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乐意就好……白墨点点头,同意了加入这奇怪的社团。

“别表现的这么不情愿,我们可是有福利的,学分,出游,组织活动等等,不出力,纯享受。”少女熟练的说出推广词。

“冒昧的的问一下,咱这个社团有多少人?”

“两个。”

“哦,那现在有第三个了,还是有些少啊,真能成立么?”他记得,这种社团类型组织,对成员是有最低数量标准的,但不知道具体数量。

“不对,”林小宵摇摇头,“是加上你才两个。”

噗,端着白色小瓷杯,正大算喝一口茶叶水解腻的白墨直接喷了出来。

还好对着旁边的绿化,权当是浇水,不然这丢人的一幕还不知引来少女怎样的嫌弃。

“没事吧,快用纸巾擦一下。”纤细的柔荑从小包翻出纸巾递到白墨面前。

白墨道谢接过,桌子幸运躲过了一劫,衣服可就遭殃了,实在是对方语出惊人,他没忍住就……

“岂不是我没加入前你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嗯,但现在不是了,作为我们的宣传部门,你就负责为社团招新吧,额,也不用太多,最好两个,然后我再找一个,就没问题了。”

看来最低人数要求五人?

白墨想着,对莫名出现的职责唯有苦笑,他个社恐人士做什么宣传啊,不对,从职责上看更像是人事。

把墨阳拉进来好了,室友不就是拿来祸害的么?他心中已经拟好了一个人选。

又商量了一下后续的大致计划,两人决定,靠骗,啊,不对应该是忽悠,不管后面怎么样,先把人拉进来再说。

“吃饱了么?”林小宵微笑着询问,眼睛弯弯,扑扇的睫毛盖住眸子,一副满足了心愿的幸福表情。

两人的战力都不差,这家烧烤又是量大管饱,到真是吃了个尽兴,甚至点的多了,还能打包些回去当做宵夜。

“嗯,好了。”白墨跟着起身,想要抢在她前面去付钱。

“你在这里等着我,”林小宵命令道,将自己的小包递给白墨,“说好了我请客,你要是想付钱我可生气了,就在这里好好收我的包吧。”

说完,右手握着手机,少女如风一般穿过门厅,拨开遮挡冷气的门帘,找柜台收银去了。

白墨愣愣的提着小包,哭笑不得的留在原地。

如果有下次,还是找上厕所的时候就把账单偷偷结了。

唔,应该说,下次换成他请客好了。

林小宵没让他等多久,那袭穿着白裙的身影拨开帘子,小手背在身后,低跟的凉鞋哒哒来到白墨身边。

她的身子稍微前倾,“走吧,回去咯。”

她没有提到要回自己的米白色小包,白墨也没想到第一时间还回去,就这样背在肩上,手里提着打包的袋子。

就像是和女朋友一起逛街帮忙提东西的男朋友挂件。

“你这是准备顺走店家一条围裙么?”白墨笑着指向她身上的胸口前的围裙。

林小宵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哦,我就说怎么比一开始热上许多,像是裹了个棉袄一样,原来是多穿了一件啊。”

少女俏皮的笑了笑,将身上的围裙脱下,交到正在打扫的服务员那里。

两人安静的走在回校路上,明月当空,银辉如纱,不知不觉间,路上已没多少行人。

或许是之前的谈话述尽了衷肠,他们彼此没找着话题继续聊天,就这样慢慢走下去,享受来之不易的安静。

少女走路漫无目的,或是向前或是向后,时而往左时而往右,像是活泼的小孩,又像是醉酒的小孩。

不过,她始终留在白墨身边,不会超出一步的距离。

少年踩着盲道,就像是踩着独木桥一样,周边的区域是无法踏足的危险区域,只有盲道的条形砖块才是安全位置。

大约是来自小时候的习惯——白曦走在前面,牵着林小宵的手,他走在后面,跟着前方的两位女孩。

……

“我忘了,这个时间点,寝室已经关门了。”林小宵捂着脸,停在校门口前。

他们似乎太过兴奋,在吃饭时浪费了许多时间,以至于两人都没记起还有闭寝这件事。

现在回去自然是进不去寝室的了,当然,如果冒着惹怒宿管老师的话可以去试试。

白墨当然可以靠影子回去,不过,这次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学校周边的旅馆将就一晚?”林小宵提议道,她本人却有些不太好意思,脸色微红。

因为,这说法似乎有些容易被误会。

“嗯,那就这样吧,我记得,刚才小吃街那边就有小旅馆。”

两人商量好,又重新返回那片美食区。

学校偏僻,在市区边缘,要说是星际酒店那种标准的住宿环境自然是没有的。

这种老破小,有得只是那种藏在小巷子里,一个黑洞洞的门口,入门是狭隘逼仄的收银台,旁边一条被踩的油光水滑的水泥楼梯,和带着锈迹的铁栏杆。

整洁干净,那是万幸,简陋破败这是肯定,哪怕是这样的条件,在节假日也可能……

“阿婆,订两间单间。”

坐在柜台里的老婆婆打量了一下他们,充满褶皱的手翻动着今日登记的表单,她捧起发卷的账本凑到眼前,瞧了半天才淡淡的说道:

“只剩一间了,你们还住么?如果要住的话拿身份证来登记。”

额,一间?

白墨会答应么,如果一起睡的话……这算不算是一起开房……如果他同意了怎么办。

本该直接拒绝的选项有些诱人,林小宵生出了一种想尝试一下的想法。

诸多思绪在脑海中闪过,少女拿捏不定注意,偏过头求助似的看向白墨。

难不成还真想和他睡一间屋子么?白墨接收到了她的视线有些无语,虽然做邻居的时候串门或者睡一张床很正常,但那是小时候。

“你想在这地方过夜的么?”

林小宵重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巷子,虽然好奇,但一路上的脏乱差还是让爱干净的女孩难以接受。

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太想在在这地方住下。

“那就换个地方吧。”白墨朝柜台里的阿婆说了声,主动抓住林小宵的手把她带到外边。

“可,这周围估计也差不多。”

“那去我家怎么样,就是需要在走一段路程。”白墨想了想,回家是他能想到的最适合的选择,不过还是得问问林小宵能不能接受。

“啊?额……你家。”

林小宵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去白墨家里过夜这个选项似乎和白墨同住一个房间的选项没有太大区别——对她的冲击几乎一样剧烈。

心思翻转,她的脸有些红的发烫,不过光线太暗,别人也看不出端倪。

白墨等着林小宵的回复,并不着急,他也知道去别人的家里还是有顾虑的。

毕竟,他自己特别害怕面对朋友的家长,几乎是不敢去别人家里玩的,生怕遇见了,尴尬的说不出话。

林小宵沉默良久,随后装作镇定的说道,“好啊,那就麻烦白墨同学了。”

“不麻烦,”白墨笑着说道,“你小时候不经常来串门么?现在也欢迎啊,李哥安姐和我父母一样,待人很和蔼可亲的。”

林小宵嗯了一声,这次她没有走在前面,而是落后一步,跟在白墨身后。

………

“大哥,咱们前些日子搞得那家铺子被警员封锁了,不会出事吧?”

一个精瘦男子担忧的说道,他手臂上纹这纹身,穿着花花绿绿的短衫,发型怪异,和那些混迹与网吧的厌学青年十分相似。

被称做大哥的是一个吨位十足的壮年男子,留着寸头,眼角是缝过针后留下的伤疤。

他手臂上的纹身更加夸张,纹有两条黑龙,煞气十足,他凶狠的瞪着手下的小子。

“怕个卵子,成天都在念叨,真要和我们有关系,早就被请去喝茶了,还能在这担惊受怕?”

也是哈,那混混一愣,立刻拍马屁的说道,“老大英明,料事如神,一句话令小的如拨云见日啊!”

他似乎忘了自家老大第一天得到消息后仿佛天塌了的模样。

“别卖弄你那破文学了,要是学得好,你能到这来?”老大嘲讽着混混,对他的马屁充耳不闻。

这小子时不时蹦出个成语,不就是想拉开他们间的层次么?看不起他,他还看不起这立着牌坊当表子的人呢。

那精瘦男子嘴巴动了动,终是没能说出口,又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除他们之外,还有着五六个年轻人留在旁边,或是蹲在杂物上抽烟,或是搭了个简易的桌子玩扑克。

他们是社会闲散人员,没人瞧得起他们,这些人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所谓的一腔热血,也不过是靠着下三滥手段得来生存的粮食,还美其名曰战争,要是得胜了,那还真就跟打了胜仗一样欢喜。

“老大!”一个大热天穿着皮夹克的摩托车手闯进这处小巷,油门的轰鸣如同出征的号角,引得那伙人的视线聚集向这边。

“怎么了?”老大沉声问道。

“您之前接的那个单子,目标出现了。”那皮夹克快速的说道,“现在还没回去,就在小吃街那边,时机正好,错过今天可就要等到他们训练结束了。”

“好!”这群混混的领头老大一巴掌拍在身下的破旧沙发上。

“兄弟们,拿上家伙,去完成这单大的!”

老大振臂一呼,一群人从破烂堆抽出钢管,小刀,木棍这些看上去能当做武器的东西。

睡着皮夹克一声油门,他们跟在摩托车后面,往目标地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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