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了水滴声，雨似乎停了，陈湫雪也渐渐苏醒，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甚至昏迷前的一切她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唔？”
但陈湫雪知道那并不是梦，因为眼前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的口鼻被人用布料给捂住了，结合昏迷前的一切，不用想那人正是周绾绾。
想不到在这忘尘教小心翼翼生活了将近十年，她最后还是被人给发现了，甚至是被周绾绾这个原著的女魔头给发现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对方并没有杀害她，但这也正是陈湫雪疑惑的点，昏迷前周绾绾在自己耳旁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给自己喝的茶水里掺了什么秘药？
对方口中所说的改造和调（）教是什么意思？
那所谓的传女不传男，说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女魔头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
“……”
诸多疑问涌入陈湫雪的脑海，她只感到头疼，索性不想了，决定先看看四周，有没有逃脱的可能？
“唔…”
陈湫雪简单扫了眼四周，发现她正身处一间类似于牢房的地方，从墙头铁窗斜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来看，似乎是一间地下室。
房间的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只有窗户那里的月光，而月光的微弱甚至连窗户四周的地方都照不亮，更别提最靠后的陈湫雪这边了。
那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哗啦。”
陈湫雪尝试动了动四肢，并没有缺少，似乎是被铁链束缚住了。
身体也没有任何的痛感，说明周绾绾确实没有伤害她，但这也是陈湫雪最担心的一点。
因为她对于这女魔头的行事风格还是比较了解的，以自己这个卧底的身份都没有被她伤害，那等着自己的指不定是什么奇怪的事呢。
当然陈湫雪并没有忘记周绾绾之前所说的收徒，只是她内心并不接受这个想法。
毕竟即使她真的答应这女魔头做她的徒弟，那陈湫雪作为反派的弟子，肯定也会落得跟周绾绾一样的下场，更别提她根本就不想做对方的弟子。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想到了自己将来的结局和即将面对的女魔头，陈湫雪的内心恐惧极了，她完全没有等待的心情，决定尝试挣扎。
“唔！”
可无奈身体的力气并没有恢复多少，她又尝试去动用体内的灵气，但却宛如石沉大海，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
果不其然周绾绾这个女魔头是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自己想要逃跑恐怕很难了。
“唔——”
由于刚刚的挣扎，被捂住口鼻陈湫雪有些喘不过气了，她努力做着深呼吸，却并没有什么用。
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些，陈湫雪几乎动用了脸部的大部分肌肉，终于将那布料给挣开了。
“哈——哈——”
陈湫雪贪婪地大口喘息着，足足缓了许久，呼吸才逐渐平稳。
折腾了半天，陈湫雪也累了，她坐在地上仰着头长叹道。
“这女魔头究竟要干什么啊——”
忽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陈湫雪的叹息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是一怔，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了许久，窗口的月光也出现了变化，一阵弱光照在了陈湫雪这边，弄得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嘶——好刺眼。”
陈湫雪下意识将双手挡在眼前，待适应那光亮过后，借着月光她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我的手？”
望着那纤细白皙的双手，陈湫雪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虽然她长相比较阴柔，骨架相较于男子来说也是比较小的，但也从未如此纤细啊…
再结合刚刚的声音…
可还没等陈湫雪完全反应过来，一阵反光又照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寻找光亮的来源，结果就看到了一面镜子？
窗口变化的月光，也刚好让这面刚才隐藏在黑暗的镜子隐现了，但这光并不足以完全照亮那镜子，只能让人勉强看清。
“！”
可也正是这一眼，陈湫雪看到了令她铭记一生的画面——
只见那镜子中反映的正是一位少女，而那少女做出的动作跟她陈湫雪完全一致，甚至就连弱光照射的位置也都一模一样。
在陈湫雪呆愣住的期间，那镜中反映的少女也逐渐清晰。
那一头披散的墨发，年龄也就十六七出头，长相漂亮可爱，令人惊艳的程度完全不逊于周绾绾的少女。
少女的表情震惊，身着的衣物是忘尘教的道袍，不过尺码大了许多，穿起来松松垮垮的，几乎展露了她大部分的身材，场面些许香艳。
可即便是款式一样的道袍，陈湫雪也认得，那正是自己的衣服，自己在忘尘教的道袍…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镜中的少女有着跟陈湫雪同样的漂亮眸子，一样的冰蓝色，甚至眉心间有着跟周绾绾一样的黑红印记。
“！”
这一幕像是给了陈湫雪的心脏一箭，让她顿时陷入了混乱，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和神态。
因为她知道，只要不是那镜子坏了，或者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那镜中倾国倾城的少女就正是自己。
瞬间周绾绾在她昏迷前的话出现在陈湫雪脑海，结合眼前的一幕，似乎并没有那么莫名其妙了…
“诶…”
“诶？！！！”
陈湫雪终于缓了过来，她不可思议地望着那面镜子，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要不是刚刚挣扎的疼痛还在，她可能都以为这一切还是在梦中。
“我…”
“我…”
“我怎么…”
陈湫雪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一幕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该表达些什么？
“呵呵——不错的表情嘛~”
可也就是与此同时，整个房间忽然亮了起来，陈湫雪的身后传来了令她记忆深刻的声音，女魔头周绾绾病态的笑声，原来她自始至终都在这个房间。
“周绾绾！”
少女下意识地转过身，果不其然她的身后正坐着周绾绾，对方跷着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拄着椅子把手托着脸，眼神注视着另一只手里把玩的留影石。
“反应还真是可爱呢~”
而留影石所记录播放的正是刚刚陈湫雪的神态。
“你说对不对呀？”
只见周绾绾握紧了留影石，那双红眸的目光落到了陈湫雪的身上，她面带笑容似乎是在欣赏着眼前的少女，语气加重温和道。
“为师的——好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