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久双手合十，欠身道：“弟子幸不辱命。”
慧心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此次虽然没有成为出使天剑阁的带队长老，但好在她的弟子位于其中，替她把事情办妥了。
“师父，东西在这里。”顾时久说着，掏出两本书，恭敬地递到了慧心长老的手上。
看着封面上的签名，慧心长老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字……怎么这么飘逸？”
“确是花百老师的签名无疑。”
慧心长老沉默了，忽然觉得这签名没那么宝贵了是为什么呢？
“罢了……”慧心长老最终还是把书手下，继而问道，“你问她第三部什么时候出了吗？”
“可能会需要很久。”顾时久想了想答道。
“这老鸽子……”慧心长老先是低声骂了一句，而后好奇道，“那这次她又有什么理由了？”
“写书的事情，被她的弟子发现了。”顾时久把在天剑阁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师父。
因白华在《情乱天剑阁》的前言里特意说过，本书绝不可暴露给陈半青，于是大家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真就没一个去和他说过这件事。
而陈半青这种人，也不是喜欢看书的人，跟别提他的灵石被白华克扣了许多，自然不可能花灵石去买这种闲书去看。
因而，整整一年，陈半青愣是一点也没察觉。
若不是顾时久一时疏忽说漏了嘴，恐怕这件事还能瞒他许久。
“原来是这样……”慧心长老哑然失笑，“他恐怕要当场断绝师徒关系了。”
“这倒是没有，他只是问师父讨要灵石，扬言要五五分成。”
“呵呵，看来书里写的倒也不错。”
“确实。”顾时久点了点头，“不过他是男的。”
慧心长老摇了摇头，这她自然是知道的，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把自己徒弟变性的师父呢？
就算是牛马长老……应该也做不出来这种事吧？
“你观陈半青其人如何？”慧心长老倒是对故事的主角产生了些许好奇。
顾时久沉默了片刻，答道：“败絮其外。”
“金玉其中？”慧心长老挑了挑眉。
顾时久点头。
“不过短短半日的相处，你就能看出他内藏金玉？”
“别的不谈，就单说他那极品剑灵根，日后的成就……”
顾时久话未说完，就被慧心长老匆忙打断。
“极品剑灵根？”
“是啊，怎么了？”顾时久有些诧异，中州五绝宗门有个极品灵根的弟子很奇怪吗？我们灵心派的首席弟子程千雪不也是极品灵根吗？
“你确定吗？”慧心长老表情严肃道。
“这是他师父亲口承认的，我想不会有错。”
顾时久没说的是，她所说的“亲口承认”，指的是白华骂陈半青怎配得上极品剑灵根，极品贱灵根还差不多。
慧心长老起身，朝屋外走去。
“师父，您要去哪？”顾时久好奇道。
“找你师祖。”
留下这一句话，慧心长老匆匆离去。
顾时久挠了挠头，这事和师祖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老人家隐居后山多年未出，又怎会在意一个极品灵根的小辈？
还能说那是她前世的老情人不成？
这样想着，顾时久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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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心派后山。
慧心长老缓缓从空中落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长舒了一口气平复好心境，才举步走上前。
“何事？”
还未等慧心长老开口，眼前那座紧闭着房门的木屋中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师父，有消息了。”慧心长老站在门外，毕恭毕敬道。
房门忽然自行打开。
“进来说。”
慧心长老低着头走了进去。
她的师父裘婉澜正背对着房门，不着一缕地侧躺在床上。
她皮肤很白，白到可以反光，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内，照在她的身上，反射进了慧心长老的眼中。
这画面是那样得动人心魄，美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哪怕那是自己的师父，哪怕她们同为女人……慧心长老还是忍不住沉醉了进去。
“说说吧。”
清冷的声音让跪伏在地的慧心长老瞬间回过神，她连忙低下头，不着痕迹地拭掉额头的细汗。
“是关于极品剑灵根的情报。”
“细说。”裘婉澜睁开了眼睛。
“天剑阁弟子陈半青，乃是身怀极品剑灵根之人。”
眨眼之间，裘婉澜的身形从床上消失，瞬间出现在了慧心长老的面前。
她甚至还有时间给自己披上一件纱衣。
“此事确否？”裘婉澜饶有兴致地问道。
“千真万确，是时久她亲眼所见。”
“让他来见我。”
“我这就叫时久……”
“裘婉澜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让他来见我。”
慧心长老这才明白自己师父说的是那个陈半青。
“天剑阁那边……”慧心长老有些为难，再怎么说人家也同为中州五绝，没有合适的理由，怎么能随随便便召见人家的亲传弟子呢？
“办不到？”
慧心长老咬了咬牙：“能办到！”
大不了她花点灵石，想必那个牛马长老不会拒绝。
“去吧。”裘婉澜点了点头。
“弟子尚有一事不明……”
“说。”
“师父您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身怀极品剑灵根之人？”
这个问题，困扰了慧心长老数百年了，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师父寻那极品剑灵根已寻了上千年。
“时间。”
裘婉澜留给慧心长老的提示，只有这短短两个字。
慧心长老一边思索这两个字的含义，一边离开了这里。
时间？
千年之前……
李枵然？
慧心长老猛然醒悟，那李枵然不正是极品剑灵根吗？
她的师父裘婉澜，确实曾经也是和那李枵然共处过同一时代的老……老前辈。
这么说来，裘婉澜想要找到极品剑灵根，就是为了找到李枵然的转世身？
可一个人就算转世了，他的灵根还会和前世一样吗？
就算会，陈半青也不一定就是李枵然的转世吧？因为极品剑灵根也并非李枵然的独属。
但如果他真的是……
“天下就要大变了啊……”
慧心长老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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