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洛曦柠匆匆结束了通话。
不过就算只有一句话，也足矣了。
一来证明了莫白的确洛曦柠所委托的人选。
二来，洛曦柠的那一声“师父”也说明了她与莫白的关系。
有了洛曦柠的这一句话，所有的误会都应该解除了吧……
莫白将鳞片重新收好。
但是身前却传来了“呜呜”的哭声。
杜凝烟坐在了地上，华丽繁复的白纱裙摆像地毯一样铺开，裙摆之下，露出两截白玉一般的小腿，不瘦不肥，脚踝纤长。
两条小腿优雅的侧向一边，杜凝烟微微佝偻着上身，白丝袖套手掩面，肩膀一抽一抽的。
“社长小姐？你哭了？”
“你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体会我现在的心情呢？”
杜凝烟仰着头看向莫白，眼眶和鼻尖都微微发红，秋水剪瞳中还有尚未散去的水雾，但是眼神温柔如春风。
听到了曦柠大姐头的声音，杜凝烟也算是追星成功了，而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孩童既然和洛曦柠有着莫大的关系，杜凝烟虽然没有无脑地爱屋及乌，但是对于莫白的态度也柔和了下来。
碧波般的眼眸温柔的看向莫白，眼神中多出几分慈爱。
“真是苦恼，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啊！”
莫白飞升失败，舍弃了一部分肉身替死，琉璃玉体重组后的身形如同十二三岁的少年。
之前不管是凤清漓还是凤九夭都知道莫白的真实身份，所以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小孩。
可是杜凝烟不知道啊！
误会解除了，但是没有完全解除。
“知道你是小大人了，可是在姐姐面前，你还只能算是一个小孩子呢。”
杜凝烟不仅身段似水，性格也和水一样，对于敌人是严寒的坚冰，但是对熟知的人便是温柔的春水，给人和煦温暖的感觉。
她眯着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又弯又翘的轻睫微微颤抖，温柔优雅的笑容让人很容易生出亲近的感觉。
“既然你是曦柠大姐头的弟子，那么我们也算是平辈了，姐姐我虚长你几百岁，你可以叫我凝烟姐姐。”
“额……”
莫白沉默不语，他一个几千岁的人了，居然被一个区区炼虚期的水龙御姐当成了弟弟。
“你怎么会把我当成你们社长的弟子呢？”
莫白疑惑地问道。
“曦柠大姐头不是都说了吗？她在你面前自称师父，那么你肯定就是她的弟子啊！”
这下莫白知道误会是怎么产生的了。
洛曦柠说得是——“师父，我现在不方便……”
但是杜凝烟听成了——“师父我，现在不方便……”
再加上莫白现在孩童般的外表，杜凝烟下意识就把莫白当成洛曦柠的弟子。
杜凝烟听说过，曦柠大姐头曾经离开龙族，寻找机缘，看来眼前这个孩子，就是曦柠大姐头在龙族外收的弟子了！
“行吧……你这么认为也行……”
莫白也懒得去解释了。
来到龙族还没有多久，误会倒是一个接着一个，如果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一个小孩子，却会是洛曦柠的师父，肯定又要颇费一番功夫！
只要能够得到长门结社的帮助，去调查秘药之事。谁是谁的师父，谁又是谁的徒弟，莫白真的不在乎。
对于师徒关系，现在莫白已经看的很开了。
所谓师徒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昔日最听话的凤清漓一口一个师尊，但还是趁人之危，夺走了莫白的第一次。
向来低调的三弟子在他飞升的时候，把他家给拆了。
相比之下，高冷的二弟子反而表现的很正常。
至少……至少从通话中，洛曦柠的语气还是很恭敬，没有听出有逆冲师尊的意思。
被当成她的弟子就被当成她的弟子吧！
现在莫白离开了神霄山，在世间游走，有时候隐藏自己的身份也是一件好事。
“那么凝烟姐姐，今后就多多指教了。”
莫白借坡下驴，冲着杜凝烟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莫白唇红齿白，清秀白净，因为修炼了纯阳功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很阳光。
杜凝烟从地上站起，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裙，用白丝手宠溺地摸了摸莫白的脑袋。
这下，真的化干戈为玉帛了。
“弟弟还真是天纵之资，小小年纪就已经结丹，这般天赋，怪不得会被大姐头收为徒弟。”
误会解除后，杜凝烟开始寒暄起来。
毕竟刚刚还把别人绑架了，杜凝烟生怕莫白会和洛曦柠告状，于是赶紧找机会和他拉近关系。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莫白老脸一红，几千岁的人了居然被夸奖说“结了丹好厉害”，仙尊的面子往哪里搁？
杜凝烟看到莫白脸红，还以为他只是被夸奖后感到羞赧。
于是更加确定，莫白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纯情小男生。
一番寒暄之间，杜凝烟对莫白的防备之心悄然卸下了很多。
冰冷的脸颊如同冰雪消融，温柔的像是一滩春水。
杜凝烟总是笑吟吟的，在莫白说话的时候，还会微微歪着脑袋，认真听他说话。
不说别的。
这个性格怕是要比某只傲慢的凤凰好上很多。
“对了，小弟弟，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感觉，是因为你得到了曦柠大姐头的传承吗？”
杜凝烟拉着莫白，在一方精致小桌前坐下，杜凝烟没有坐在莫白对面，而是坐在了莫白身边。
这位温柔的御姐单手撑着下巴，侧着身子看向莫白。
只不过她的猜测刚好和实际相反。
不是莫白得到了洛曦柠的传承，而是洛曦柠师承莫白！
“可能是因为琉璃玉体的缘故吧……”
洛曦柠不愿意和莫白学剑，于是莫白便将琉璃玉体教给了她。
杜凝烟之所以在莫白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可能就是因为感受到了莫白身上的琉璃玉体。
“小弟弟你也修炼了琉璃玉体？”
杜凝烟的声音依旧温柔，像是一片羽毛轻抚过心间，只不过语调却多出了一份欣喜。
她的眉眼依旧含笑，只不过莫白却觉得，那笑颜中的眼眸却突然间明亮了许多。
“鄙人不才，但的确练成了琉璃玉体……”
“弟弟真是厉害！姐姐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礼物，这里有几瓶帮助修炼的丹药，就当作是见面礼了！”
杜凝烟的话题转变的很生硬，突然间从储物袋中掏出几瓶丹药，硬生生地塞到了莫白手中。
莫白连声称谢，却没有注意到杜凝烟在他的手上不着痕迹的摸了一把。
“嘶哈~”
杜凝烟的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急促，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一模一样！
莫白肌肤的触感和曦柠大姐头一模一样！
杜凝烟是洛曦柠的终极狂热粉丝，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和洛曦柠能够重逢。
现在……虽然暂时见不到洛曦柠。
但是好像有一个代餐出现在了眼前……