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V-16没等他解释，直接打断了他：
“那与你有何关系，他或许没有优点，一身毛病，但是也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他比划着手势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指点什么，我没有那么自傲，我只是为你鸣不平，你不该遭受这样的待遇。”
“待遇？你给我听清楚！他是我的提督！我是他的舰娘！我们的关系自始至终都很好，他也从不是一个渣提粪提。”
“可是我听说……”
“你是失心疯了吗？听了一些没有经过证实的小道消息便上了脑？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离开这里，立刻！”
他想挽回他们之间本就脆弱的关系，还想解释什么，喉结耸动，最后还是颓然低下了头，转过身，失魂落魄的离去了。
CV-16冷冷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继而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
“还有你们，围在这里瞎起哄什么！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正义的使者？还是罪恶的克星？通通给我滚蛋！”
前排的一个学生不忿的嚷嚷起来：“喂！你说话过激了吧，他自己又不解释，大家也是没了解情况，差不多就得……”
CV-16没听他废话，她自虚空中召唤了部分舰装，旋转炮台，对着不远处的海面来了一炮：
“轰隆！”
炮弹出膛，转瞬在近海处爆炸，霎时间，礁石崩解，气流倒灌，狂暴的海浪覆没了整个沙堤。
“给我滚！”
“滚就滚。”
他们咽了咽唾沫，最后小声的硬气了两句，然后从心的走掉了。
德意志见人全都走完了，刚想上前和十六姐说些话，可旁边的科隆突然拍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疑惑的问她：“怎么了？科隆。”
科隆朝着教学楼前的俩人努努嘴：“你喜欢他吗？那个提督？”
“呵！你哪儿看出来的？我疯了才会喜欢他。”德意志不屑的反驳道，“只是他之前帮过我，我还人情而已，只是这样。”
“欸～这样嘛～好吧，既然没什么关系，就跟我去上课吧。”
“为毛？我好不容易又见我十六姐！肯定得跟她说说话啊！”
一谈到CV-16，德意志便自豪的挺起胸脯：
“话说，我十六姐厉害吧！是不是跟我说得一样！瞧瞧那一炮的风采！真是飒气的不行！我们舰娘的榜样！真是帅的不得了！”
“是是是！真是帅的不行～好啦！快跟我走吧。”
“为什么！欸！哎哎哎！别扯我衣领子啊！当初买这身衣服可花了我不少钱的！”
她们打闹着向教室走去。
另一头儿，待一切事了，场上没多少人之后，CV-16这才转过头，看着苏立恒的正脸，轻声说道：
“你没事吧？”
莫名想起了溜溜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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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眉眼间刻意隐去爱意，回答的既轻松又惬意：“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有一个三斤重的脑袋，一切都完好如初，好得不得了。”
“抱歉。”
“道歉做什么？”
“我认识他，他叫顾青柏，很久之前帮过我一次，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他人不坏，就是做事有点傻，某一天，莫名其妙说爱上了我，我拒绝了他，后来不知怎么又找到你这儿来了。”
她咬着唇，十指无措的紧攥，目光饱含歉意：
“抱歉，我当初应该与他都讲清楚的，我不知道他会如此的过激，以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找了你的麻烦，毁了你声誉。”
“别多想，数字小姐，顾提督说得不错，我俩在不久前就已经结了梁子，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声誉。”
CV-16摇摇头：“不用特意编些假话来安慰我，在更早之前，我就应该察觉到他已经爱上了我，如果能在那时候有所作为，他兴许会趁早死心，这样，或许谁都不会伤心了。”
苏立恒知道CV-16此刻已经犯了倔，她总喜欢将一切错误都归咎于自己身上，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有些心疼，有心安慰，却被兀然响起的上课铃声打断了酝酿已久的语句。
他无奈笑了笑：“看起来，我现在得履行自己身为学生的责任了，谢谢你能过来帮我解围，不过你其实没必要说自己是我的舰娘，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别动那么大肝火，别委屈了自己。”
“我没什么好委屈的。”
“你啊你——算了，就这样吧，数字小姐，我必须得走了，第一堂是我老班的课，他可不是好惹的，下次见请你吃顿好的，如果还有这种机会的话——”
说着，他转身走了两步，刚走到玻璃门前，正欲进入教学楼的大厅时，却听见身后传来CV-16迟疑的声音：
“第一轮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夕张小姐那会儿刚给我说，你……你要过来看看吗？”
他回头，反问道：
“你希望我过去吗？”
CV-16被问住了，她猛地抬起头，嘴唇轻启，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到最后也仅是欲言又止，抬起右手，紧扣自己的左肘，眼神滑向另一侧而已。
苏立恒叹口气，他语气温和的接着说：“什么时候开始？”
她眼神漂浮，下意识指着实验室的方向回道：
“三个月后，下午两点半，就在实验室里，莉安夕，什罗普郡她们几个都在，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据说也要过去看看。”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嗯……”她低下头，小声说道，“抱歉，我又任性了一次。”
“别这样说，亲爱的，女孩子有任性的特权，况且，我也很乐意当一个献殷勤的傻蛋。”
顿了顿，他接着说：“那就，再见？”
“嗯，你快走吧，别迟到，再见。”
苏立恒便点点头，转身朝着教室走去。
CV-16怔怔的站在原地，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邀请他一起去实验室，只是脑海突然有这个想法，便随即脱口而出罢了。
‘朋友。’她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强调，‘他帮了我许多，所以我拿他当朋友。’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也仅仅只是看着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