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正是人们活跃的时间段,郁初瑶却早早回到房间,拉上窗帘,面色红晕的钻进被窝里。
床旁的台灯散发着淡紫色的微光,整个卧室显得极其昏暗。
侧身望着房间黑暗角落怔怔出神,脑子里满是和希峰有关的事情。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对一个16岁的少年有那种羞耻的感觉呢。
应该要时刻记住和摆正自己作为长辈的身份才是,小峰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有龌龊的心思,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虽然小峰长得确实很好看,身材也棒,皮肤又白,唇形还那么诱.....呸呸呸,又在想什么了!
双手拍了拍脸颊,企图恢复清醒。
明明只是在内心唾弃责备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可越是去想,原本关注的重心就越是不可控的往其他方向偏去。
像是死死摁住的弹簧在稍有不慎的松懈下,被以数倍的压力弹高一样,刚才与少年的接触的画面极为清晰的在脑海里显现。
那修长白皙的双手将自己的手掌紧紧攥住,灼热的温度如细小电流在全身上下每一处游走,足以令她身体发软。
特别是对方看过来时专注真挚的双眸,很容易会让人误解为含情脉脉的眼神,如此近的距离下,鼻间来自对方的气息无比浓郁。
没有哪个女人能在这种状态自持冷静。
郁初瑶承认在某一瞬间有过和对方进行一些不可描述的可耻欲望。
但这,是不对的。
她是长辈,之前的定位更是将小峰当做晚辈来照顾,所以更加不能去产生那些肮脏的想法。
可,但是......
单手攀附至胸口,感受那处狂跳不止的心脏,郁初瑶好不容易压下的桃色画面再次涌入脑海。
如果少年有意勾引呢。
她真的可以在那种情况下,保持理智吗.....
————
窗间过马,乌飞兔走。
周末假期过去的很快,又是迎来五天的校园生活。
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希峰双眼无神,总感觉老天爷在针对他。
为什么上学的时候时间会过得那么慢,而一到假期两天跟闹着玩似的,眨眼就没了呢。
知不知道这很影响他打工的效率呀魂淡!
台上老师正讲解着课本里的知识,这些内容进到他耳朵里被自动过滤,一心全然想着怎么赚钱。
也所幸脸上宽厚眼镜为他起到了极佳的遮掩效果,直到老师下课都没发现这小子开了一整节课的小差。
而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老师离开,班级里的氛围在短短一分钟内实现了从鸦默雀静到沸反盈天的骤然转变。
这种现象基本在每一节课上不断重复上演的,希峰对此逐渐习以为常,不易被外界嘈杂的环境打搅,继续全神贯注的思考打工与挣钱。
昨天看了那么多兼职招聘,有家奶茶店还挺不错,对上班时间没硬性要求,属于有空就可以来的那种。
至于薪酬方面,是日结,一小时16块,一天干满10小时就是160块,两天就是320块。
收入可观,离家也近,嗯.....要不等今天放学就去问问。
“欸兄弟们,今天在半道上听见别人说我们学校里有个人被警察抓了,这事保真吗?”
“你说这个啊,我倒知道点,那个男生好像是昨天偷偷潜入女生宅子里被人家发现报警抓起来的。”
“卧槽,这么变态?”
“世风日下啊,这被逮到也属实是活该了。”
“雀实。”
不得不说当男生开始讲八卦的时候,那股子兴奋劲不比女生要低多少,哪怕希峰再怎么专注也不免被他们近乎于贴脸议论的嘈杂给打搅到。
不着痕迹的瞥了邻桌这些男生一眼,他合上书本,打算上个厕所。
鼓噪吵闹的环境属实不利于我拓展赚钱大计,还是等上课后再去想吧。
名正言顺的给自己找了好开小差的理由,心情颇佳的准备起身,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形似猩猩的大黑脸出现在视线里。
希峰:“?”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人,你说是吧?”
大黑脸,也就是马博涛,此刻正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感叹。
虽然疑惑这活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凑过来搭话,但希峰还是认真的点头回复,“是的,所以我们男孩子出门更应该要保护好自己。”
.....这跟男孩子出门有毛关系?
[来自马博涛的情绪值+2]
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都开始有点怀疑刚才讨论的是不是关于女孩子家中有变态潜入的话题了。
“咱们讲的是一回事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
希峰诚恳摇头,“没有。”
[来自马博涛的情绪值+5]
这耿直的答复引得周围几名男生纷纷笑出声,马博涛脸色难堪,总感觉这是在嘲笑自己。
不过似乎又是想起什么,他迅速压下火气,反而露出笑容,“怎么,难道希峰同学就不想知道被男变态骚扰的那个女生是谁吗?”
“没兴趣。”
希峰听都懒得听,起身离开位子,抬脚便往教室门口走去。
仿佛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马博涛在身后故意提高声调质问,“那可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神,叶薇萱呀,希峰同学今天早上不还给人家写情书嘛,怎么现在还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呢。”
此话一出,瞬间吸引班上其他同学的注意。
马博涛笑容玩味,语气阴阳怪气的,“坦率点不好吗,喜欢叶薇萱的人多了去了,何必遮遮掩掩呢,爱就要大声说出来才是。”
希峰面色平稳如水,“我跟叶薇萱不熟,也不喜欢她,更没给她写过情书。”
哪怕处在视线中心,亦不曾让他出现任何情绪,“况且这事跟马同学有关系吗,家住海边的,管这么宽?”
[来自马博涛的情绪值+5]
效果平平的反馈与他先前所设想的截然不同,马博涛心里既意外又恼火,“自己做的事就要承认,我也是怕你到时候跟那个男变态一样,因为求而不得的心理去骚扰叶同学。”
希峰有条不紊的反驳,“马同学怎么说的这么肯定,不会是因为你自己有这种扭曲想法才把别人看的都跟你一样吧?”
[来自马博涛的情绪值+8]
“你有病吧,不想就承认自己写了情书就直说!!”马博涛气的咬牙。
“故意扯开话题干什么,难道被我给说中了?”
[来自马博涛的情绪值+10]
“谁跟你扯开话题了,我明明就是一直在讲情书的事!”马博涛黝黑的脸色极差,深知自己说不过对方,懒得继续再扯下去,直接蹲下身伸手去搜。
“我明明在早上就有看见你把写的情书放在里面.....”
只见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可随着手在课桌里搜索几番无果,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慌乱。
“奇怪,怎么找不到了.....”
说到最后,似是察觉到不妙,语气越来越低。
希峰站在一旁,从头到尾未阻止过对方把自己的书桌一阵捣腾。
反而注意到他开始像个过了激素药效的死狗一样没动静了后,非常贴心的给出建议,“怎么样马同学,找到情书了吗,需不需要把我课桌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给你再检查一遍?”
[来自马博涛的情绪值+8]
“我,那个.....”
马博涛备受煎熬,他记得自己明明之前是放进去的,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呢。
这种憋屈感,就跟被人硬逼着吃了十公斤屎还不能吐出来一样,偏生生又无以为继,只能就这么难受下去。
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迎上班级同学一堆望过来的目光,他还残留一丝侥幸,“其实我不小心看错了,你们信吗?”
...
至于班上同学究竟有没有相信,希峰并不清楚,只知道最后班主任把马博涛叫到办公室里训话大半个小时后又赋予了对方连续值日一周卫生的庄重使命。
对此,他肃然起敬
这种劳累的差事都敢一个人接下,真不愧是马同学,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之事!
...
中午,是一整天里温度最高的时刻。
哪怕在夏末,太阳散发出来的强光一如既往地毒辣。
吃完饭早早回到教室,窗外枝条有效遮挡大部分紫外线的侵蚀,头顶悬着的扇叶不断扇动,吹在身上很是凉爽。
希峰原本还打算趴着小眯一会儿,却在无意间发现课桌里突然多了一件信封。
“嗯?”
疑惑的打开来看,一段简短的话语映入眼帘。
‘能给我时间考虑下吗,这太突然了。’
温婉娟秀的字迹配上粉嫩色的卡片,无不彰显明示着信封的主人是一名女生,视线往旁偏移,留下的落款更是笃定了这一推测。
叶薇萱?
在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希峰不解加懵然。
现在的人都喜欢谜语人这一套吗,怎么一个两个都挺莫名其妙的。
“是不是放错了?”
小声嘀咕了句,他随手拿起放进书包里,准备下次碰到了问一问。
至于现在,还是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再说啦~
...
本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却不曾想在放学前最后一节的自由活动课时,以一种极其尴尬的情况和对方碰见。
希峰当时嫌树根硌着疼不方便倚靠,便溜进学校废弃仓库里准备拿一张垫子用用。
弯下腰还没开始翻,耳旁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呻吟。
停了手头上动作,他有些奇怪的直起身。
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循着声源往里侧走去,拨开横在身前的杂物,一位妙曼倩影正躺在脏乱小床上轻微扭动,嘴里时不时发出一阵销魂夺魄的低喘。
看清楚对方的脸,希峰不免怔了怔。
这是......叶薇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