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建于公元108年,历史上曾是亚兰多西部文明及亚兰多抵抗古兽人入侵的一个军事要塞。
公元310年,市民为了纪念艾文迪国王抵抗古兽人入侵(公元305)的成功,建立了著名的高逾30米的艾文迪大铜像。并将城市改名为艾文迪,此称呼沿用至今。
而仁慈的女皇陛下复国后,将首都迁徙至艾文迪,已有十年。
艾文迪下城区主街道里,两人正絮絮叨叨聊着天。
“身体的虚弱先要解决!”安格斯寻找着吃饭的地方,一边给伊莎贝尔建议:“你一天伙食费多少?”
“六银币...”感受到话里质问,颇有压力的伊莎贝尔,细弱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
“什么?”骤然加大的声音令伊莎贝尔浑身一颤,“给我再说一遍?”
“六银币...”
这其实已经是父亲两天的生活费了,伊莎贝尔仍在申请奖学金,可是,她也想到自己进入学院后,成绩并不是很出色,除了剑术,其他一无是处。
男人的手扬了起来,伊莎贝尔紧闭着眼睛,准备承受这记敲击。
那手缓缓落在自己头发上,轻轻抚摸了两下,伊莎贝尔听到了安格斯的回答:
“倒也怪不了你,这样吧,我去帮你搞点钱,每天要保证吃两磅肉。”
“今天我请客,带你吃顿大餐。”
听到回答的伊莎贝尔心乱如麻。
安格斯先生虽然样子大大咧咧的,可是衣着上面仍旧能看出,他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贵族。
但是,她同时又想到,若是接受安格斯的钱,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就会变得不单纯了吗。
想到此处,她连声拒绝:
“安格斯先生,我不需要的,马上就能去接一些骑士团颁布的任务,我就能赚到钱了!”
“什么任务?”安格斯停下脚步。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小巷深处,饶有深意的目光令伊莎贝尔身形一缩,她抿了抿嘴巴,说道:
“骑士团经常会发一些简单的打猎任务,还有些采集药草的,或者抓捕罪犯等等这些。”
“这些任务太浪费时间,记住,你得将自己的时间花在锻炼与吃上面,不然都跨不进凡阶。”
安格斯说完这些忽然垂下脑袋,不再言语,小巷门口的三人又重新往里走,伊莎贝尔恍然发现周围越来越暗,越来越静谧。
三人站在小巷深处一家不大的饭店,现在是傍晚用餐时分,却没几个顾客,显得极为不寻常。
伊莎贝尔察觉到,安格斯先生已经很久没和她聊天了,他额头上沁满汗珠,双脚颤抖,似乎是极力抵抗着什么东西。
她努力地在安格斯面前张开双手,挡住进餐馆的路,最后却无济于事。
伊莎贝尔眼睁睁地看着安格斯踏入饭店,他身后的银发精灵紧抱长弓,另一只手攥着安格斯衣角。
他进去了,消失在门口!
伊莎贝尔心急如焚,她这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
去找艾布骑士,去找乌尔班教宗,甚至,她想到了女皇陛下。
然而,她根本没时间,也没知识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个刚远离家乡,加入骑士学院的见习骑士。
伊莎贝尔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着眼睛,战战兢兢地跟上脚步。
等到安格斯三人越过门口的酒吧,跨进餐厅时,寥寥几个人同时抬头,同时转向,盯着三人。
先前魔怔一般地安格斯,脚步忽然停了,他原地站好警惕地扫视四周,拉过伊莎贝尔,并示意身后的萨菲莉亚跟紧。
他找到餐厅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去:
“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坐下。”
伊莎贝尔迷迷糊糊地坐下,她再怎么木讷,也察觉到此时周边氛围很是压抑,这饭店其他座位都布满灰尘,蜘蛛网,只有中间这一桌,擦拭的干干净净。
这种感觉,好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样。
她看了眼身边的萨菲莉亚。
银发精灵此时也有点躁动不安,将背后的黑色长弓,放在身前,不停抚摸着。
环顾四周,没有人招呼他们,只有呢呐的窃窃私语,听入耳中,从未有过的恶心反胃感觉汹涌而来。
她望着用食指不停敲击桌子的安格斯,小声说道:
“安格斯先生,你刚才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好了吗?”
“事情,可能有点复杂。”安格斯停止动作,长长叹了口气,先看向萨菲莉亚,用目光示意。
银发精灵在安格斯注视下抿了抿嘴巴。
随后,他又看向忐忑不安的伊莎贝尔,眼睛往右边转动。
啊,安格斯先生什么意思。
伊莎贝尔顺着他目光看去,右边正巧是一个空隙,可以躲进去。
他让我待会躲起来吗?
他也发觉这里不对劲吗?
但是,这时候不应该赶紧跑吗?
伊莎贝尔想站起来拉着安格斯逃跑,却见他伸手虚压,示意自己不要动。
她再打量了餐厅一番,猛然发觉,墙壁上多了几幅画。
这些画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又好像由来已久,因为,这是壁画,嵌在墙壁的。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只长有炙红翅膀的鸟形恶魔,裂开着它满是牙齿的锐喙,身后绕着一圈火焰,像是在遭受着火狱之刑。
第二幅画,有一只牛头,蜥蜴身体的恶魔往前突进,牛头中间有一只独眼,巨大的手臂提着一只长翅膀的小恶魔,那小恶魔被拉扯地扭曲撕裂,像是在遭受着裂体之刑。
第三幅画:只有恶魔的脑袋,它嘴巴张开,牙齿异常锋利,两只耳朵仿佛是天使的翅膀,一个巨大的锁钩将它掉在半空,各种铁链缠住它的脑袋,锁链另一边是白色石柱,像是遭受着吊挂之刑。
都是各种受着惩罚的恶魔,伊莎贝尔眼神慌乱,差点坐不住,扶着桌子的手微微抖动,她感到自己身体发寒。
这些画令她猜测到这是什么地方,却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合实际。
这可是艾文迪王都,是女皇陛下与乌尔班教宗镇守的艾文迪王都。
地狱,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她望了眼安格斯先生,他目光柔和,没有曾经的戏谑,勾起嘴角冲自己笑了笑。
这和煦的笑容并没有让伊莎贝尔感到多少暖意。
她感到整个饭店都弥漫起一股掺杂着硫磺的恶臭味道。
耳边传来罪人痛苦的惨叫声,与利刃切割肉块的声音。
她越来越惶恐,双脚抖个不停。
为什么。
为什么我出现在这里。
是我有罪吗?
那就惩罚我一个人就好了。
安格斯先生是无辜的。
对,伊莎贝尔晃了晃脑袋,鼓起勇气:
“安格斯先生,你快走,离开这里,我...我觉得...”
她要说的话被打断了,安格斯再次敲击桌子:
“邪教徒在王都开店,这可真是难得。”
伊莎贝尔看见安格斯挑了挑眉:
“老板,客人在这里等这么久,还不来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