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防进营帐，过了一会儿拉着换好衣服的楚乐乐出来了。
楚父当即唤来了房间喝茶的几大报纸主编，介绍道：“这就是小女，天赋异禀，返虚境。我这姑爷（指）更是了不得，有独特的双修能力。我楚家准备招收四千女修，重现一下……”
“返虚境，楚家的股价又能上扬了。”
“货真价实的返虚境，这样纯粹的灵压只在各大宗门掌门见过。”
“返虚中期……”
“年轻人第一人了，凭境界，灵力质量就能无敌手。”
“楚家攻略幻境劳师弥顿，日久无功，股价阴跌了3.7％，没有想到宗主藏着这好消息哇！”
……
江防咳嗽，可算是开了眼界，股份制真是好东西，一涨一落让大人物都动心。
楚乐乐这才明白亲爹第一时间见自己是为了家族的股票，听到又在胡说八道，急得拉了亲爹一下。
楚父换口，唏嘘不已：“不过贤婿专一，制造超一流势力的天赋可惜了。”
专一？也不知道这便宜岳父是讽刺，还是阴阳怪气。
这时便宜岳父传来神念通话：“小女随我去开媒体发布会，贤婿可以在后帐等候。也可以上幻境前线看看，贤婿行事出人意料，说不定有独特的破局能力。我会一路特别打招呼。”
江防看了一眼，不知道便宜岳父笑眯眯说了什么条件，楚乐乐红着脸往这边看了一眼，远远地，口型没看出什么意思。
神念交流刚完，这时候地底下钻上来一个人。文士模样，扶了扶帽子，抖抖土：“我是宗主派来的理事。姑爷，好！”
跟土地公似的，江防看了大为兴趣：“先生怎么称呼？”
“鄙人姓赵。”
……
“宗主同我说了，小姐可是很喜欢你啊。我这么说吧，在她以前海上的时候，船上唯一有学识的人，只有账房。”
“难怪。”
这江防明白了，整个红尘星也不太注重文化的整体修养，多数修士，只有识字，看修真秘笈这样的实用文学需求。
大多数宗门长老教习是强调过文化课得，因为时不时有一些文盲师姐，师妹，仙子被别有用心的男子来几首破诗哄骗了身体。厕所生孩子，很影响名声。
修真十日谈就谈过这样的事：“为啥宗门没有元婴，元婴都从师姐厕所里流出来了。”
这时候其他宗门就骂这些不讲生理课，不讲文化课的是野鸡门。
但修士群体庞大，除了跑腿，砍人啥也不会的修真者还是比比皆是。
《修真十日谈》大讲这种修真“野蛮人”、“暴露狂”的笑话，遇见个女修就哈巴狗舔着：“小姐姐，我给你（掀开衣服）看我练的腹肌。”“还有我练的牛牛”……
见面话题，啥也不会就会个，你知道怎么清修入定吗？四步口诀我教你啊……
海上，刀口舔血的更是糙汉中的糙汉。
“红尘星，有没有魔门？”
“有，但是现在一般不用这个说法。”
赵理事继续讲，以前是正道和魔门之分，但是后来正魔两派都没有缺德道人流传下来，无级别丹，搬运灵气来得快。
魔门也就不操尸操鬼了，顺便把地牢里的几百万少女放生了，也找一份产业去做。像贩卖人口、赌场妓院、金融吸血、苛捐杂税名门正派也在干，魔门干这些就更不要脸，无下限一点。
正派不纯，魔门评价也有点类似地球概念里的黑帮，黑社会。
“没有了神魔大战，但是有阶级固化。真是有意思的改变。”
“那牛头人帝国是怎么回事？”
“五百年以前，人类战争，牛头人背刺窃取……”
“是不是因为牛头人占了幻境最好的一块地盘，还收了高价的过路费，修士们不堪要价……”
“姑爷怎么知道？”
“我猜的，反正跟人族大义没半毛钱关系。”
江防来红尘星这么久，没一个身处高位的吊人是有责任心的。
“这也不能这么说……，宣传还是要体面的。”
牛城。
战至一年，双方的交战前线犬牙交错，互相咬合着兵员、阵法、碉堡、箭楼、战壕……
“喝！开！开！开！”
三位顶天立地的牛头魔持斧撕开一条路，肆意在修士群里冲杀，把修士当做会飞的蚂蚁。修士打出的攻击，就像五颜六色的气泡贴在皮肤上不痛不痒。
“哞，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哞，牛牛民不应该被怀疑，更不应该被抹黑。我们需要鲜花和雨露，牛牛民也要阳光下的土地。”
“哞，只有我拿起斧子，才能保护拉姐左手的锤和右手的锅。”
“哞，我们一直被诅咒，只有你们这些堕落的修士，主宰世界。这公平吗？”
江防到达，修士们已一败涂地。
只有具备异界能量的少数强者可以游斗，为其他人争得报信，求援机会。
“他们也是……”
“不错，这三牛魔原来是三兄弟，亲如一人，就连女友都找同一个。三人闭关修炼百年，女友跟有钱长的还帅的二师兄跑了。这三人就埋伏围攻杀伤了二师兄，只是怎么也找不到那女子。赶紧叛逃，堕落成了牛魔。”
又是敌我同源。话说我觉得是个女的，都应该跑。
“姑爷，它们注意到这边了！快跑，你不能有闪失。”
“没事，我有逃脱卷轴。我不会死的。”
这三位斧间，蹄下沾满红白之物。凶神恶煞，体重若山。威仪无上，仿若盔甲神灵。
一个牛头兄弟牛鼻吸了一下，呼出一口白气：“哞，在你的身上，我嗅到了浓度不低的霸道能量！”
“不过也止于此了！”
江防不为所动，打出一掌，风云变色。
“降牛十八掌！”
受惊鸟儿，各自逃飞的剩余修士，看到这一幕简直不可思议。
……
休息营帐。
“相公，姨娘教我做了汤，快趁热喝。”
江防的神情就跟看见死尸复活，瞎子睁眼，哑巴开口，瘸子下地走路一样。
贾宝玉曾说他连他那屋子的丫鬟都认不全。只要想，大户子弟完全可以是锦衣玉食的废人。事实上，楚乐乐也是这么做的，所有都交给侍女、江防去做，除了打架，卓艾其他啥也不会。
稀奇，稀奇。
江防接过了青白玉碗，深色的汤水刻到碗延，交接之间颤颤巍巍，鼻尖嗅动，一饮而尽，温润可口，还有一股药材的味道。
“嗯，好喝，这是什么汤？”
“幸运虎鞭汤……”
楚乐乐看到真的喝下去了，一脸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