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揽月不依不饶，甩出一道飞光追上一位弟子，喀咋一声一条手臂被斩断。
天岳门弟子跑的飞快，留下几具尸体后，院中再次安静下来。
李小夜暗自惊讶，观摩四周后她发现，刚刚那么激烈的打斗，这个小院居然一根草都没有折断哪怕是顶级真器也仅仅是在地上扎了个洞。
“揽月姐，这小院恐怕不简单。”
李小夜刚开口，却发现四周寂静无声，再次看向四周，空空无人。
“揽月姐！陈姐姐！阿黄！”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一切都和刚才一模一样，桌上的茶具，一旁的兵器架上依旧插着黑色长枪。
怎么回事？李小夜不敢妄动，用法力凝聚出真气小狐狸，放在地上控制它们四处乱走，以免有什么陷阱。
小狐狸安然无恙的回来后，李小夜内观丹田，一切如常，刚刚打斗过的那种激烈感还残存，这不是幻境，亦或者是十分高明的幻境。
“应该找个证明的法子。”
李小夜脑海中闪现方才苏揽月的惊天一掷，立马走到武器架上拿起黑枪，这里面藏有半截贯龙槊，真气疯狂注入后黑枪陡然炸开。
“炸了，看来这里却又不同。”
李小夜又检查了茶桌上的茶具，也是普通茶具，只是里面的茶水居然是温热的。
得到线索后，初步可以判定这里并不是刚才的小院，很有可能是自己被传送道别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的布置和刚才的小院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月华仙子的恶作剧？李小夜无从得知，苏揽月不在身边，她没法知道真相。
不过当下还有一件事，是刚才想做却被阻止的。
吧目光放在了闺房的房门上，月华仙子的闺房，两千多年过去，里面还剩些什么呢？
轻轻推开尘封的房门，时光的气息和淡淡的女子香味传出，很意外的，房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整洁，相反有一些凌乱。
“这仙子，还挺不拘小节的。”
李小夜不禁打趣道。
“谁在说我不拘小节？”
略带疑惑的清脆嗓音响起，随着珠帘翻动，一位女子从中走出，纤细身段，气质温婉。
李小夜心如洪钟惊响，她压根没有感觉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并且，并且这个温婉身姿的女人，面孔看过来的时候，居然是一团灰蒙蒙的迷雾！
被吓得连连后退。
那个女子不解道“你又偷偷说我的坏话，此次回到这里，是为了寻求一线生机，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低落，她不再看向李小夜，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李小夜左右看去，什么也没发现，更加惊恐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往窗外看过去。
此时窗外那还有什么小院，到处都是一片混黑，日月同天，厮杀之声震天响，似乎小院外的天地都在分崩离析。
通天的巨兽踏碎星空，怒吼响彻天穹，仙人脚踏九天，一剑西来，一气飞泄万万里，地上是无穷无尽的魔物，从树木，石块，沙砾，河水，雨滴中不断爬出。
此时女人再次开口。
“化神巅峰还是太弱小了，我甚至做不到偏安一隅，如今我拿到了九转流年丹，为的就是突破化神，踏入炼虚，方才有一应之力。”
李小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这是看见了什么？两千年前的大劫难？为什么化神巅峰都没有自保的力量？这个人难道是月华仙子留下的残念？
不等她多想，‘月华仙子’的面孔波动了一下，再次看向李小夜，那张被遮挡的面孔中传来一股目光。
李小夜可以确定，自己确实被看着。
“李小夜，看来你是闯进我仙府中的人类修士，虽不知今夕何年，但相见即是缘，既是我人族修士，我必然不会薄待了你，主要的传承在正殿中，这房中执念既然被你激活，那就赠你一段造化。”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月华仙子就像是一位美丽温柔的师傅，此时的她却是严苛的模样。
窗户外声响宛如天塌地陷，李小夜下意识想要转头，却被呵令住。
“不要看，不过是些已经过去的悲剧！”
“月华仙子，外面究竟是什么？”
嘶吼的巨兽，和身负仙光的修士，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他们的敌人是谁？
“那不是你能知道的事，你天赋很好，如果有一天你能踏入化神，你才有资格去追溯，好了，稳住心神，我看你体内气息有些驳杂，就且帮你调理一番，这篇月华经就赠予你了。”
李小夜只看见一道白光没入自己的眉心，再看四周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变强了。
“嗯？怎么回事？”
李小夜心神一动，一颗五色金丹飞出身体，强横的实力充斥着自己的身体。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自问自答的问题没有答案，李小夜脑海中只记得自己从月华仙府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她此时心中一股邪火燃烧。
藏匿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被发掘出来，脑海中，几个衣着破烂的男子冲开了茅屋的大门，闯进来后把屋内的器物乱砸一通后。
然后呢？李小夜精神恍惚，回忆一转，一阵熟悉的惨叫声传入耳朵。
“姐姐，姐姐！”
李小夜的回忆视角看过去，自己躺在冰冷的泥地里，前年不远处是一个捂着流血手臂的男子，他脸色憎恶，嘴巴一张一张不知道在骂什么。
被几个瘦小的男人团团围住的是一个少女，少女衣衫褴褛，廋骨嶙峋，凹陷的脸颊眼窝和枯黄的头发，蜷缩的身体，双臂保护脑袋，缝隙里透露出一双恶狠狠的红色眸子，干瘪裂开的嘴唇浸染鲜血。
回忆再次转动，李小夜再次看到的是一具尸体，红色眸子穿在一根铁钉上，血肉横飞的尸体就在脚下，暴雨冲刷不掉猩红，一点点乌黑随着脸颊落下，白色鬓角带着水流滑落。
啊——！！！
痛苦的吼叫撕心裂肺，李小夜眼眶发红，五色金丹发出骇人的气息，此时她的面前，正是那几个男人，他们年岁已高，白发丛生
而自己，李小夜！
我李小夜登仙道，成金丹，凡人在我李小夜眼中已经是蝼蚁都不如。
“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