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刻钟前,某位渣男的甜言蜜语还萦绕在她的耳旁,撩拨着少女单纯的心弦,以至于她趁早结束今日的修炼,想要让名义上的“夫君”陪陪自己。
结果还没进门,她们便亲眼见证了顾慎之与桃夭两人间的香艳戏码。
若非月影宗多年的教诲使苏灵凰对男子有着“全面深刻”的了解,否则她此刻高低要在某个渣男身上戳几个窟窿。
“苏姑娘,在下⋯”
顾慎之正欲解释他昨晚的无礼孟浪之举,可才刚开口,具灵期的威压便迎面袭来,血曈烁着腥红微光,脚下的青石板顷刻皲裂破碎。
“苏姑娘?夫君莫不是把昨晚在我耳旁说的悄悄话忘得一干二净,连凰儿都不愿叫了。”苏灵凰螓首微微抬起,颇为不屑地说道。
下一刻,只见她翻转皓腕,手中灵剑的锋芒直指顾慎之的胸膛,杀意凛然。
邪宗的圣女手上沾的血都是洗不干净的,红莲圣女更是如此。
“凰儿,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顾慎之慌忙改了称呼,默默退了半步,又缓缓举举双手,像是被妻子以命相逼的薄情人。
他内心满是疑惑,但还是决定顺着对方的意思来,地阶灵剑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跟那个婢女究竟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别想骗我!”
望着身前气愤的佳人,顾慎之内心愈发疑惑,她总不至于是吃醋了吧,难道身为慕云州第一美人,月影宗圣女的苏灵凰已经被自己拿下了?
想到这里,顾慎之用力地摇了摇头,把此等荒谬的想法从脑中驱逐出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那些讲男女爱情的小人书都不敢这么画。
“桃夭只是我的婢女而已,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半点超出主仆关系的情谊,刚才只是吩咐她帮我去煮粥充饥而已。”
顾慎之言辞恳切地说道,拼命试图自己的无辜。
“不行,我要你发誓,不准跟我之外的女人卿卿我我!”
“难道我就能跟凰儿好好亲近吗?”顾慎之小声嘀咕道,却还是被眼前的少女听到了。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总之你先发誓。”苏灵凰双颊绯红,如雪的肌肤间画着霞色,娇艳动人,又有少女的纯情青涩,此景美不胜收。
顾慎之心绪颤动,一时间竟愣在原地,这真怪不得他好色贪欢,实在是自家娘子过于妩媚诱人。
“快发誓!”
直到听到少女的催促声,顾慎之才举起右手,郑重地开口说道:“我愿以灵剑宗少宗主之名起誓,此生绝不负凰儿,若有违背,则遭五雷轰顶,尸骨无存。”
此时的顾慎之完全是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愿为对方而死。
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他之所以敢发如此毒誓,却并非甘愿为红莲圣女献出性命,主要是算算时间,灵剑宗的那帮老东西应该已经立好新的少宗主了。
灵剑宗少宗主发的誓,关他顾慎之什么事。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苏灵凰才缓缓收剑入鞘,丹凤眼还不望仔细打量顾慎之,这个逼她开口叫夫君的男人。
剑眉墨画,唇红齿白,鼻梁高挺,肌肤比女子更为白皙滑嫩,温润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如果那双丝巾下的眸子能漂亮些,那便是尘世谪仙了。
苏灵凰忐忑不安地走到他的身旁,小手紧紧抓着裙裾,紧张得发颤。她缓缓踮起脚尖,如蜻蜒点水般吻了顾慎之的右颊,清凉浸心,不可言语的香艳。
少女的香吻瞬间吸引了他注意的全部,那种柔软细腻的感觉,如随风轻拂面颊的飞花,妙不可言。
苏灵凰默默将头贴在对方胸前,美眸间秋水盈盈,好似含情秋水,流露出独属少女的那一份青涩。
“喜欢吗?”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语气如丝,顾慎之听得不甚清晰,只能询问道:“凰儿,你刚才说了什么?”
苏灵凰愈发羞赧,哪里还有再说一遍的勇气,只觉得他是在诚心戏弄自己,银牙轻咬,狠狠往顾慎之的鞋子上踩了一脚。
少女双臂环胸,微微仰起柔媚冷艳的脸,没好气地说:“听不清就别想再听了。”
红莲圣女的突然傲娇让顾慎之即刻陷入窘境,以前他可没遇见过类似的情况,无奈之下,顾慎之只能学爹以前哄娘亲的样子来哄她。
然而,殊不知这些蜜饯似的言语正是他昨晚讲过的情话,苏灵凰还没听两句便觉得厌烦,冷冷地轻笑一声,鄙夷地看着他。
“等等,你刚才说叫那个侍女去帮你煮粥喝了?”
“这⋯总不至于有问题吧。”顾慎之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再惹苏灵凰生气,姿态很是卑微。
“暂时没问题,虽然我们仅仅是名义上的夫妻,但还是希望你能有些自知之明,别试着沾花惹草,难道你还打算把她们都娶回家不成?”
“凰儿说得对,但在下没有太多世俗的欲望。”
“哼,谁会信的鬼话”,苏灵凰背过身气,将一缕雪发捋到精美的耳廓后,故意不去看他。
湖间吹来的风儿很是喧嚣,红莲圣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纤细的玉指相互拔弄着自己,时不时微微踮起双脚,露出一抹胜雪的玉肤,似是有什么心事。
如此情形下,顾慎之哪里敢走,只能小心翼翼地于一旁候着。
“本圣女决定了今天要亲自下厨,简单地煮一碗灵米粥,至于喝谁的,夫君可自行决定。”
苏灵凰朱唇轻启,贝齿将“夫君”“自行”两个词咬得极重,可嘴角却笑颜依旧。
“夫君似乎有点不开心呀?”
话音刚落,顾慎之立刻摇了摇头,强装镇定地说道:“能喝到凰儿亲手煮的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
说罢,苏灵凰即刻御剑离去,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做饭呢,不知道结果如何。
但就是区区煮个粥而已,还能比邪凰涅槃剑经更难不成。
顾慎之缓缓坐到院中石凳上,身体已然有些许僵硬,拭去额头的汗珠,心底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情劫又岂会就此打住,这不是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幻想很美好,现实却是残酷的。修罗之道又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