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回了回神，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没什么。”
涂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看向齐思原本看的方向。
是她们啊...
那位长老，以及叶家的那个女孩...
她看着二人投入时的笑容，不自觉地也沉浸到了其中，不自觉地，就忽视掉了洛熙眉宇之间的那点沧桑。
真是美好啊...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哪里像是她平常一直跟从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不断附和、配合拉踩，还时不时地互相质疑之类的...
哪里有那种岁月静好般的美好，那么来的引人欢喜。
她和那群人，不过是互相的利益吻合，而短时间内组合起来的利益共同体罢了，哪有什么任何感情可在。
想到此处，她莫名地感觉叶家那位都顺眼了不少，甚至开始觉得...
“她不会是不知情吧？”她突然喃喃道。
齐思低下头，看向她。
“涂师妹，你刚刚，说了什么事情吗？”
她也回过神来了。
同样是那句话。
“不，没什么。”
不知为何，她看齐思的眼神稍微缺少了几分爱慕，而多了几分厌烦。
反倒是望着叶镜歆的目光，比原来柔和了不知多少。
她大概是从未知晓那个地方，吧？
涂瑶对自己说道。
真是可怜啊，被连累了，却还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什么的。
她再次对自己确认了一遍。
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那种会做恶心事情的人呢？
叶镜歆一直感觉有个人在盯着自己。
等了五分钟，她终于是有些受不了了，于是抬眼瞪了回去。
嗯？怎么是她？
叶镜歆愣了愣，这不是刚刚在那群人中骂她的人吗？怎么突然呆呆地看着她？
真是奇怪啊。
她摇了摇头，看向书中的内容。
“哼，就算你这么说，我也...算了，就勉强答应你一回好了。”
她又看了看涂瑶。
对方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
再看书时，其中有一行字。
“那，就跟你在一起吧，只，只是可怜你而已哦，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的，绝，绝对不是。”
她又抬起头，对着涂瑶的方向摇了摇头。
这种就算了吧。
涂瑶有些懵地看着叶镜歆，然后把头别到一旁，看向齐思。
啧，突然就发觉他有好多缺点啊...
涂瑶有些烦闷地走向一旁。
刚想照例去找她那些“姐妹”，但又瞬间放弃了这个选择，转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掏出卷轴，开始细心研读。
高台之上，长老们正在攀谈着。
“嗯，最近的弟子都挺不错的嘛。”曾经的二长老，现在的大长老古泠挑起话头。
“的确，这次是不错，比起最近几年都好上不少。”三长老顺了顺自己的那把大胡子。
古陵也难得地在这种场合开口。
“那个齐思不错，修为足够，而且心性看上去颇佳...”
四长老有些着急地开口。
“宗主是动了收徒之心吗？”
这弟子可是他在外门晃荡的时候发现的啊！也是他早就已经预定好的，要拜入他门下的。
可若是宗主想要跟他争上一争，他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自信了。
说不定，他之前的一切还会打水漂。
古陵愣了愣。
“他和我，又不是同一灵根属性，我为什么要把他收入门下呢？倒是四长老，是动了收徒之心吗？”
虽说如此，但古陵一个冰灵根的人，想要教导一个水灵根的练气弟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有载道境，对很多东西的理解都远超四长老。
四长老听了古陵的保证之后，心下略安。
“是在下急躁了，还请宗主谅解。”
古陵摆了摆手。
“没什么，我只是夸赞一句，顺带提前恭喜四长老，获得了一个好弟子啊。”
四长老一拱手。
“感谢宗主。”
突然，有个长老提了一句。
“那个叶家的小丫头呢？”
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默不作声的状态之中。
大家基本上谁都不想提起有关于之前那位大长老的一分一毫的事情。
古泠也乐得见他们如此。
毕竟，这样的话，老师就可以不用费任何功夫而得到一位好弟子了。
古陵咳嗽了一声。
“这位，叶家的小姑娘的话...我们尚且不清楚她的道心是否稳固，所以还是暂且不要评论她为好。”
不少长老都开始点头称是，然后开始聊些其他的事情把这个话题过掉。
现在尚且处于敏感时期呢。
...
高台之下，新一轮的对战已经基本结束了。
可惜的是，叶镜歆想要轮空摸鱼的愿望没能实现。
这一次的安排之中，她与一位同为木灵根的弟子比拼。
不过好消息的话，对方只有练气七层，面对叶镜歆，压根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于是她也理所当然地节省了许多灵力。
“齐师兄...”涂瑶有些担心地看向齐思。
齐思发现自己似乎没那么喜欢涂瑶了。
不知为何，即使是像是现在这样的正常的关心他，他也觉得有些...麻烦。
是他变心了吗？
这个想法将他吓了一跳。
他赶紧用大量的废话将自己的心里话盖掉，然后在心里骂自己是渣男。
果然清醒了点...吗？
涂瑶其实同样心不在焉。
只是她习惯了在他战斗之前担心一下他，仅此而已。
她只是...希望自己还喜欢他，仅此而已，这样就可以与那些见一个爱一个的蠢女人们划清界限。
仅此而已。
可她刚刚甚至去了叶镜歆的擂台旁，小声地为她加油助威。
嗯，对，她只是...这个时候稍微对女孩子来了点兴致罢了。
没关系，马上她又会变回那个一直喜欢齐思的人了。
齐思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吗？”出口的语气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他赶忙道了个歉，祈求着涂瑶的原谅。
“没什么的，齐师兄。”涂瑶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回答。
齐思随口敷衍道。
“这样啊，那就好了。”
但凡他认真听哪怕一个字，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那片百合花香，开始想象自己若是与洛熙位置互换，又该是怎么样的场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选择用这句话来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