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姐雅姐,我命令你速速上车,来不及解释了!”
一颗栗子色的脑袋突然从车窗探出来,王悦绫兴致勃勃道:
“您的专车司机王悦绫,准备就绪!!”
“快把头缩回去,多危险啊。”
唐雅哭笑不得上了车,关门,从兜里掏出几张餐巾纸,擦拭被雨打湿的车内饰。
王悦绫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这一举动,转过头,大大咧咧道:“不用擦,反正到时候要拿去精洗保养的。”
“很贵吧。”
“不贵,也就小万。”
“...我是说车。”
“啊嘞?”
王悦绫身体一僵,好似反应过来什么,手忙脚乱发动车子,“啊这这这!雅姐你听我说,这车其实不是我的!”
“我懂。”
唐雅一副了然的神情。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枯燥乏味。
破案了。
王悦绫指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跑出来实习,毕竟这一眼就不是普通人能开的起的车!
“借的!都说了是借的啦!唔!”王悦绫脸憋得通红,白皙的脖颈染上一层粉雾。
“放心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唐雅坐在驾驶位的后方,坦言道。
她没有选择副驾驶。
对于距离的把握,她还是很分寸,尽管那个人是王悦绫,但该保持距离还是要保持距离。
有妇之妇,还坐在豪车的副驾驶上,被有心人看到又得传出多少风言风语。
唐雅最顾及的就是这点。
她已经不想被吃醋的魔女小姐榨了!
本就战痕累累的腰一定会断掉的!
“一定要保守秘密哦。”王悦绫稍微缓了缓,重新恢复成元气满满的样子。
“嗯。”
唐雅眯眼,似笑非笑。
......
雨声哒哒,曲调悠扬的轻音乐不紧不慢的在车厢内流淌。
王悦绫开车技术不错,但可能是刚拿到驾照不久,手法上还有点生疏。
以至于最后的倒车入库,王悦绫不管怎么倒就是倒不进去。
这也正常,谁不是从新手期过来的。
“雅姐呜...”
王悦绫可怜巴巴地望着唐雅,双手捧成祷告姿势。
“唉,我来吧。”
“但外面还在下雨,要不...我们直接在车上换位置?”
“也行,你先过来,换到后面。”
“好嘞!”
王悦绫扶着座位,小心挪到后座,紧接着唐雅迈开美腿越过中央的储物箱,稳稳坐到驾驶位上。
“雅姐!加油!雅姐!加油!”
“闭嘴行不行?”
“嘿嘿,我这不是替你用力吗,”王悦绫挠挠头,栗色单马尾调皮的晃动,“老爸常教导我,人遇到麻烦的时候就要用劲儿,使劲儿,哼啊啊啊,和上厕所一个道理!”
“...你爸有点东西。”
“没错!老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王悦绫星星眼,激动地原地蹦一下。
结果可想而知。
一声痛苦的惨叫后,王悦绫的脑袋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包。
“呜哇啊啊啊啊!雅姐,车子欺负我!回家我就让老爸把它卖掉!贱卖!”
“吵死了!闭嘴!!”
唐雅忍无可忍。
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家伙?!
......
“小心点啊,涂完药就没事了。”
唐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瓶红药水与棉签若干。
素儿坐在唐雅对面,身上还穿着早上那件哥特风格的洛丽塔,黑丝纤腿交叠,优哉游哉喝着茶。
气氛有点微妙。
但唐雅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能拧开药水盖子,先给眼前跳脱的鬼灵精上药再说。
“嘶,下次一定把我爸那辆SUV开出来,这辆空间太小了,伸伸腿都嫌窄。”
“你还想再撞一次啊。”
唐雅将棉签沾满红药水,用力在伤口附近涂抹均匀。
王悦绫疼得龇牙咧嘴,凉气倒吸,手指头好悬没把屁股底下的沙发抓破。
万一真挠烂了。
唐雅必须给这位没头没脑的千金大小姐一点颜色看看!
“诶诶雅姐轻点,脑袋瓜子嗡嗡的。”
“你干脆去死好了。”
唐雅擦完药,白了她一眼。
“坐个车都不安分,开车我就更不敢想了,得亏没出事,要不然豪车当场变灵车。”
“我有驾驶证的...”
“有就完了?我还有电工证呢,我能徒手摸电线吗?你要是闻到厨房里有煤气味,无法确认煤气泄露又该怎么办?”
“煤气?”
王悦绫一时被问住,最后来了一句:
“打火机点一下不就知道漏没漏了?”
“你她妈。”
唐雅差点没被气死。
王悦绫虽作为零零后,也太没有生活常识了,她到底怎么活到十八岁成年的?
啊,关于这点,王悦绫必须站出来澄清一下。
她只是偶尔脑袋缺根筋,并不喜欢作死。
“雅姐教训的对...”
王悦绫点头如捣蒜。
唐雅懒得理会。
反正药也涂了,又没什么大事,当下便下达了逐客令。
她感觉事情再任由王悦绫发展下去,某位的醋坛子一定要翻了。
瞥一眼沙发。
“明天见。”唐雅面无表情地摆手。
“嗨嗨~”
王悦绫也爽快,鼻窦一动,立马闻到了空气中的酸味,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啊啊,好羡慕雅姐啊,年纪轻轻就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妻子...与之相比我就是一条臭鱼烂虾...做人缺爱,**缺人,呜,苦鲁西!”
“滚滚滚,搁这捧杀我是吧。”
“好凶哦!”
唐雅一瞪。
王悦绫立刻噤声,手指点点她的身后,随即夺门而出,跑没了影子。
“?”
唐雅心中大叫不妙,硬着头皮转身,对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支支吾吾道:“素儿,怎...怎么了?”
“跟我进屋。”
素儿单单只回复了一句。
小手环胸,脸上莫得表情。
虽然仍是一副冷艳萝莉的模样,但唐雅却从中嗅到一丝危机的味道。
要负荆请罪惹...
......
浴室的门打开。
水汽氤氲中,惹火的曲线若隐若现。
唐雅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敲响房门。
动作轻柔间,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绵绵温情,似细雨,掩清月,盈盈身姿,款款而行,点缀一种澄澈与安静,透露出无限的宁静与祥和。
她自家乡孤身一人来到冬青市闯荡已有七年。
期间搬过砖,送过外卖,当过保洁...吃过的苦不用多少说,但却从未有过今天这般紧张无措...
好快的心跳。
仿佛大锤砰砰撞击着心口。
唐雅深呼吸,缓缓拧开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