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她知道不能开启领域？”
回想起视频中的初代白涟，刘鹏不由得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在那种情况之下，绝大多数魂魄或者异能者都会本能地开启领域，防御即将到来的爆炸冲击。
然而即便是用魂压硬抗，初代白涟也没有开启领域。
“应该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所以放弃了开启领域的打算…”说到这里的凌枫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况且她也知道，自己眼前的谢部长，已经与某种东西签订契约了。”
或者说，是被某种东西附身了。
除了这些，这次的案件还有很多值得在意的地方。
从谢云洪开始，被害者便多了一个不容忽视的特征。
“其实，就在昨天晚上，李明教授他…”
说到这里的凌枫，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我从一开始见到你和夏琳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只有你们能够跟在刘院长身边。』
『可是我不理解，十二年前那场名为『残乱』的灾厄之中，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起来，小夏似乎没跟你一起啊。勾结灵物引发残乱还不够，还要拉上所有灵学总院员工，甚至整个A市为你们的研究成果陪葬吗？』
『动手之前告诉我，引发了残乱的人…真的是你吗？』
李明的疯狂，还有孙彪的无奈，以及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面对那些因为残乱而失去了家庭的人，尽显无力的自己，却只能说出一句『不是我』。
但这一切，又是谁所为呢？
若是和灵学总院有关，知晓这一切的自己还能存在于『魂魄调查科』么？
深吸了一口气的凌枫，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依旧震惊的刘鹏。
本来他早已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但突如其来的噩耗，还有接二连三的真相，还是让作为普通人的刘院长有些措手不及。
目睹过谢云洪惨案现场的刘鹏，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那，他的遗骸…”
即便只有一点，他也需要给亲属一个交代。
“抱歉，只有非常少的一部分。”按了按太阳穴的凌枫，以略显疲惫的声音回应道：“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异能者那边的人，这几天就能搞定。”
“嗯。”看向凌枫的刘鹏直言道，“渠道可靠么？”
毕竟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基本上也是有话直说的状态。
“绝对可靠，我之前的朋友推荐的。”凌枫点了点头，“为了避免殇之加持逸散，遗体在接触异能者之前都会妥善处理的，再等等吧。”
“好，和谢部长当时一样，直接火化吧。”
五味杂陈的刘鹏拧开酒瓶，又倒了两口，缓缓入喉。
毕竟早已不完整的躯体，也只会徒增亲属的痛苦。
考虑到这一点，上次在将谢部长从鸿利集团接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顺路火化了。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处理殇之加持的遗体居然这么麻烦。
恐怕就在F刘替自己和二代白涟谈判的间隙，鸿利集团便已经做好了相关处置。
而且凌枫说渠道绝对可靠，他也就放心了。
在异能者圈子里，这小子无疑比自己的关系和人脉更广。
“对了…照你这么说，凶手操控李明所袭击的目标，是你？”
“恐怕如此了。”有些烦躁的凌枫将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从谢部长开始，受害者都是灵学总院的人，而且在被害之前都被强行赋予了异能者的能力…”
“别想了。”刘鹏放下酒杯，拍了拍凌枫的肩膀：“你这次去R市太累了，先休息几天吧。”
“可是…”
还想说什么的凌枫，迎上了刘队平静的视线。
“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顺便整理一下目前拿到的情报。”考虑到凌枫被对方盯上的刘鹏，自然是打算让他远离灵学总院避避风头：“话说，小夏呢？”
“在R市的时候，那家伙被初代白涟救走了，我也联系不上。”
说到这里的凌枫，不由得想起了少女临走前留下的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担心碧落吧？现在她没事，而且让韩炎斌去R市救场，也是我的安排…』
只不过信中所提及的，似乎也只有能够让自己知晓的部分了。
在这之外的一切，就像是怕凌枫追问一般，少女特意没有在咖啡厅引出话题。
不过从R市回来之后，他还没有回过云大小姐的公寓。
也不知道碧落的东西，是不是还在？如果是被初代白涟救走的话，应该还没回来过吧？
“辛苦了。”
看着凌枫凝重的神色，刘鹏不由得再次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一刻他意识到，或许少年在另一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远比自己在灵学总院这个闭门造车的地方，所想象到的艰苦得多。
“不辛苦，而且最终面对家属的还是你啊…可别太勉强了。”
伸了个懒腰的凌枫从沙发上站起，从容地摆了摆手。
相比起坐镇灵学总院的刘鹏而言，此刻的自己，有着其他需要做的事情。
『只要是与『残乱』有关的情报，我虎爪帮全力配合。』
或许那天说出这句话的孙彪，还没有准备好直视所谓的真相。
但这一切，十二年前所隐藏的一切，似乎也应该有个解释了。
不管是与灵学总院有关，还是与菲碧拉那些议事会高层们有关…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我只想知道，关于我父亲的车祸，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的。不过当时，你父亲实际上…』
『你，知道得太多了。』
当年在Z市被欧阳明强行斩断的谜团，现在需要依靠自己的实力继续了。
想到这些的凌枫，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是现在的一切，身旁那些曾经的朋友们，早已不记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