正阳这是第一次听到了自己这个父亲的名字,这个名字被陈正阳深深的印在了脑中。
“他也是五长老一职中任职最短的一位,仅仅上任不到一年,就被下放到了后勤组,真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在我看来,去了后勤组,他的人生才是到了高峰啊。”
陈琳再看了一眼照片中,陈永空和他爱人的笑容,然后递到了陈正阳手里。
“您知道多少跟他有关的事情?”
“我知道的真不多。一开始只是偶尔能见过,毕竟年轻又有实力的男性永远是女生群体的热门。之后有交流也是工作上的。”
陈琳副校长回忆的说着,有点不搭噶,但陈正阳听的十分认真。
“他的话……陈永空十分的严格,对待战斗还是队伍的编排都是一丝不苟,充满原则和规整。”
“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统帅的战神小队在陈家就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
“然后呢?”
陈正阳默默的听着,他察觉到这里有着一点的转折。
“接着他因为某件事情被罢免了职责,下放到后勤组……别问我什么事情,这点我也不知道。”
“这一去后勤组,他就失踪了。那时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死在了前线,也有人说是被陈家处理了……看来,他是跌进了温柔乡。”
“再然后呢,他失踪了好几年又突然回来了,没人知道原因,他也闭口不提发生了什么。”
“但比起从前,陈永空沧桑了不少,眼中也没有了生气,经常一个人看着圆月发呆。”
“然后这样的安然无事了一段时间,在之后,他又失踪了。”
“为什么!!”
陈正阳很不理解,从陈琳口中说出当年的事情,他进行了推测。
也就是说,陈永空当年被贬入后勤组和第一次失踪,跟自己的母亲有着很大的关联。
而过了几年又回来,怕是母亲怀上了自己……他从那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吗……
陈琳看了眼陈正阳,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接着说。
“接下来的事情,是陈家的一个秘密,与你父亲有关……也与我有关。”
陈正阳沉默着点头,陈琳继续说下去。
“十年前,陈家曾经秘密处决流放了众多声名显赫的陈家战神,当初我便是其中之一,我丧失几乎全部世界之力也是因为这个。而你的父亲也在其中。他早在十年前就不在陈家了,踪迹不详,你想找的人不在陈家。”
一语惊人,陈正阳呆住了。
自己苦苦寻找了这么久的人,其实早就不在陈家,自己付出这么多,却是一场空?
陈正阳彻底迷茫了。好不容易,从陈琳副校长口中得知了如此多的事情,但自己寻求的答案却早就不在陈家。
陈正阳似乎瞬间失去了目标,他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你很迷茫,空有一身的能力却无处可寻,像是一只无头苍蝇。”
陈琳的手搭在陈正阳的肩膀,直面他空洞的眼睛。
“但我要告诉你,你的出生绝对不是意外,你可以恨从未出现过的父亲,但你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不也同样在否认你的母亲吗?你的出生决定你的未来,但你的未来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把握在……自己手里……”
“当你拿到炽阳巨刃,挥舞它的第一下起,你就已经是这一代的持刀人了,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使用出炽阳真正的实力。”
“…………”
“你好好想想吧,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说完这话的陈琳,拍了拍陈正阳的肩膀,率先走了,独留他一人在思考着。
但陈琳转身后,目光仍是尖锐,透露着难以名状的光。
刚才说给陈正阳的都是真的事情,但有一样,陈琳没有说出来,毕竟隐瞒可不算欺骗。
陈永空,是陈家现任族长的小儿子。
陈家族长年事已高,没几年时间必然退位,陈永空被放逐了,但底子清白的陈正阳可没有。
也就是说,陈正阳,族长的亲孙,是有资格竞争陈家族长的位置的!
那有个问题,为什么陈科伟的身影会穿插其中?
目前陈家没有人能知道,陈永空会有子嗣在现世,也估计没有人能想到。
这就耐人寻味了。陈科伟把炽阳巨刃交到陈正阳手中,并且大力支持他的发展……
到底是因为他双属性战神的身份,还是暗中知道了他是陈永空的儿子,要是前者的话到好说。
……可要是后者呢?
陈科伟想扶持陈正阳成为族长?
他的目的是什么?
派出孟姜小队救援,真的是巧合吗?
又是长老密函……
这盘棋局,到底谁才是棋手?谁是棋子?
(——————分割线————————)
“……”
“……”
两人都沉默着。
这间房间是副校长室的休息室,有几张小椅子和一张书桌,还有张小床。
邢恒和邢雨惠两人遥遥对坐,邢恒想看着邢雨惠的眼睛,但对面的邢雨惠总是将目光偏移过去。
邢恒伤神的叹口气,听到声音的邢雨惠身体抖动了一下。
邢雨惠一直都在仔细观察自己哥哥的情况,虽然不敢看过去,但耳朵什么的还是竖得直直的。
明明是邢雨惠自己把邢恒叫过来的,可到了真正两人相处时,邢雨惠又退怯了。
她想改善两人的关系,但又不敢开口,害怕自己说不明白又让哥哥失望,可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次的机会很关键。
但同时的,今晚上看到的一切,熟悉的绷带魑魔群,可憎的三头犬,还有相近那天的,绷带人……邢雨惠的心情也很低落。
但邢恒哪会想到,邢雨惠——自己妹妹心理活动如此的复杂,他只看到妹妹一句话都不敢和当哥哥的说。
他感到了一阵虚晃,仿佛今晚经历的一切如同泡影一般。
邢恒有点心痛,下意识的,脑中的话就从嘴里说出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诶?”
邢雨惠终于抬起了头,注视着邢恒疲惫的眼神,其中的酸楚和难过不以言喻。
她的脑袋瞬间空白了,呆呆的听着邢恒在那里说着。
“你是小学5年级时,跟着爸妈一起离开的,我们快有……4年没有见过了。”
“我记忆中的小惠,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爱笑,有点公主脾气,但喜欢着整个世界。”
“我那时候就想,我的妹妹长大之后一定是个大美女,会和妈妈一样漂亮温柔,又坚强的女孩儿。”
邢恒回忆起记忆中两人相处的画面,嘴角带着笑。
“小时候小惠你总喜欢黏在我身边,因小事物而嬉笑,因过错而落泪,所以我决定要保护你,这个想法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我还记得很清楚,小时候你被附近的孩子推到在地哭泣,我瞬间气血攻心,回过神来,我已经把欺负你的那个混蛋狠狠的揍在地上。”
“没有人能欺负我的妹妹,这是我一直记得的话。可没多久你就和爸妈搬走了,虽然是我任性不肯离开啦。”
“我手臂受伤的那天,当我知道你要回来还要转学过来时,我很惊讶,但同样的,我也很高兴。”
“我们很久没见了,我很期待长大之后的你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会不会变得很陌生?还是说,你跟小时候一样,依靠着我这个当哥哥的,还是已经开始变得稳重了。”
邢恒看着邢雨惠现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容,继续说着。
“哈哈,跟我想的一样,你已经变得很漂亮了,不愧是我的妹妹,那天刚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可你却不愿意跟我说话。”
邢恒的目光黯淡了不少,脸上的面容变作了苦笑,那笑容令人心酸,心空空的,像被挖走了一块。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因为这几年我不在身边,和我生闷气,可我很快的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你好像在刻意的回避我,不愿意跟我有交际……我真的很难过,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导致你变成这样,我想不到答案……”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为的战神,我其实也不想追究……那时候跟你吵了一下,也并不是想责备你,我只是……很担心你。”
“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见面的话……你看,我的手不是早就好了嘛,这里事情结束,你也就回爸妈那边去吧……”
邢恒说出这番话,他浑身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垂下了脑袋,但他一点都不畅快,内心十分的沉闷,被铅块压住了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
但在下一刻,邢雨惠急迫的喊声响起来,邢恒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了已经站了起来,急迫否认的邢雨惠。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也很想跟你见面!所以哥,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全都怪我……”
“不讨厌我?那为什么……”
邢雨惠的话让邢恒感到十分的不解,既然不讨厌自己,那为什么重新见面的时候,却用那种态度?
怎么会是小惠的错?
邢恒有点糊涂了。
这幅模样被邢雨惠看的一清二楚,这也让她眼中的痛苦和悲伤更甚,也被邢恒看在眼里。
她深深的咬住嘴唇,不敢与邢恒担忧的眼光对视。
“到底怎么回事?”
邢恒十分的不解,邢雨惠的话邢恒听不懂,但她的情绪邢恒是清楚的感受到了。
“……哥,四年级的暑假,你还记得吗?”
沉默了片刻,重新坐回凳子上的邢雨惠问邢恒,眼中带着稀微的希冀。
“四年级的暑假?不就是在家里玩了两个月吗?”
邢恒很诧异妹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么久远的事情,尽管不解,但邢恒还是回忆了一下,告诉了邢雨惠答案。
但这个回答并不是邢雨惠想听到的,邢雨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神黯淡。
“果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了?从一开始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一年,我们差点死了。”
“什——!!”
“或者说,在那一年的暑假,我差点就死了,要不是哥你在的话……”
邢雨惠的话像是炸弹一般在邢恒的心中炸开,差点死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看着邢恒在哪里绞尽脑汁的搜索脑袋中关于这部分的记忆,坐在对面的邢雨惠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也没那么紧张了。
可能,是因为对面的哥哥仍是那一副从前的模样吧。
邢雨惠也在一瞬间觉得一丝可笑,当然是对自己的,为什么过去的那几年,自己一直不敢往前走呢?
“还是我来说吧,那一年……”
打断了邢恒的思考,邢雨惠娓娓将那年发生的事情道来。
(—————————分割线————————————)
无论是小学生,还是高中生,永远不会嫌弃的就是假期的长短,最怕的就是在假期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暑假作业和补习班。
哥哥最怕的也是这个。
还好的是,伟大美丽又善良的妈妈答应了,只要结束了补习班,就带着小惠和哥哥去海边玩。
在艰苦熬过了长达一个月的补课,终于在8月份的第一个周二,全家人前往了海边。
小惠还记得,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的蔚蓝色的大海,碧波荡漾的海浪,潮热带着咸咸味道的海风,炽热的沙滩和热闹的人群。
小惠从没有开始过,这么享受过一个夏天。
全家人都换上了泳衣,在沙滩上插起遮阳伞,放好了垫子,小惠就吵着要去游泳。
但小惠的爸爸妈妈却不同意,他们只允许小惠最多到海水沿边处玩耍。
原因无他,只是小惠不会游泳,但这理由也够了。
在小事情一直包容小惠任性的父母,在大是大非上是看的很清楚的。
他们严词反对了小惠无礼的要求,让邢恒带着小惠在沙滩上先玩,父母两人在沙滩上找午餐的地方。
可小惠却不肯接受,她哭闹着,耍着脾气,为了陪她,准备了泳圈的邢恒丢下了泳圈,陪着小惠玩儿沙子。
但小惠仍是很不满意,她噘着嘴,满脸不爽的挖着沙子和贝壳,敷衍的盖在邢恒辛苦搭建的城堡之上。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作为邢家唯一的女儿,小惠自然是家中的小公主,被邢恒和父母宠爱着。
这让小时候的小惠非常的任性,不讲道理,因此邢恒的父母也是非常的头疼。
但邢恒不会在意,他作为哥哥总是包容着小惠的任性,一直陪着她玩耍。
但任性终究会出意外,没有束缚的爱也终是悲哀。
小惠一直觉得,自己凭什么不能去游泳?明明水里这么舒服,而且自己怎么不会游泳?
明明昨天的魔法少女里面,小雪第一次下水就能在水里像小鱼一样自由自在,自己为什么不会!
越想越气的小惠,嘴角上的气愤也越浓厚,她一个甩手,就把手里的塑料铲子丢在一旁。
一边蹲着的邢恒愣了一下,他看着已经站在阳光底下,满脸气呼呼样子的小惠,不理解为什么她突然一脚踩掉了辛苦搭建的城堡。
小惠看着傻呆呆的哥哥,聪慧的她计上心头,她露出了可爱撒娇的模样,抱着自己的哥哥
“哥哥!人家想喝饮料了嘛,你去给人家买嘛~~~”
抵不住妹妹的撒娇,邢恒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马上回来后立刻跑到远处的小卖部去买饮料。
而看着跑远的邢恒,小惠露出了得逞的坏笑,她看了眼近在眼前的海岸,其中欢快玩耍的人们,以及哥哥落在地上的泳圈。
小惠一个人套着泳圈,跳着欢快的小碎步赶往海岸,脚踩在冰凉的海水上,炙热沙子的余温瞬间被刷走了。
小惠的眼睛是今天前所未有的亮。
她自信的跨着步,渐渐往深处划去。
几分钟后,邢恒拿着两罐饮料回到原地时,却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邢恒以为小惠只是回到遮阳伞那边,可伞下面也没有熟悉的人影,邢恒不知所措,他跑回建沙堡的地方。
当他想到自己放在一边上的泳圈不见了,以及一串幼小的脚印延伸到海岸时,邢恒慌了。
他想到了最不该发生的一件事实,他丢下手中的饮料,冲向海岸,那边目前仍是欢声笑语。
小惠兴奋的在水中扑腾,半身压在泳圈上,在脚不着地的海水里欢快的游动。
阳光的热暖,海水的冰凉无不让小惠舒爽,直到她累下来,双手趴在泳圈上时,她才意识到——
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离岸边很远了。
深到心中的恐惧能够全都释放出来的那种程度。
前一刻还是轻柔的海面,下一刻仿佛变成了足以吞噬小惠的怪兽,那恐惧绫小惠瞬间吓白了脸。
“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喊叫声中带着恐惧和绝望,令海岸上所有的欢乐都暂为之一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随后都吓白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女孩儿什么时候已经漂了这么远,即便是一个会游泳的大人,赶过去可能都要几分钟。
这个时候的海滩上,救生员制度并不够完善,甚至都没有正式的救生员。
坐在高台上的也只是混个兼职的大叔,游泳说不定还没有一个刚学会游泳的人厉害。
小惠在海中无助的漂浮着,她在之前已经浪费了太多体力,现在又大喊大叫,还在水中扑腾,小惠已然没有多少力气了。
海滩上的游客早就被小惠吸引住了他们围在海上担忧又不敢往深处靠近救小惠。
毕竟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在危险的海中,素不相识的人很少会因为热血做出不利于自己利益的举动。
思维和想法十分的成熟,但这种行为也确实让年幼的小惠处境愈发的危险。
她在冷冷的在海中哭喊,岸上都是人,却没有一个过来救她。
但令众人没想到的是,有一道细小的身影却早已在海中,慢慢的靠近远处的挣扎的女孩儿。
那是焦急的邢恒,他身上穿着一件橘黄色的救生衣,手脚并用的逼近了小惠。
“小惠!!”
“哥哥!!”
绝境中,只有邢恒一个人义无反顾的过来了,穿着救生衣的哥哥,伸出手想要拉住仅有几寸距离小惠的手。
但出乎意料的,一朵早已形成的大浪,劈头盖脸的扑向小惠和邢恒,两人瞬间消失在海平面上。
一会儿的功夫,邢恒凭着游泳技巧和救生衣很快翻起来,但海面上只剩下了一个游泳圈静静的浮着。
邢恒在海面上大喊着小惠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邢恒毫不犹豫的松开救生衣的绳子,直接一个扎水主动沉进海中。
“唔唔!!”
海水并不浑浊,邢恒一下子就找到了底下不远的地方挣扎的小惠,邢恒赶紧下潜,忍着水压的不适,抓住了小惠的手。
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小惠四肢死死的抱住了邢恒的身体,邢恒费尽的游上去,抓住了救生衣。
可泳圈已经找不到了,可能刚刚随着海浪飘走了。
小惠从喉咙和鼻子里喷出海水后,抓着邢恒一直在那里哭闹,但邢恒此刻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在水下,因为游过来太用力,刚才上浮的时候,邢恒的腿抽筋了,现在根本用不了。
本以为泳圈还在,这样两人还能慢慢浮着回去,可泳圈没了,邢恒拉着小惠,体力越来越少,甚至眼皮都有些疲惫。
下水之前,邢恒看到了工作人员已经加急准备快艇马上就好了。
所以……
在最后一点的时间内,邢恒将救生衣给小惠穿好,还来不及多说几句,又一个大浪打过来,再次将两人吞噬。
再浮上去时,只有小惠一个人的狼狈的模样。
哥哥却没有浮上来。
而此刻,快艇才姗姗来迟。
夏日的艳阳高涨,可此刻的沙滩却没有多少的欢声笑语。
(——————————分割线——————————)
“所、所以说,那时候我就沉进海里面了?然后呢?”
在听到雨惠说出了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邢恒听的很认真,尤其是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候。
“然后——一艘快艇先把我送回去了,另一艘在旁边搜寻你。我回到岸上的时候爸爸妈妈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很生气也很难过。”
“尤其是他们把气息微弱到快感受不到的你带上来时,妈妈差点都昏过去了。”
“这、这样啊……”
听到这里,邢恒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自己根本不记得这些事情,现在听起来到可以像是一个故事。
“然后我们把你送到了医院,当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完全忘掉了昨天去海滩玩的这件事情,还问妈妈‘我怎么在医院,不是说今天要去海边玩’这句话,妈妈听了哭得跟泪人一样。”
“这样啊……”
至此邢恒总算理解了曾经发生的事情,也明白了小惠的情况。
因为小时候小惠的顽皮和任性,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甚至让邢恒失去了记忆,所以小惠一直很自责和后悔。
同时家里人都向邢恒隐瞒了这件事情,而小惠也因为这件事情后与邢恒产生了隔阂,所以才选择和父母一起离开了。
在回来时,雨惠是打算告知邢恒一切的,却又不知道如何与自己的哥哥相处,害怕邢恒知道了真相会讨厌自己。
小惠这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来逃避,而邢恒因为失忆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所以两人的关系在刚开始时,才那么僵硬。
而现在,两人已经把误会挑明了。
在邢恒对面的邢雨惠,早就把头给深深埋了下去,不敢看向邢恒。
两人的氛围逐渐沉重下去,低下头的小惠很紧张,很害怕。
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并不是那种容易生气的人,但自己小时候对他曾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现在又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差点又让哥哥受伤。
邢雨惠不敢想象邢恒对小惠失望的样子。
“…………”
这时候,邢雨惠突然看到了一只手的阴影往自己靠近。
邢雨惠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果然!哥他生气了,他要打我了,也对啊,丢失了记忆,还被自己的妹妹一直蒙在鼓里……如果被打一顿就能让他消气的话……
邢雨惠默默的咬住了嘴唇,决定闷声吃下邢恒这一下的拳头。
“…………”
几秒之后,痛感并没有传过来,不同的是,头顶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诶?”
邢雨惠迷茫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正带着一脸的笑意摸着邢雨惠的脑袋,眼中带着怀念的神色。
“诶什么?呵呵,我摸自己妹妹的脑袋很奇怪吗?”
“为什么……不打我?”
“我为什么要打你?”
邢恒笑着看向小惠,抚摸脑袋的手动作愈加的轻柔。
“因为……我害得哥差点死掉,又不敢向你道歉……”
“可我不是还在这儿吗?”
“可是,我害得你失去了记忆呀!”
“但我没有忘记你,不是吗?”
“为什么不打我?如果哥你骂我的话,我心里会更好受些……”
邢雨惠贪恋着邢恒长久以来没再做过的动作,她抓住邢恒抚摸自己脑袋的手,低声的问。
“是啊,如果我骂了你的话,你心里会好受些,但我的心里可会很不舒服,我不想小惠因为我受委屈。”
“……我……”
邢雨惠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被邢恒打断了。
“我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就算我现在还记得,那我也不会为当初去救你这件事情后悔。”
“你是我的家人,为了家人奋不顾身,这没什么。我更怕的是如果那时候,我失去了你,我会不会情绪崩溃。”
“所以,小惠,就不要再计较这些了,既然我全然忘了,那,这件事就让它随着那年的海浪划走吧。”
邢恒后退几步,朝着脸色因为激动而红润的小惠张开手臂。
“欢迎回来,小惠~”
“……笨蛋老哥,耍什么帅。”
邢雨惠失神了几秒,然后不禁失笑。
她笑靥如花,口上骂着邢恒,身体缓缓的走进,环着邢恒的腰紧紧抱着,闭上眼睛,将头枕在邢恒的肩上。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邢恒也同样的紧紧抱住她,感受着此刻的温馨和彼此的温度,环境也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云纶:(小声)“喂喂!他们抱起来了!”
艾丽丝:(大声)“真假的?!我也要看!”
杨莉莉:(远处且无奈)“丽丝,不要凑这种热闹吧?”
馨七:(无奈)“云纶,你也别贴这么近了。”
陈琳:(义正严词)“就是!作为学生偷看别人的隐私,这是十分可耻的行为,我身为人民教师严肃谴责你们的言行举止!”
云纶:(兴奋)“副校长,您脑袋能往那边挪一下吗,下面的视角都被您挡住了。”
陈琳:(乐意)“哦!怎么样,这个角度看得清了吗?”
云纶:(开心)“没问题!”
艾丽丝:(兴奋)“没问题!”
“……这群家伙……”
安静下来之后,邢恒把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的笑脸都控制不住了。
同样的,邢恒也感受到了身前看不到脸的邢雨惠气息的颤抖,想必也是被气得够呛了。
邢恒黑着脸松开抱住邢雨惠的手,一个箭步直接把外面的房门给朝内打开了。
“哎呦!”
“哎呀!”
“我天!”
门一打开,贴着门缝往里看的三人失去重心,直接倒在了地上,被抓个正着。
“你们几个,在偷看?”
“没有没有,是她俩在偷看。诶?人呢?”
陈琳副校长和艾丽丝在倒地的一瞬间就飞快的爬起来,和杨莉莉站在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云纶,做出一副不耻与其为伍的表情。
“天哪,陈副校长,您看看,这样优秀的学姐居然会去偷听别人的隐私,实在太令人羞愧了!”
艾丽丝把头挨向陈琳副校长,“严肃”的与陈琳副校长说话。
“是啊!看来云纶同学的思想觉悟还不是很高啊,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找时间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一下她!”
陈琳副校长“深奥”的点头,连手上的烟夹反了都没有注意到。
“你们两个!?背叛的也太快了吧!”
邢恒面无表情的盯着倒在地上的魁首——云纶,她憨憨的挠着脑袋,哈哈笑着。
“哈哈哈,哪有?我、我这不是怕有人过来打扰到你们兄妹的亲密谈话嘛,所以以身作则,以身为墙,堵住一切犯罪的可能!”
“所以,这墙壁当的都长眼睛了?”
“哈哈哈哈——一不小心嘛,你们说话也不知道小声点,外面都听得清楚啊,不想八卦也难呐~~”
开了几句玩笑,云纶也就老老实实的直说了,她耸耸肩,无视邢恒想刀人的目光,把目光转到身后面色绯红的邢雨惠身上。
“然后,兄妹的问题完美解决了?掉进海里的邢恒?”
“都听完了就别多嘴,还有下次别偷看。”
“嘻嘻,下下次一定!”
云纶打着哈哈,拉住邢恒伸过来的手一把站起来。
“所以,你偷听就是单纯的为了吃瓜?”
“怎么会!我们几个女生担心你会对雨惠做些什么,这才一直偷看的。”
云纶说出了真正的目的,然后跑到邢雨惠身边,亲昵的挽过邢雨惠的臂膀,调侃似的捏捏邢雨惠的手臂。
“哦哦,真是柔然到令人羡慕的手臂啊,真不知道被抱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啊!轻点——”
邢雨惠面色红润,也没有阻止云纶的举动,只是有些害羞。
“丽丝也要~!”
不装样子的艾丽丝拉着杨莉莉一起跑到邢雨惠身边,开始了女生之间的对话。
看着被三个女孩儿围在中间的,邢雨惠有些慌乱,但也足够开心的面容,邢恒不自觉的笑了。
“你们兄妹关系真不错。”
“馨七学姐。”
馨七走到邢恒身边,递给他一杯温水,邢恒接过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气。
“她是我妹妹啊,享受哥哥的保护可是妹妹的特权,我才不会让她受到委屈呢。”
“呵呵,你这话说的跟平时的你完全不像啊。”
“是吗?哪里不像啊?”
“嗯嗯,像是更有担当了,成熟了不少的感觉,有点不习惯呢。”
“真假的?”
“真的哦。”
馨七的嘴角微微一笑,转过头看向邢恒,垂下来的青丝拉出美妙的弧线,邢恒看的有一些呆了。
“不过这样的你,有一点小帅哦~”
“……啊,恩,谢谢……”
邢恒很快的低下头,手不自觉的攒紧,掩饰自己害羞的表情和神态。
馨七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得很开心。
陈正阳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的慌乱和迷茫也暂时的平静了下来。
在十几分钟内,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世界的残酷,珍惜这短短的时刻。
(——————————分割线——————————)
“眼下,大家都比较疲惫,我们今天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下,初中部的假我给你们批了,为晚上做下准备。”
最重要的问题仍是无法回避,为了养精蓄锐,陈琳直接让初中部的邢雨惠三人休息一天,直接到晚上的战斗时间。
“陈科高中那边我来交涉。”
馨七主动的揽下任务,眼下所有人都需要休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好,下午两点半,我们重新在这里集合,商量一下对策,然后争取——直接解决!”
“明白!”*7
目前所有人都被这次小威胁区的任务所绑定,众人必须做出了断。
“那就解散吧,赶紧回去休息。”
众人纷纷离去,原本热闹非凡的办公室,此刻只独留陈琳副校长一人在内。
她坐在办公椅上,叼着烟,表情阴晴不定,陈琳伸出只剩下2跟手指的左手,很不习惯的握拳又松开。
眼睛沉沉的闭着,就直接在办公椅上准备睡了。
“……真的,没时间了……”
走廊回响着有节奏的后跟碰撞地面的脆响,突然一阵频率极快的响声逐渐逼近缓慢前进的云纶。
“云纶姐!”
“哦?这不是邢雨惠嘛,邢恒哪去了?”
跑过来的是气喘吁吁的邢雨惠,她稍微缓口气,看着云纶。
“我哥先回去了,我跟他说我先那书包,让他不用等我。”
“吼吼,也就是说,你有话想要单独跟我说,对吧?”
“没错……听我哥说,你是机械师,是吗?”
“找的不是作为战神的前辈,而是身为机械师的我吗?”
显然对邢雨惠找自己的目的产生了兴趣,在夜晚漆黑的走廊之中,云纶的眼眸似在闪着光。
“好吧,你说吧,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再变强一点!至少在明天的战斗中,我想要再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哦?据我所知,你可是原远征军的成员,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而现在你所说的,可是远征军征规的戒律之一,‘揠’字哦。”
说到这里,邢雨惠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戒律?”
“呵呵,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问题,还要我为你提升实力吗?”
“……要。”
沉默了片刻,邢雨惠仍是坚定的点头,随后回答了云纶。
“知道了,我答应你。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种用人体改造机械的歪门邪道,对你自身的力量不会有半点影响。”
“……我相信你。”
“这句多余了,我不会坑你的。”
“因为我哥吗?”
说道这里,云纶愣了一下,但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默默的走到走廊下的自动感应灯下面。
“咔嚓。”
半道白光照射到云纶的脸上,阴影如同影贴,令她的模样悚然了不少。
云纶咧嘴一笑,舌头像是不经意间舔过嘴唇。
“那,谁知道呢~~”
言罢,云纶转头便离开了,徒留邢雨惠仍站在这里,看着云纶若隐若现的背影,怅然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